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以前賭博照下來的,可以說是第一手原始資料,因爲以前就用這幾種方法賭過,對於許多閒得無聊又權勢滔天的人而言這幾種充滿血腥的賭法也許纔是最能刺激到大家神經的,當然也包括髮出驚呼的原子女王。

    這次的賭局所用的賭具分爲三種,一種是原始狩獵的工具,投槍,總長度一米半的投槍尖端至少有三寸長,照片上有個大型橢圓形水池,幾位行走在水池旁的參賭者貓腰持槍往水裏扎,就像是在用投槍捕獵什麼水中的動物,不過按規定每人只有三支投槍,也就是說只有三次投擲的機會。

    原來水池內養着各種色彩斑斕的大小海魚,參賭者們要做的就是要用手中的三根投槍扎中水池內的海魚,其中規定了一條與衆不同的魚爲目標,所有參賭者可以選擇用投槍捕獵池中任意種類的魚作爲積分,如果在千萬游魚中捕獵到了目標魚則直接贏得比賽。

    這種賭法表面上看起來好像跟殘忍血腥不沾邊,僅僅是用投槍捕魚而已,沒啥大不了的,真正血腥的是最後勝出的參賭者可以向任意一位失敗者使用一次投槍,也就是說把競爭對手的命捏在了手裏,那疊照片中就有兩張被投槍穿透胸口的失敗者照片,有一個黑人還沒當場死透,很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背後還戳着一根投槍,即便是照片也能看出被投槍扎中的黑人臨死前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投槍捕魚,實則只是殘忍賭局的開端,這種血腥的賭局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固定模式,不知道是哪位視人命如草芥的混賬發明的這種賭博方式,程冬弈很想一腳踢爆他。

    第二件要用的賭具是V形飛去來器,這種東西邊沿打磨得很鋒利,如果被這東西砸中了腦袋說不定當場就成了爛西瓜,這種原始狩獵工具被拿來當成賭具用法很簡單,投槍是扎水池中的海魚,飛去來器捕獵的是預先準備好的瞪羚,一頭從籠子裏瞪羚被三個手持飛去來器的參賭者追殺,在寬闊的甲板上竭盡所能捕殺獵物,最後的勝出的參賭者同樣可以向任意一位失敗者使用飛去來器。

    飛去來器最大的優點就是沒擊中目標會飛回來使用者手中,這個就不用會用力過猛把手上的東西丟進大海里去,擊中了障礙物自然就會落下。其實這兩種賭法如果沒有最後要命的那條還是相當新穎的,可以通過類似於狩獵的方式考驗參賭者的各項能力,眼、耳、手、足、心,五項稍有不協調就可能輸掉賭局,甚至丟掉小命。

    第三件賭具竟然是吹箭,使用的規則跟前兩樣大同小異,狩獵的東西是兩頭非洲豹,用不到兩寸的吹箭來射殺百來斤重的非洲豹,如果換做常人肯定是開國際玩笑,而且箭頭上是沒有淬毒的,連麻藥也沒有,稍有不慎參賭者就會直接成爲非洲豹的美食,箭矢只有五支,吹不中就得滿甲板躲避豹子的撲殺,即便是吹中了往往更危險。

    不過吹箭有一項特殊的規則,參賭者可以用拳頭跟豹子戰一場,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這一局失敗者的下場沒有多說,悽慘是必然的。這三樣所謂的賭具使用起來都需要掌握相當的狩獵技巧,跟常規賭具沒多少聯繫。

    用投槍、飛去來器、吹箭,這三樣原始狩獵工具做賭具追求的並不是賭術本身,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是爲了滿足一下某些人心裏的殺戮慾望,他們需要看到的是流血,是生命的完結。

    照片看完了,程冬弈腦海中對三種殘酷的賭法已經有了底,除了用投槍抓魚有些難度外其餘兩項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丟東西簡直是爲他量身定做的,用拳頭打死兩頭豹子也不難,不過他會選擇用更震撼的方式,三局兩勝,怎麼都會贏下賭局。

    劉釗見程冬弈面色一派嚴肅,心裏一陣忽上忽下沒了底,因爲他知道像這種賭局普通人是無法理解的,如果這位賭王先生拒絕參賽一切就成了空費心思,到時候查庫肯定會不高興的,他眼珠子一轉,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小疊照片。

    “程先生,其實這次參加賭局的並不是什麼賭術高手,他們都是南非幾個大軍閥手下的鐵血戰士,用我們華夏的話說這是一羣殺人如麻的屠夫,您看看他們的資料照片就會明白了。”劉釗故意把聲音壓到最低,臉上現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厭惡表情,把手中的照片遞到了程冬弈面前。

    “是嗎?”程冬弈目光一凜,伸手接過照片瞟了一眼,手掌不自禁輕輕一抖,第一張照片上滿臉橫肉的強壯黑人正咧着嘴笑,這貨光腦袋上留着個很另類的沖天辮,一手拎着把滴血的狗腿軍刀,另一隻手上赫然拎着個血淋淋的人頭。

    這是個女人的頭,還是個黑眼珠黃皮膚的女人頭,這張照片背景有些模糊,從後面一幢兩層樓牆面上的紅十字架圖案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家醫院,這黑人居然在醫院門口殺人,被殺的還是個東方女人。

    “這傢伙叫圖祖爾幹,是黑土共和軍中號稱最強壯的戰士,本身是從一個土著部落裏被驅逐出來的,這傢伙就是一頭野獸,他手上的人頭是紅十字會的一名華人醫生,就因爲沒給這畜生一瓶盤尼西林被殘忍的殺害……”劉釗在一旁低聲介紹着照片上的人物,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他身在異國,但血管裏依然流淌着炎黃子孫的鮮血,同胞被殺心情並不好受。

    “慢着!”程冬弈突然開聲打斷了劉釗的話,目光灼灼望着他的瞳孔,寒聲道:“你確定沒有騙我?”

    劉釗一臉正色的說道:“句句實話,這是一頭沒人性的畜生!”程冬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把那張圖祖爾乾的照片拿出來慢慢放進了上衣口袋,動作很慢,但手指卻有些輕輕發顫,不可否認,這個土著兇人成功點燃了他心中的那股怒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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