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車窗外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遠處景緻模糊朦朧。

    沈安情和唐伊然來的不早不晚,車輛到達目的地時,帝都酒店門前已經停了不少車。

    肖氏集團未來繼承人的百日宴,雖然肖家這次宴請的名額有限,但接到了邀請函的也是無一缺席。

    肖家作爲東道主,紀茶芝和遲婉婉正在門口招待賓客。

    遲婉婉曾跟沈安情有過幾面之緣,印象頗深,她見沈安情走近,淺淺笑了下:“沈小姐。”

    “肖少夫人,恭喜。”沈安情脣角輕微勾了下,聲線清淡。

    遲婉婉笑意更深:“謝謝。”

    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就響起一道溫和的聲音:“婉婉。”

    紀茶芝說:“我怎麼半天都沒見夜夜,他這是去哪了?”

    “媽,念夜和爸剛去了樓上,許是有話要談,估計待會就回來了。”遲婉婉柔聲回道。

    “這父子倆,一天到晚都在忙。”紀茶芝吐槽了句,又拍拍她的手,“我去看了一眼,肖煜那邊,秀芝和舒雅正看着呢,稍後再抱出來也不遲。”

    話落,她又偏了下頭,視線落在對面年輕漂亮的女人臉上,隱約覺得有些眼熟。

    剛纔兩人說着話,沈安情突然離開未免不太禮貌,正想找個時機道別,卻見紀茶芝望了過來,便清淡出聲:“肖夫人好。”

    她容貌儀態都是絕佳,說話時不驕不躁,很難叫人不新生好感。

    紀茶芝一時還沒想起熟悉感從何而來,便勾脣溫和笑笑。

    還是一旁的遲婉婉輕聲說:“媽,這位是沈小姐,是小希的朋友。”

    紀茶芝一怔,怪不得她剛纔覺得眼熟呢,原來是沈家的小姑娘。

    當初夜夜和婉婉還沒正是在一起時,她着急兒子的終身大事,還曾想給夜夜安排過相親。

    那些帝都名媛的資料她都一一看過,那時印象最深的,便是沈家這位。

    不過後來夜夜和婉婉互通心意,此事便也不了了之,很快便忘卻。

    等她再次聽起沈安情這個人……是從薇薇口中了……

    想到這,紀茶芝眸中笑意更深:“原來是沈小姐啊,之前薇薇和小希都跟我提起過,她們兩個一直對你讚不絕口。如今見了才知道,果然是個鍾靈毓秀的女孩子。”

    沈安情愣了下,禮貌的道:“肖夫人謬讚了。”

    紀茶芝就還想說什麼,不遠處卻有一道聲音響起。

    見狀,沈安情又開口:“肖夫人,肖少夫人,兩位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道了別,她見紀茶芝帶着遲婉婉遠去,這才撤回視線,朝着角落走去。

    兩人挑了個位置坐定,沈安情眼簾微垂,輕輕按了下太陽穴。

    唐伊然瞥見她的小動作,連忙出聲詢問:“安情,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麼,就是有點頭暈,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

    沈安情放下手,漂亮的眉眼劃出一抹無奈,“我昨天去檢查,醫生都已經說沒什麼大礙,你總這樣緊張,好似我得了多嚴重的病一樣。”

    “那醫生還說疲勞和用腦過度都會影響恢復,讓你最近放下工作好好休息,我也沒見你乖乖聽話啊。”唐伊然揚揚下巴,沒好氣的道了句。

    這話沈安情理虧,沒法反駁。

    見了沒了話說,唐伊然還想再接再厲補上兩句,眼尾忽然瞥到一抹朝着這邊走來的人影。

    她偏頭望了眼,不動聲色的在沈安情手背上點了兩下。

    沈安情自然瞭解她的小動作,順勢擡眼,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立在一米遠的距離外,衝她笑了下。

    “沈總。”高睿銘說,“剛纔我就一直在找沈總,沒想到竟在這僻靜角落,沈總還真會躲清閒。”

    “高總有事?”沈安情淡聲詢問了句。

    高睿銘脣邊笑意斂去幾分,眼裏情緒變得複雜:“我的確有些話,想跟沈總聊聊。”

    話語微頓,他瞥了眼一側的唐伊然,猶豫了下,還是出聲:“惜柔的事情,我聽說了。她會做出如此荒唐糊塗事,險些傷到了沈總,又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我。我理應……給沈總道個歉纔對……”

    大概是姚惜柔真的死心,半絲消息都沒透露給高睿銘。

    一直纏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突然消失,高睿銘一開始還覺得慶幸,隨即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習慣,爲此,他還曾給姚惜柔打過電話,號碼卻成了空號。

    他心下不安,輾轉打聽才知道,榕城前段時間出了事。

    那個時候,姚惜柔已經鋃鐺入獄。

    他也曾去探監過姚惜柔,對方卻拒絕見他,多次無果。

    也是這個時候,高睿銘才覺得,心裏像是丟了什麼東西,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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