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神奇的小程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鄺華雄一陣朗笑,上半身前傾向程冬弈伸出了右掌。
程冬弈伸手跟老人握住,順勢欺身上前一步,瞟了一眼那雙用薄毛毯蓋住的雙腿,皺眉道:“我記得您從江城回來沒多久吧,這腿?”
鄺華雄眼中痛苦之色一閃即逝,嘆了口氣道:“唉!從江城回來兩天這腿就廢了,說是什麼肌肉萎縮,這幫庸醫比不得華夏中醫,一幫不學無術的蠢貨。”
程冬弈笑了笑道:“敢情您老請我來是治病的,其實不需要下請帖那麼麻煩,打個電話就好。”
鄺華雄面色有些尷尬,低聲道出了其中因由。說實話他下帖請程冬弈過來還真抱着治病的想法,從江城回來後的第二天這腿就莫名其妙的癱了,重金請來了上百名西醫權威檢查過後都是一個結果,肌肉萎縮,需要長時間治療恢復,而且老爺子年事已高,治療起來完全康復的機率很小。
最糟心的是這幫西醫還把原因推卸到了中醫治療上,說什麼是因爲在江城的那次手術傷到了神經,才導致了鄺老的癱瘓,打電話請教古教授,結果脾氣好的古教授當場就發了飆,大罵那羣西醫權威一戶口本的王八蛋,罵完後給了鄺老兩個選擇,第一,馬上回江城由古教授親自治療,第二,找在維加斯賭錢的程冬弈,說不定那小子有辦法。
什麼世界賭王大賽在古教授眼裏一視同仁,就倆字,賭錢。程冬弈回去後要遇上這位老爺子跑不了一頓削。
程冬弈現在知道了這頓飯並不好喫,還得出力,不過對這位鄺老爺子爲人還湊合,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他一把倒無所謂,當然前提條件是這病能用內勁治療。
鄺華雄勉強一笑道:“小程先生賭術超羣,可惜老頭子腿腳不方便,沒能去一睹先生風采,還請莫怪。”
程冬弈摸了摸鼻子道:“去不去結果都是一樣,您既然相信我這個半桶水大夫,那就把腿上的毯子解開瞧瞧。”
鄺華雄聞言大喜,伸手把蓋在腿上的毛毯揭開:“治病不忙在一時,不如先喫過飯再說吧?”嘴上說的是客套話,其實這老頭巴不得程冬弈馬上爲他治療。
程冬弈蹲下身子,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菸點上,眼皮兒一眨運動透視之眼朝鄺老雙腿掃去,只見他大小腿上的肌腱都已經開始萎縮,視線緩緩掃過肌肉內的一條條藍紫色神經,紅色動脈血管,他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好傢伙,動脈血管每隔一段就好像塞了棉絮似的堵塞不堪,程冬弈還發現堵在鄺老血管裏的根本不是什麼血栓之類的東西,而是氣體,確切的說是古武者的內勁,能用這種法子的肯定是個高手,還是個會點穴的高手。
“哎呀!”
程冬弈突然猛的一甩手,他看病實在太投入了,菸頭燒到了手指才知道甩,皮肉倒沒事,不過手指甲被燙了一小塊焦黃。
“老大,你想啥呢?”何尚詫異的望了一眼程冬弈被燙焦的指甲蓋兒,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兩條老腿有什麼好看的,人家醫生總要望聞問切吧,哪有隔着褲腿就能瞧出病來的?他認定程冬弈是走神了。
程冬弈雖說找到了病根,但並沒有馬上告訴鄺華雄,因爲他這病來得實在蹊蹺,不排除想辦法算計他的人就在身邊,貿然下手治好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警惕。
“老爺子,你這病要治恐怕有點難,不過並不是沒有辦法……”程冬弈故意賣了個關子,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
鄺華雄一聽自己雙腿還能治好頓時一陣狂喜,忙道:“有什麼辦法可以直說,不管多名貴的藥物我一定會叫人儘快找來的。”
程冬弈搖了搖頭道:“名貴藥物不用,但需要找一間絕對安靜的房間,治療過程不可以有第三人在場,行就有一線希望,如果不行的話我也是愛莫能助。”
鄺華雄原以爲是缺了什麼難弄的藥物器械之類,沒想到對方提出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條件,這簡直連半點難度都沒有,當下朗聲道:“這個你儘管放心,就是馬上讓所有人出去也絕沒問題。”
程冬弈擺了擺手道:“我知道這事不難,不如等喫過午飯後再治病,喫完飯再找一間客房就行。”
鄺華雄此時對程冬弈的信任遠遠高過了任何人,當然對方的話他肯定是全部照做,當下安排人儘快上菜,只有讓小程同學先喫飽喝足了才更有力氣治病。
其實酒菜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吩咐就可以端上來,鄺家僕從裏外不下兩百,端個菜什麼的一人還輪不到一盤,只用了不到兩分鐘就擺上了一桌豐盛的菜餚,而且沒有任何西餐食物,連酒都是五糧茅臺,盡顯華人老爺們的男兒本色。
盤盤碟碟的擺滿了一桌子,清一色的純中餐,味道比那些個酒店啥的可要正宗多了,聽說鄺老爺子還是個美食家,不過西餐什麼的從來不喫,他說那些洋鬼子不開化,喫個煎牛肉塊都不捨得弄熟了,血糊糊的算個啥玩意,遠不如中餐好喫。
程冬弈招呼劉猛也上了桌,雖說這貨只是借來的臨時跟班但也不能虧了他,免得留下個小家子氣的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