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有些無語了,現在錢袋子在天上晃悠,他這地上跑的也沒轍,只能任直升機取走錢袋子,自己盯緊這臺該死的貨櫃車。
唐國斌適時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他現在沒事,貨櫃車上的綁匪交給他一個地址,讓他去那地方等着,確認錢到手之後馬上放人。
程冬弈決定跟着貨櫃車,讓唐國斌先去綁匪給的地址等人,反正錢已經空運走了,按理說應該馬上放人才對。
唐國斌應了一聲,驅車掉頭離開,程冬弈仍然緊追着那臺貨櫃車,車上的三個傢伙把槍用幾個長條袋子裝好,在一個岔路口貨櫃車停了下來,一輛三菱吉普從對面的岔路呼嘯而至,三人飛快的跳下了車,又裝進了三菱吉普。
“跟上三菱吉普!”程冬弈毅然決定追這三個拿槍的,至於貨櫃車司機就由得他去了,一張外地車牌下面扣個江城本地車牌,不怕他飛天了。
三菱吉普開得很快,一路上均速不低於八十邁,車子繞了一圈居然停在了一家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門口,尾隨而至的程冬弈真傻眼了,天上人間,這三個綁匪居然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天上人間大酒店。
“孃的!我們也進去,這地方我是熟客,動手也方便。”
程冬弈低罵了一聲,開門下車,唐慶生被綁票的消息很少有人知道,現在天上人間一樣照常營業,這三個綁匪或許是認爲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玩起了虛則實之的那套。
程冬弈這張臉在天上人間可是張燙金的名片,剛進門就聽得招呼聲不斷,左一個程少右一個您好的,就連跟着進來的焦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程少,您今天是喫飯還是喝茶?”一位笑容可掬的高挑迎賓走過來招呼,程冬弈眼神兒飛快的在大廳掃了一遍,發現那三個傢伙正大模大樣的坐在居左一個靠窗的位置,端着茶杯小口抿着。
“喫飯,今天就兩個人,在大廳裏隨便喫點就好。”程冬弈淡淡的說了一句,擡步走到了離三個綁匪不足兩米遠的一張桌子坐下,迎賓很殷勤的把菜譜拿了過來,隨手點了五菜一湯了事。
那三名綁匪鎮定自若,剛從相貌上看年紀都不會超過三十歲,兩把來福槍就放在窗旁,不過程冬弈還注意到這三人腰間各別着一支短傢伙,最靠近窗戶的傢伙左邊胸口處赫然掛着個高爆手雷。
現在正值用餐的高峯期,酒店大廳裏有七成滿座,真要是動起手來第一個就要制服掛手雷的傢伙。
程冬弈喫飯是假,但他還需要等待,因爲唐國斌還沒有發來確切的消息,也不知道唐慶生現在有沒有重獲自由?只有確定了這個他才能放手擒住身旁的三個傢伙。
十分鐘後,程冬弈要的菜餚已經上齊了,不過三名綁匪那桌依然沒有動靜,他們都是生面孔,上菜的速度肯定不如熟客快捷,更何況小程同學還是整個酒店都知道必須討好的貴客。
“焦哥,你先喫着,我去洗手間一下。”程冬弈拿起手機起身離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唐國斌的電話。
唐國斌已經到了指定地點,然而卻仍然沒收到任何消息,就連那個打電話過來的怪聲也音訊全無,現在除了等待別無他法。
程冬弈又撥了個電話給何尚,詢問他馮盼盼的情況如何了,誰知反饋回來的消息也只有四個字,風平浪靜,贖金已經交了,但被動依然如故。
回到飯桌旁,那三個綁匪也已經喫上了,還叫了一瓶香檳酒喝着,像是在慶祝這次綁架成功似的。程冬弈真想上前一把掌拍飛這幫雜碎,然後一個個用鬼谷點穴手逼問唐慶生的下落。
“媽的,還有一盤紅燒獅子頭怎麼還沒上來,要不我叫個人催催?”一個鼻樑上長了顆黑瘊子的綁匪終於沉不住氣了,因爲點的菜還有一盤沒上,偏偏又是他最喜歡喫的那道。
“算了,先喝酒,反正有的是時間,咱們等得起。”
另一個留短寸頭的綁匪無所得的勸了一句,手中的酒瓶一傾爲長瘊子那貨倒滿了一杯,。
“不就是獅子頭麼?等明天拿了錢你就是想喫活獅子腦袋都能買來,現在咋呼個屁!”最後開聲的綁匪長得細肉白淨的,說起話來卻粗獷豪放。
“喫活獅子頭?好大的口氣,今天哥就讓你們這三個傢伙喫點營養的。”程冬弈腹誹了一句,再次離座而起,這一次他沒跑去打電話,而是徑直走向了廚房。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見到一個眼神中透着精明勁兒的服務員端着一盤香噴噴的紅燒獅子頭走了出來,程冬弈連忙伸手一把攔住。
“程少,不知您有什麼吩咐?”服務員認得程冬弈,口氣變得異常恭敬。
程冬弈指了指那盤獅子頭道:“這菜是送去三十六號桌的?”來之前他就看清楚了三名綁匪桌上的號牌,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還是懂的。
服務員點了點頭道:“對啊!您要是喜歡可以先給您,我讓廚房再做一份就是了。”
汗!這自詡機靈的服務員還以爲程少要橫刀奪菜呢!出於討好,肯定是要先把這盤美味獅子頭送給程少了。
程冬弈微微一笑,舉目左右四顧,徒然,他眼神兒一亮,一個箭步衝到了廚房門口,伸手一拍,收回時手掌中已經多了一條指頭長的小壁虎。
“您這是?”服務員感覺自己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了,在他驚愕的眼神中程冬弈掰開一個獅子頭,把整條壁虎塞了進去,然後把兩瓣肉一合,可憐的小東西就被活活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