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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成尹這段時間很順,諸事皆順,其實他來應聘成爲唐國斌的老師完全是抱着撈錢的念頭,在國內他得罪了一個老牌強者洪武軒,被逼得無處容身才來到了華夏,經朋友介紹纔來了唐氏集團應聘,仗着有一手不俗的快刀很容易就博得了唐大少的信任。

    這廝原本只准備教唐大少一些簡單的刀術哄點鈔票,說什麼練刀根本不需要內勁輔助全都是屁話,他本身除了一套步法是純體能可以學會之外刀術全仗着有玄境巔峯的內勁爲輔才能施展。

    反正唐國斌是個比外行稍懂一些的半外行,要哄他不難,但更大的驚喜是這個半外行收藏着一把神刀和一張真正記錄着高深刀術的刀譜,如果換在其他武者是不可能看懂皮捲上記載的刀術的,偏偏金成尹所學的刀術和皮捲上記載的刀術殊途同歸,這貨居然看懂了刀譜上的內容,大喜之下當場退了一半學費,借傳藝之名發奮研習皮捲上記載的刀術。

    金成尹一邊研習刀術一邊現學現賣交給唐國斌,這段時間他的刀術突飛猛進,居然一舉突破了地境,步入了真正的頂級強者之列。這貨本想再過段時間時機成熟返回國內一雪前恥,跟同是地境武者的洪武軒鬥上一場,相信憑藉斬情拔刀流定能吐氣揚眉,沒想到今晚卻來了這麼一位連刀都不會握的陌生挑戰者。

    程冬弈的確不會用刀,他以前用得最多的是龍淵劍,習慣手掌實打實的握住劍柄,而且這貨用劍也是在自學成才,全憑在舞劍圖上學來的劍招撐門面,現在手握大馬士革彎刀,虎口和刀柄沒有絲毫間隙,在金成尹這種用刀的行家眼中無疑是可笑的。

    劍握九分刀拿七,劍是走的輕巧靈動的路子,握劍時可以抓牢劍柄,以防跟對手的兵刃磕碰時因力量不足而偏走,刀爲兵中霸者,仰仗的是瞬間的爆發力和無以倫比的勁道,一刀劈下所向披靡,刀要是握得太緊反而會影響拔刀時的瞬間爆發力。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金成尹瞧着眼前這位穿西裝的蒙古挑戰者就像一個可笑的莽夫,起碼從他握刀的姿勢上看來是個絕對的外行,這種人過來挑戰純粹是自取其辱,今晚他就要在兩個女人面前好好顯擺一下。

    程冬弈手握彎刀擡臂虛指金成尹,用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就是金成尹?價值千萬的刀客?”

    金成尹下巴一擡,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就是金成尹,刀客的價值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閣下是誰?”

    程冬弈嘴角掀動了兩下,沉聲道:“白駝谷歐陽極向你挑戰,讓你身邊的女人走開,拔刀吧!”

    金成尹向身邊的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用韓語低聲說了幾句,嘰嘰呱呱的聽在程冬弈耳中跟‘完事了一起去喝大醬湯’諧音,是不是這意思就不知道了。

    兩個女人眼中亮光一閃,很識趣的退到了一旁,她們似乎對金成尹的刀術很有信心,那熱切的眼神兒看得人雞皮疙瘩此起彼伏,就差沒弄兩面小三角旗揮舞晃動了。

    金成尹側身上前兩步,手掌虛按在腰間的刀柄上,戲謔道:“挑戰者,你先出刀,等我出刀你就沒機會了。”

    程冬弈也不客氣,腳下一動踏出天魁神風步,下一秒已經衝到了金成尹跟前,揮動手中的彎刀照着他左肩斜劈下去,刀勢剛猛,斬下去帶着呼一聲風響,就像人奮力揮動木棍似的。

    這種程度的刀術在金成尹看來無疑是可笑之極的,他把頭一偏,按在刀柄上的手掌劇烈顫動了兩下,一刀熾亮的光華在暗夜中瞬閃即逝,快如奔雷閃電的一刀已經完成了一次從出鞘到入鞘的過程。現在他只等對面的挑戰者出糗,身後的女人歡呼了。

    嗤!

    程冬弈感覺腰間的護身罡氣輕顫了一下,他知道剛纔已經中了一刀,可惜對方太菜,本想砍斷他皮帶的一刀壓根就沒破防,刀是快刀,可要分清對手,對這一刀相當自負的金成尹估計下一刻挑戰者會拎着褲子出糗,可沒想到的是一刀收回對手連哼都沒哼一聲,翻掌間彎刀由斜劈改爲橫掃,銀亮的刀刃在黑夜中劃出了一道月牙形銀弧直奔他腰間。

    金成尹神情一變抽身急退,可彎刀好像如影隨形般閃了過來,不管他怎麼避讓始終貼着他腰眼掃來,大驚之下唯有把手中的入鞘長刀往下一挫,用刀身格擋着詭異一擊。

    咔叮!

    銀弧掃過竹質刀鞘毫無花俏的橫切在了刀身上,奇怪的是金成尹手中之刀根本沒有一分爲二,落下的只有半截竹管,銀亮的刀鋒上很明顯有了個米粒大的小缺口。

    大馬士革彎刀也是一件難得的寶刀,可砍在金成尹刀上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一個小缺口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略驚了一下程冬弈揮手又是一刀猛砍在了缺口上,把米粒大小的缺口硬生生擴大成了一顆豌豆大小。

    嗖!金成尹手腕一抖,一刀從下往上掠去,刀鋒所指的目標就是程冬弈的喉嚨,這棒子現在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犯了個大錯誤,太輕敵了,對方是個真正的強者,必須全力以赴。

    程冬弈毫不理會刀鋒臨體,自顧自揮動手中的彎刀尋找對方刀刃上的缺口,在不用暴露真正實力的情況下再用力砍上一刀就能把棒子手中的兵器一刀兩斷。

    嗤!喀嚓!兩個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金成尹手中的長刀砍中了對手喉嚨,然而他感覺手上一輕,半截斷刀垂直落在了地上。

    金成尹徹底呆了,雙眼定定的望着這柄伴隨他二十餘年的長刀,眼神從難以置信轉爲驚愕最後定格了黯然上,作爲一個用刀的高手這把刀一直被他視作第二生命,刀在人在,刀折人亡,現在他的第二生命有半條就直愣愣戳在面前的泥地上,刀身兀自散發着清冷的光華。

    敗了,毫無懸念,徹徹底底,同時心頭又有些迷茫,金成尹不明白自己苦練的刀術爲什麼會這樣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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