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走到服務檯前,彎了個食指勾兒敲了敲檯面,低聲道:“請問你們這裏賣活物麼?價錢不是問題。”

    這時候他已經不準備再走第二家了,管他是什麼檔次的飯店,大不了多花點錢買兩隻活的回去給大蟒蛇填肚皮拉倒。

    服務員小姐擡起頭來望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別說兩隻,你就是要二十隻都有,就是價位不一,最便宜的二百八,你要哪種?”

    在羣英坊算是中高檔消費場所了,常來這裏的客人都知道。

    程冬弈還真是不知道瞎撞到了個什麼地方,很單純的以爲這裏就是一座酒樓,還是家生意不好的酒樓,要不這鐘點怎麼大廳一個喫飯的客人都沒有呢,肯定是被這裏的價格嚇到了,二百八,比喫飼養甲魚還貴了。

    “亂收費,無所謂,來兩隻鄉下土雞,要活的。”程冬弈還真不在乎這幾個錢,心裏尋思着就當是爲濱海的發展盡了一份力了,很爽快的從口袋裏掏出皮夾子撿了六張放在臺面上,順口問道:“鄉土雞一隻有多重?我要活的帶走。”

    服務員收了錢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顧客是上帝,這句話不管在什麼服務行業都一樣。

    “我儘量幫你安排一百斤以下的就好了,也有幾個漂亮的,不過要等她們喫完飯先……”服務員小姐一邊介紹一邊掏出手機撥起了電話。

    程冬弈這下可聽出味兒來了。

    “算了,我喫不起,我看還找別家去吧!”程冬弈一搖頭,準備退錢走人,總不能帶兩大活人回去給它開餐吧?

    服務員小姐一聽這話可不爽了,她眉頭一皺道:“人我已經叫來了,這錢是不能退了,她們很漂亮的。”

    程冬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我這不是沒那啥嗎?憑什麼不給退錢的,我告訴你了,這錢今天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

    服務員小姐顯然是準備跟他槓上了,有恃無恐的說道:“喲嗬,今天還真遇到個刺頭兒了,我也告訴你了,這錢一分都沒得退。”

    如果要是換在平時,程冬弈也懶得爲了幾百塊勞神,可今天這服務員小姐的態度讓他很不爽,這廝原本心裏就憋了些鬱氣,對方囂張的嘴臉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你真不準備退錢?”程冬弈重複了一遍她剛纔說過的話,聲音中帶着一股難以掩飾的怒氣。

    服務員小姐把頭一偏道:“不退,這世上那有點了一桌子菜叫退的道理,人馬上就到,你還是準備安心享受吧!”

    程冬弈是輕易不打女人的,他淡然一笑揹負雙手在大廳裏走了起來,喀嚓——陣陣爆響聲從他腳下傳了出來,他這一圈溜達下下來,大廳地面上的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腳印,以腳印爲中心,一道道細密的裂縫呈輻射狀擴散開去,光是被踩壞的地板磚都已經遠不止六百了。

    服務員小姐並沒有見到這一幕,自顧自掏出手機在櫃檯後面玩起遊戲來,反正人就過來了,這單生意是做成了。

    程冬弈特意加重了腳下的力度,在大廳裏來回兜了好幾圈,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心煩意亂的人在思考問題,其實是在拿這裏的地板磚撒氣。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一羣濃妝豔抹的女人,全都是三十出頭的模樣,就是這妝化得讓人一陣無語,一個個眉毛粗又黑,嘴脣好像剛吸過血一般紅,這羣女人一共有七八個,化出妝來一個比一個恐怖,有幾個還是看一眼就想把她們人道毀滅掉的那種,

    一個叼着香菸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望了眉頭緊皺的程冬弈一眼,淡笑道:“所有便宜的都在這裏了,有看中的儘管帶上樓就行了。”

    中年女人年紀在四十歲仿上仿下的模樣,皮膚很白皙,濃妝淡抹的也掩飾不住她有一副好身材,她還穿着一件老紅色旗袍,看上去有種半老徐娘的感覺。

    程冬弈對這羣女人提不起半點興趣,自然也不會動什麼其他心思,他上前兩步站到了中年女人對面,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對這些女人沒興趣,退錢。”

    中年女人就是媽咪,聽到程冬弈說要退錢,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斂,冷聲道:“在我們這沒有退錢一說,我勸你還是叫兩個上去快活吧!”

    程冬弈被她氣樂了,冷笑道:“你是不準備退錢對吧,那我走得了。”說完擡腳就朝門外走,他故意將正陽氣灌注腳底,這下踩踏的力道更大了,每一腳下去地面上都要現出個半寸深的腳印。

    喀嚓——這一路走了十來步纔到了門口,每一步都會伴着一聲裂響,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那中年老鴇子臉都綠了,心說,今天老孃是不是犯了忌諱,怎麼會招來這麼一尊瘟神啊!

    老鴇活了半輩子,啥時候見過這種能把地面踩碎的角色,一時間張大着嘴站愣在原地,活像只被人踩炸了肚皮的大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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