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寂靜一剎,所有聲音寸寸消弭,衆人臉上神色各異。

    半晌,一道錯愕驚詫的女音才炸開。

    “不可能,嘉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柳玉書連連搖頭,“秦警官,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滿臉震驚之色,其餘幾人卻並沒有理會她。

    秦淮生道:“那兩名嫌犯招供之時,還提供了一段錄音,聲稱是偷偷錄下的,幾位可以聽一下。”

    說着,他將錄音筆拿出。

    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後,響起段嘉彤憤恨的聲音。

    “我看那時錦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時家纔到帝都發展多久,她就迫不及待跟我們家這些以前的合作伙伴撇清關係……如果不是她擋在中間……”

    錄音只有幾句話,不到一分鐘便戛然而止。

    時默琛的眉眼冷冽,眸底的寒意幾乎凝出實質。

    時錦和時宴升的臉色也難看的緊。

    雖說時段兩家已經斷了交情,但時錦也算是看着段嘉彤長大。

    她原以爲,這個孩子只是一時被人迷惑了心智,不辨是非,才做出許多招人厭惡的事情,沒想到段嘉彤居然敢蓄意找人綁架她。

    如今人證、物證均在,時錦說不心寒是假的。

    “這不可能的,嘉彤雖然年紀小,但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柳玉書咬着脣,滿臉焦急,“時夫人,默琛,這其中肯定有誤會……”

    “柳小姐,這是我們時家的事情,就不牢你費心了。至於其中是否有誤會,秦警官自會調查。”時默琛冷冷打斷她。

    柳玉書話語止住,活像是被人凌空扇了個巴掌。

    她看着對面的幾人,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那段嘉彤她現在……人抓住了嗎?”時錦定了下神,又道。

    秦淮生說:“已經落網,目前還在審訊中。”

    時錦擡手揉揉太陽穴,眉心帶着摺痕。

    “錦姨,您還好嗎?”墨寧希見她臉色不對勁,握住她的手關切的問。

    “我沒事。”時錦搖搖頭,“我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事居然是嘉彤做的,她小時候明明很乖巧的,這才幾年不見……”

    才幾年不見,就變得如此爲所欲爲,先是設計陷害小希不成,自己吃了惡果,非但不知悔改,還暗地裏使用這種手段報復。

    墨寧希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便輕輕喚了句:“錦姨……”

    “媽,人都已經抓到,您放寬心。”時默琛淡淡出聲。

    時宴升也握住時錦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幾人低聲說着話,而柳玉書一個局外人,只能在一旁愣愣看着。

    她脣瓣輕咬,心裏的妒火和嫉恨幾乎溢出來。

    這時,門扉突然被人敲了兩下。

    一名警員走進,湊到秦淮生耳畔說了兩句話,很快又走了出去。

    時錦問:“秦警官,怎麼樣,是段嘉彤認罪了嗎?”

    秦淮生答道:“段嘉彤拒不認罪,並堅持要見幾位,鑑於時夫人是受害人,需要徵求一下您本人意見。”

    “當然要見,我也想聽聽,她還有什麼話要說。”時錦乾脆利落的應聲。

    秦淮生點頭,低頭撥了個電話出去,幾分鐘後,兩名警員便帶着段嘉彤進門。

    她顯然剛剛哭過一場,眼眶紅腫,滿臉淚痕,雙手還帶着手銬。她一眼就瞥見男人俊逸冷淡的面容,忍不住帶着哭腔喚了句。

    “默琛哥……”

    段嘉彤整個人都是懵的,一個多小時前,警察突然上門,說懷疑她是一起綁架案件的幕後兇手,將她帶到了警局。

    緊接就有兩個女人站出來對峙,口口聲聲說就是受她指使,還拿出的一段錄音。

    那話的確是段嘉彤說的,可正因如此,她也更加百口墨辯。

    見她進門,柳玉書也上前兩步:“嘉彤,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你,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快跟時夫人和默琛解釋啊。”

    “玉書姐,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真沒有做過,真的沒有。”

    段嘉彤哭的傷心,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焦急的女音。

    “嘉彤……”

    祝敏方纔接到電話,說是嘉彤被帶到了警局,就連忙朝着這邊趕。

    一進門,她就見段嘉彤帶着手銬哭泣,頓時心下更急:“嘉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由於電話裏說不清楚,秦淮生在一旁,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話落,祝敏瞳孔驟然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連連搖頭:“不可能,嘉彤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的女兒,她自然瞭解。

    嘉彤雖然性子張揚愛胡鬧,但綁架這麼大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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