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遊輪乘風破浪,甲板上的人成雙成對,偶見幾只海鳥箭一般振翅從海面上掠過,劃出一道弧線再次翔空,有幾隻尖喙上還叼着一條銀亮的小魚兒,水中空中無時無刻不在詮釋着物競天擇的道理,一生一滅,亙古不變。

    程冬弈跟勞拉並排站在甲板邊沿,那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情侶,因爲他被挎着的胳膊拉得就像彈棉花的弓似的,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忒遠了。

    “看,那裏有兩頭鯨魚!”一旁的姚婧興奮的伸手指着前方的海面,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股水柱從海平面上衝起,果然是兩條鯨魚,好像還是藍鯨。

    程冬弈把手臂從勞拉臂彎裏抽出來,手扶着護欄饒有興趣的觀看不遠處的鯨魚,這些號稱世界上最大的動物帶給人的是震撼和興奮,不過隨後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因爲他看到了一艘漆黑的快船飛快的朝兩條鯨魚駛來,船上的膏藥旗格外刺眼。

    小鬼子船?程冬弈眉頭一皺,遠望去只見那艘船甲板上裝了幾個工字型塔吊,船頭還有兩臺大魚炮。

    勞拉見過這艘船,她把身子往程冬弈肩膀側了側,低聲說道:“這是大力丸號,小鬍子島國的捕鯨船,藉着什麼科考捕鯨的名義四處遊蕩,這兩條藍鯨肯定會被他們捕殺掉的。”

    “大力丸號?聽這名兒就像賣狗皮膏藥的。”程冬弈把手朝劉猛一伸說道:“沙鷹借我用一用,跟小鬼子樂呵樂呵!”

    劉猛笑了笑,反手從腰間拔出沙鷹連兩個彈夾一起遞了上來,程冬弈接過槍瞄了瞄捕鯨船,發現船頭有兩名戴鴨舌帽的船員正用魚炮對準海里的藍鯨,他們也在瞄準。

    遊輪和捕鯨船之間相距在一里開外,如果是狙擊槍想命中捕鯨船頭的魚炮不難,但現在這距離用沙鷹打肯定不靠譜。

    甲板上的人都靜靜看着舉槍的程冬弈,眼中亮光閃動,不管是男是女都相信他能擊中目標,因爲他是異能聯盟之王,本身就是個創造奇蹟的人。

    噠噠噠——衆人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是查庫莫本帶着一行人走了過來,當他看到程冬弈正舉槍瞄準遠處的一條大船時,雙眼驀然一亮,趕緊拿了個望遠鏡湊到眼眶上加快步伐走了過來。

    只見程冬弈扣住扳機的手指果斷往內一縮,呯!沙鷹的強大的後坐力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伸直的手臂紋絲不動。

    呯呯呯——槍聲連響,七發子彈被打了個精光,衆人見到那邊邊魚炮旁已經沒人了,那兩個戴鴨舌帽的船員飛也似的捂着頭跑進了船艙,瞧他們慌張的模樣肯定還在哇哇大叫,可惜相距太遠,這邊根本聽不到。

    但這一結果讓衆人很是詫異,程冬弈連續幾槍居然都打空了,沒有一顆子彈擊中目標,這還真是怪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用莫名其妙的眼光望向這位經常創造奇蹟的人兒。

    程冬弈反轉槍口湊到嘴邊很拉風的一吹,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衆人,低聲道:“我就是爲了嚇這倆龜兒子一跳,你們不會是以爲我想要他們的命吧?”

    勞拉強忍住笑意說道:“親愛的老大,如果是敵人你能打中他們嗎?”程冬弈很光棍的搖了搖頭道:“用狙擊槍可以,手槍肯定不行,剛纔我就是照着那方向扣一通扳機。”

    這個他沒必要誇大事實,原本沙鷹就只是一把手槍,精度雖高也不能跟步槍相提並論,現在兩艘船之間相距了一里開外,說用手槍有把握擊中目標那純粹是吹牛了,嚇那幾個小鬼子一跳就好,沒必要殺人。

    查庫莫本哈哈一笑,正準備把望遠鏡放下,突然,他臉頰上的線肉緊抽了幾下,把手一擡喝道:“拿武器,注意隱蔽,把這幫傢伙放近了再動手。”

    程冬弈目光一凜,擡眼朝大力丸號甲板上一瞧,只見一羣手持槍械的男人從船艙你衝了出來,有幾個肩膀上居然還扛着步兵火箭筒,看來這幫傢伙不止是身兼科考員、捕鯨手兩職,偶爾還會在公海上客串一把海盜的角色,截殺遊輪可比捕鯨的利潤要高多了,壓根就是一羣無恥之尤的貨色。

    豪華遊輪是大軍閥查庫莫本的財產,上面配備的兵力和武器裝備跟小鬼子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如果正面衝突起來一定能把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當場幹掉,可遊輪上並沒有配備魚雷等遠程攻擊武器,只有讓對方近前才能一擊而潰,黑人讓士兵們把對方放近了打是爲了防止對方逃走,不愧是個身經百戰的軍閥頭子。

    果然,大力丸號放棄了捕鯨加快速度向遊輪衝了過來,像這種豪華遊輪在公海上就是一座移動的金礦,剛纔那幾槍正好給大力丸號上的小鬼子找到了藉口,一邊開船猛衝過來,一邊開始用揚聲器喊起了話。

    “對面的遊輪請停下來接受檢查,我們沒有惡意……”這羣臉皮厚過甲板傢伙居然還說沒有惡意,難不成他們手上拿的是燒火棒子?

    程冬弈自顧自換了彈夾,偏頭對身邊的黑人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不管怎樣這幫傢伙是他開槍引過來的,多少應該表示一下歉意。

    查庫莫本伸手拍了拍程冬弈肩膀,笑道:“程,你不用道歉,其實這艘船跟着我的船已經有好幾天了,本來我是不想理會的,但今天他們敢動手正好給大家帶來一些歡樂不是嗎?”

    但凡賭品好的人爲人都比較直率,黑人就是最好的例子,這艘大力丸號已經遠遠跟着遊輪至少有三天了,肯定不會是想給遊輪保駕護航的,今天傢伙一亮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黑人自然不會把這場遲早會發生的衝突計算到程冬弈頭上,有的人情他是不會要的。

    程冬弈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好,待會船近了我負責打掉那兩支火箭筒,最好是給我弄幾顆手雷來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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