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頭的大白猿正是聖武堂天魁師伯,它肩膀上扛着的人頭朝下耷拉着,已經暈死了過去,赫然就是剛纔衝出重圍的點蒼派掌門楊厲公,這位牛氣的天境武者居然被一隻白猿像破布口袋似的扛在肩頭,生死不明。

    木靈子和五名聖武堂老者齊步上前,對着牆頭的白猿拱手作了個揖,恭恭敬敬的喊道:“拜見天魁師伯!”

    牆頭的天魁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噢噢叫了兩聲縱身躍下,把肩膀上的楊厲公往地上一丟,擡起頭來對着正院方向吸了吸鼻翼。

    噢噢——天魁白猿突然歡叫兩聲,前爪往地上一撲縱身躍向院門,呼哨間已經不見了蹤影,木靈子瞠目結舌的望着師伯遠去的方向一陣失神,但隨後迅速反應了過來,轉頭對一旁的君末歸問道:“程供奉可在內院?”

    君末歸眉頭一皺,卻不知道怎樣回答,還好站在一旁的何尚咧嘴搶白道:“我老大守着李家人,剛宰了個會丟黃紙的老道士。”

    木靈子釋然一笑道:“天魁師伯一定是聞到了好朋友的味道,趕着過去相會了。”

    何尚神情一變,急問道:“你那隻天魁師伯是公的還是母的?”

    木靈子不假思索的答道:“當然是公……”話到一半勃然大怒道:“你這混賬東西,我天魁師伯七尺昂藏,說什麼公母!”

    何尚見這老小子怒了,連忙縮了縮脖子扭身就跑,還不忘丟上一句:“神氣個毛啊!我老大跟大白猴子混熟了有得你受……”

    木靈子很想教訓一下這個狂妄的小子,但想到他撂下的話兒頓覺後背一陣發毛,天魁師伯要是發起威來還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暗罵了一句混賬又恢復了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程冬弈早已經見到天魁白猿向內院跑來,目光迅速往房間內一掃,居然被他在房間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大包半球狀的白巧克力。

    “李老,我有個朋友過來,想借您點零食給它解饞。”程冬弈很有禮貌的向李老提出了一個近乎古怪的要求,偏偏他態度還相當誠懇。

    “借零食?”李老嘴角一揚,他內心真被這小子提出的要求震了一下,不過臉上卻沒有現出半點意外,微笑道:“不用說借,就當這裏是自己家好了。”

    話音未落,程冬弈已經閃身進了房間,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天魁白猿哧溜一聲從門洞中竄了出來,拖着腳踝上的大金球撒腿跑了過來。

    “聖武堂白猿?”李老微微一笑,他對白猿大鬧動物園的事情早有耳聞,一眼就認出了這隻白猿的來歷,想必進屋找零食的小子就是爲了給這位朋友解饞的。

    天魁跑到院子中央停了下來,嘟着嘴對着這邊噢噢叫了兩聲,那模樣好像在張嘴喊人,這時程冬弈笑着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着那包巧克力。

    “天魁,爲了你小子哥這張臉皮都不要了,還不快過來?”程冬弈笑着把手中的塑料袋一晃,裏面的巧克力嘩啦一陣輕響。

    天魁白猿雙眼一亮,四爪着地往前猛的一撲,十餘米距離轉瞬即至,毛茸茸的前爪一擡就要去撈程冬弈手中的塑料袋兒。

    程冬弈把手一舉,笑道:“上面有錫箔紙的,我幫你剝了!”說完在臺階上坐下,掏出一塊巧克力很麻溜的剝去了上面的錫箔紙,一揚手丟進了天魁白猿嘴裏。

    天魁白猿嚼了兩口嚥下,回味無窮的咂咂嘴,又長大了嘴巴,裏面白森森的牙齒看得人一陣發寒。

    程冬弈很耐心的剝開一塊塊巧克力上的錫箔,全部填進白猿嘴裏,那認真的模樣看得一旁的李家人忍俊不禁。

    噢噢——天魁突然用爪子擋住了程冬弈送來的巧克力,搖頭叫了幾聲,然後很人性化的把爪子往嘴角一送,做了個喫東西的姿勢。

    程冬弈笑道:“好傢伙,你是讓我也喫一塊對吧?你還會不好意思?”天魁白猿點頭叫了兩聲,好像是肯定了程冬弈的話兒,他只能笑着把手上的巧克力丟進了自己嘴裏,還別說,味道比足球的強多了。

    就在一人一猿大嚼零食之際,何尚攙扶着恩得力走了過來,隔老遠就扯着嗓子喊道:“老大,老恩好像傷得不輕,你過來瞧瞧。”

    程冬弈目光一凜,把半袋子巧克力一股腦塞給了白猿,縱身跳到了兩人跟前,恩得力已經是面色蒼白,不過還是擡頭對程冬弈勉強一笑,顫聲道:“老大……”

    “你小子笑得比哭還難看,快坐下,先讓哥把你胸口的淤血清掉。”程冬弈一眼望過去已經知道恩得力受了很重的內傷,胸口的淤血一塊塊堵着,肝臟還有兩處內傷出血不止,情況十分危急。

    程冬弈本身是個不通任何藥理的蒙古大夫,但因爲有了透視之眼和一身收放自如的正陽氣之後他治療各種傷病的本事比當代任何一位醫者都要厲害百倍,再加上還有一手點穴奇功,基本上就是一臺活動百病治療儀。

    “扶住他,我只能幫他暫時止住內出血,順便清理掉一些淤血。”程冬弈並指在恩得力胸口膻中穴上一點,直接把他點昏,因爲清理淤血的痛楚照樣能把他痛暈過去,現在送回基地已經來不及了,弄不好這貨半道上就會光榮掉。

    程冬弈雙掌一頂恩得力後背,兩股正陽氣順着他背後風門穴灌入,用最快的速度封住了肝臟上的傷口,然後開始將他體內散亂的淤血集中一半推到喉嚨往上一衝。

    噗!

    恩得力張口吐出一股血箭,連鼻孔中也流出兩條血柱,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兇險,但實際上卻從閻王爺手中撈回了他一條小命,沒娶老婆就掛了豈不是冤枉?

    就在這時,龍風揚和龍晨宇領着武魂和龍牙的人走了過來,仇別離扶着精神萎頓的童千戰,程冬弈療傷的這一幕剛巧被仇老看了個真切,他心頭驀然一跳,閃出了一個念頭,這小子以前不是也中過點蒼派的破武摧心掌麼?說不定他會有療傷的法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