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墨耀辰和沈安情出現的一剎,她的目光就黏在了那兩人身上。
看着沈安情精緻的容顏,和墨耀辰對她的體貼照顧,她心裏就一陣難受嫉妒。
畢竟,哪個女人看見自己動心的男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無微不至,心情肯定都不會太好。
這時,角落處,還有感嘆的說話聲傳來。
;你們看到了嗎,墨少夫人好像是懷孕了啊,小腹弧度那麼明顯。
;其實前幾次酒會我就注意到了,墨少夫人很久沒有穿過高跟鞋。之前去醫院,我還撞見墨總陪着她孕檢。
;要說這墨少夫人,還真是人生贏家啊,自己出身名門,又嫁了墨總這麼好的男人,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你們注意到沒,從進宴會廳到現在,墨總的視線幾乎沒離開她身上呢
入耳的討論聲帶着豔羨,也聽得傅欣瑤臉色愈發鐵青。
沈安情她不就是懷個孕嗎,有什麼好得意的,至於跑到這麼多人面前來炫耀?
從她進門,傅欣瑤已經聽見了好幾次有人討論這件事情。
尤其是,聽見那些稱讚墨耀辰和沈安情感情好的話語,她心裏就酸澀的不得了。
她甚至有些後悔,那天在餐廳,沈安情怎麼就偏偏沒摔着?
最好,能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摔沒,看她還得意個什麼勁兒。
就在傅欣瑤心中憤憤不平之時,身後,忽然有道冷冽的聲線落地。
;你怎麼會在這?
傅欣瑤被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迅速偏頭。
兩米之外,傅湛正擰眉看她,俊美的容顏上神色冷淡。
傅欣瑤捏了捏裙襬,咬脣道,;我爲什麼不能在這?我雖然在公司只是個副總監,可我還是傅氏的大小姐,這些宴會自然能參加
;誰準你來的?傅湛冷冷打斷她的話,語調透着寒意,;我記得我警告過你,這段時間安分在家待着,少跑出來丟人現眼,給我招惹事端。
他話語裏透出濃濃的不耐和厭煩,讓傅欣瑤心尖冒出一股委屈。
再加上,這還是在宴會廳裏。
雖然旁邊的人似是未曾聽見動靜,連眼神都沒有飄過來,卻還是讓她臉色漲紅難堪。
她捏着指尖,忍不住低聲道,;傅湛,你別太過分了。爸只說讓我跟你來帝都,可沒說你有權利一直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況且你哪裏是害怕我出門招惹禍端,你是怕我去招惹沈安情吧?
頓了頓,她眼裏又透出幾分嘲諷,語調忍不住拔高了幾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上那女人了。可她現在都已經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你還這麼護着她。誰知道她不清不楚,勾搭了多少
傅湛半眯着的桃花眼裏,有大片破碎的冰晶凝結,眼尾戾氣極重。
他單手捏住傅欣瑤的下巴,神色透出一抹厭惡,說,;傅欣瑤,你最好別用你那骯髒的思想揣測別人。你大可試試,如果再亂喊亂叫,我能不能讓你這輩子都閉嘴。
下巴的疼痛感極重,疼的傅欣瑤眼淚都冒了出來。
可比起疼,更多的是讓她心底發寒的恐懼。
傅欣瑤一直都知道,傅湛討厭她,對方從來沒有掩飾過這點,卻也沒有做出實質性傷害她的舉動。
但此時此刻,她真的有種錯覺。
彷彿傅湛捏住的不是她的下巴,而是她的咽喉。
那是一種,令人感覺到窒息的恐懼。
傅欣瑤徹底失了言語,眼淚唰唰地落下,而她掙脫不開傅湛的手,只能驚恐的點頭。
轉瞬,傅湛就扯開了手,掏出手帕,仔仔細細擦拭了自己的手。
就好像,是沾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傅欣瑤腳下一軟,鉗制消失的一剎那,整個身子都靠在了背後的牆上。
她瞥見傅湛的動作,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下巴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失,眼淚幾乎將臉頰上的妝容都弄花,看着好生狼狽。
將手帕丟進垃圾桶,傅湛才掀眸,冷冽的聲線裏帶着一抹厭惡,;把你這張臉處理乾淨,待會去拍賣廳找我。
落下一句話,傅湛就轉身,朝着一處走去。
此時被邀請來的賓客,大多數都已經去了拍賣廳落座。
他們兩個又是在角落,自然無人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
傅湛離開後,冷凝的氣氛驟然鬆懈。
若不是靠着牆壁,傅欣瑤只怕都要站不穩,後背的冷汗還沒消。
剛纔傅湛說話時,她絲毫不懷疑對方話語裏的真實性,因爲當時對方充滿冷意的眼神裏,明晃晃就寫着這幾個字音。
或許,看在;傅這個姓氏上,傅湛不會傷害她的性命,但亦可以用無數種方法,讓她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
想到這,傅欣瑤就忍不住遍體生寒。
她緩了好半天,才滿臉淚痕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走。
而她哭紅的眼睛裏,透出濃濃的嫉恨來。
她今日遭受種種,歸根結底,都是因爲沈安情。
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賤人,她怎麼可能落得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