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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麗娜手中抱着人頭合身撲在察哈拉兀朮身上,手中暗藏的一把匕首猛扎進了他的胸口,這把匕首是她剛在谷口時撿來的,爲的就是等這一刻手刃丈夫。

    一刀刺入心臟,等程冬弈猛的回過神來已經晚了,爲了給情郎報仇謀殺親夫,今晚算是親眼見識到了一次女人的瘋狂,伊麗娜把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刀柄上,刀刃已經完全刺進了丈夫胸膛,曾經的枕邊人現在好像是她最恨的仇家,不給對方留半點活命的機會。

    一代梟雄察哈拉兀朮就這樣很窩囊的命喪妻手,在生命終結的最後一刻他猛的用單手一把拉下了頭罩,睜開了雙眼死死盯着伊麗娜眸子,灰暗的瞳孔漸漸放大,人已經死透了。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一聲杜鵑泣血般的驚呼從身後響起,轉頭一看竟然是波娃,她一手攙扶着面如死灰的脫脫不花,一隻手掌捂着嘴呆立在伊麗娜身後,兄妹兩親眼目睹了雙親相殘。

    程冬弈嘆了口氣對身旁的歐陽極說道:“你去把解毒藥取回來,這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歐陽極一點頭轉身離開,他對飲馬谷的地形比較熟悉,要取回解藥比其他人無疑要順利很多。

    披頭散髮的伊麗娜轉過頭來望着一雙兒女,神經質似的喫喫笑了兩聲,抱起滾落身邊人頭站起來,匕首卻留在了兀朮的胸口上。

    咔噠——幾支槍同時對準了伊麗娜,可她早已經不在乎了,女人一旦變了心就會化作一種瘋狂的動物,比草原上的狼羣還要嗜血狠辣。

    程冬弈皺了皺眉頭,揮手示意身旁的健兒們放下手中的槍,低聲道:“算了,我答應過讓他們走的。”親眼看到了一幕人間慘劇,他心裏也好像打翻了五味瓶,變得異常沉重起來。

    伊麗娜望了程冬弈一眼,低聲道:“帶上你的人跟我來,現在到了我實現承諾的時候。”說完邁着蹣跚的步子向山谷南面走去。

    程冬弈對一直跟在身後的小平頭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帶上人跟我來,留幾個在這裏等歐陽極回來。”

    小平頭點頭應了一聲,對一旁的手下吩咐了幾句,帶上幾百號人槍跟着程冬弈一起走,留下的開始打掃戰場,這些武器彈藥什麼的還是能用得着的。

    整個飲馬谷地勢就像一個大葫蘆,南北面各有一條入谷的道路,只不過南面的路已經被人用大岩石封死,山谷腹地寬敞平坦,難怪當年成吉思汗可以帶領大軍在此地飲馬歇腳。

    山谷南面已經建成了一處聚居地,一排排兩層房舍井然有序,不知道爲什麼這些白俄人也沾染上了蒙古人的習氣,建房子清一水的小二樓,或許是因爲蒙古地廣人稀,根本不用省土地吧!

    伊麗娜領着衆人來到了一座外表破敗的平頂二層小樓門前,指了指門上的大鐵鎖道:“我答應你的報酬就在裏面,打開鎖。”

    程冬弈上前兩步,反手從腰間拔出龍淵劍揚手斬落,咔!鐵鎖應聲落地,他用透視之眼隔門一瞟,發現裏面全都是用油布蓋住的木箱,裏面裝的都是武器彈藥,足足有幾百箱,光迫擊炮就有十門,肩扛式步兵火箭筒二十多個,輕重機槍、各種手槍步槍、手雷地雷……這裏兩層樓都是軍械。

    “這裏面都是武器彈藥,除了我和他之外誰都不知道,還有地下埋着十箱黃金和一些珠寶,加起來不止一億美金了,全拿走吧!”伊麗娜伸手撫摸着懷中的人頭,那模樣就像她的伊凡大哥還活着,只不過頭和身子分家睡着了。

    程冬弈伸手把門一推,示意身後的人進去搬東西,這些武器彈藥對於族人們來說大有用處,還好沒被察哈拉兀朮發現,否則光憑這些玩意一陣亂轟,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這樣看來兀朮的老婆偷漢子還是有些好處的。

    幾百號人搬東西的效率很快,只用了半小時就把所有東西全搬到了樓門外,小平頭又讓人清空來路上的障礙物把馬匹牽了進來,所有武器黃金全部上車,一根毛都不留下。

    這時歐陽極也取回瞭解毒藥,是用兩個罈子裝的黑藥膏,揭開蓋就能聞到一股子刺鼻的藥味,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熬製成的,只要能解毒救人就好。

    程冬弈立刻讓人收拾好了東西原路返回,除了伊麗娜和她的兒女外所有俘虜全部押送回王城,這一趟飲馬谷之行可謂是滿載而歸。

    馬隊浩浩蕩蕩出了飲馬谷,走出去約麼一里路光景,忽聽得身旁的小平頭喊道:“王子您瞧,飲馬谷着火了!”

    程冬弈下意識的轉頭一看,果然見到飲馬谷方向火光沖天,把漆黑的天空都染紅了一片,就好像是有人在故意縱火燒谷,至於目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小平頭低聲問道:“一定是兀朮的女人放火燒谷,要不派兩個人轉回去看看?”

    程冬弈搖頭道:“不用了,說不定人已經離開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他指的是把那兩罈子藥膏送去給護陵守衛,這事兒耽誤不得,伊麗娜之所以會放火燒谷肯定是不想其他人知道行蹤,就索性遂她願。

    馬隊一路前行,一小時後回到了白人被狼羣襲擊的地方,留在原地打掃戰場的健兒們仍在,屍體已經處理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大堆武器。

    程冬弈讓小平頭先行帶着繳獲的武器黃金回王城,他和歐陽極兩人帶着裝解藥的罈子直奔皇陵所在地。

    東方的天空中已經泛起了一抹魚肚白,兩匹健馬踏着晨露來到了對面的大山腳下,這片飽受炮火肆虐的土地上遍佈着深淺不一的彈坑,稀稀落落的子彈頭隨處可見,就是看過到半個人影。

    程冬弈勒住繮繩,運一口正陽氣灌注喉嚨,手掌往嘴邊一攏扯着嗓子放聲高喊起來:“阿爾斯楞大伯,我送解藥來咯……”聲音遠遠傳盪開去,在大山深處響起陣陣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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