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陰陽金瞳 >撐住咯,別趴下
    胡杰手底下見招拆招,但心卻已經糾結如麻,眼前這橫架樑的小子很明顯跟那隻黑蝙蝠交情不咋樣,否則剛纔丟炸彈的時候就不會毫無顧忌,他曾經聽兩位老祖宗說過,放眼整個華夏能培養出三十歲以下天境武者的地方除了那幾個傳聞中最神祕的古武宗門之外就只有一個去處,京城聖武堂,胡家人儘可能不要與這幾處發生衝突,免傷和氣,可這小子咄咄逼人的架勢確實讓人忍無可忍啊!

    程冬弈全憑三式渡厄掌法討便宜,但對方手底下攻守皆備絲毫沒有半點破綻,轉眼幾十個照面下來他居然連一掌也沒拍中,這可讓人有些急了,眼見又是一記勁風獵獵的衝拳轟到,雙掌一錯用渡厄重生盪開,口中沉喝一聲,掌心變得殷紅一片,七式正陽掌如浪捲風雲般滾滾拍出。

    正陽掌走的全是剛猛絕倫的路數,掌動人進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霸氣,跟渡厄掌的綿疊精妙全然不同,純粹是傷敵不顧己,硬碰硬的死磕。

    胡杰目光一凜,雙拳如風輪般一擺迎了上去,兩人實力相當,就算是硬碰硬誰也討不到便宜,反倒能儘快分出勝負。

    修煉抱玉功的胡家人有個最大的優勢,可以通過吸收外力輔助練功的胡家人內勁比同境武者要更雄渾一些,短時間爭鬥起來肯定是佔便宜,胡杰巴不得對方用這種硬碰硬的法子跟他分個勝負。

    嘭嘭嘭——拳掌交擊勁氣四射,彷彿春雷炸開般的轟擊聲響震得人耳膜發麻,兩人全都是用的針尖對麥芒的狠招,大開大合聲動天地。

    胡杰仗着內勁雄渾舉手投足間毫無保留,每一次跟對方硬碰一招都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彷彿下一刻就會見到對方力有不逮一般,可硬拼了百餘招過後他發現了一個讓人無語的事實,對面的小子不但沒半點疲態還越打越精神,反倒是他自己感覺丹田空乏,一拳下去氣勁就會減弱幾分,大驚之下拳腳亂了方寸。

    程冬弈已經不是以前的菜鳥了,真正的搏殺經驗比只會禍害血族的胡杰要強了十倍,見到對方拳法中的破綻自然不會放過,沉喝一聲猛的拍出兩掌,就在胡杰疲於應付之際他腳下一個滑步身如鬼魅般飄到對手身後,輕飄飄一掌心歸菩提印在了對手脊背上。

    嗤啦——

    一聲布帛裂響傳出,胡杰身上所剩無幾的衣物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張力撕扯成了碎片,黑漆漆的碎片宛如翩翩起舞的墨蝶,打着旋兒飄忽落下,站在遠處的胡少爺徹底傻了眼,光不溜丟的擡頭望着眼前的奇景。

    堂堂天境武者被人一掌脫了個光吧出溜,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如果時光可以倒退就算叫胡杰挖個地洞鑽下去也值了。

    更精彩的還在後頭,程冬弈並沒有就此罷手,趁着對手愣神的瞬間又是一掌空寂無聖拍在了胡杰後背上,這招拍中了就不是壞衣服那麼簡單了,這可是會脫毛的。

    啪!掌心往前一送,把愣神的胡杰推了個趔趄,這廝嚇得渾身一涼,汗水涌泉般蹦了出來,他心裏也隱隱覺得慶幸,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背上被拍了一掌,除了有些血氣翻涌之外並沒發現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沙沙——正當胡杰暗暗慶幸之時耳中突然響起一陣細密的輕響聲,彷彿小雨點簌簌落下,他下意識的一甩頭,滿頭的焦發盡皆落地。

    “啊!”羞憤交加的胡杰驀然發出一聲狂吼,掉轉頭拔腿就跑,落得這幅模樣無疑比剜他一刀還要難受百倍。

    “光溜溜的小偷,就你這模樣還想跑嗎?跑到那裏都是丟人!”程冬弈身形一閃擋住了胡杰去路,還不忘低聲調侃了一句。

    胡杰雙眼中佈滿了血絲,那模樣就像一頭暴怒的兇獸,喉嚨裏咯咯一響暴喝道:“你去死!”兩隻拳頭喀嚓一握,傾盡全力轟向程冬弈胸膛,含恨出手之下他已經拼命了。

    程冬弈知道這廝會冒火,早就有所防備,只等他出拳立刻做出了反應,雙掌一錯用上了正陽掌最後一式正陽天下,這招掌法很少使用,但他對這壓箱底的一掌有着絕對的信心。

    拳如雷霆震山嶽,掌似破浪擒蛟龍,兩者對碰又是轟隆一聲巨響,拳掌交擊處迸射開的氣勁把地上的草皮生生颳去了一層,兩位年輕氣盛的天境武者都在這最強一擊中用上了全力,下一刻兩人悶哼一聲身子像被千鈞大錘轟中了一般拋飛出去。

    胡杰人在空中便張口噴出一股血箭,剛纔最後關頭他在被對方剛猛霸道的掌勁轟中同時右拳好像也擊中了對手,從未受過重傷的他現在終於感受到了那種錐心蝕骨的痛楚,不過他值了,被一拳擊中的小子想必也不好過。

    呯!對拼的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落地,胡杰慘點,重傷之後還來了個臉朝下落地,光腦袋狠狠撞擊在一塊裝飾用的假山石上,當時就血流如注暈死了過去。相比之下程冬弈的運氣就好了很多,他後背重重撞在一株桂花樹杆上,把並不粗壯的樹杆當場撞折,人落地頭頂下了一蓬花雨,他張口吐出一股鮮血掙扎着站起身來。

    今天出門時沒穿那件作戰服西裝,只穿了一條西褲,這也活該他倒黴,不得不承認正陽掌比起胡杰的抱玉功來還是差了幾條街,要不是仗着有一身雄渾無匹的正陽氣爲輔只怕根本沒有半點勝算,現在僥倖勝了也落了個兩敗俱傷的下場,真他孃的慘!

    慘歸慘,不管怎樣程冬弈還是贏了,胡杰那貨趴在不遠處的假山石腳下淌血,即便不死也要脫層皮兒,至少那張害人的白臉子廢了,就那模樣去棒子國整了容保不齊都是個半殘,他現在感覺胸口火燒火燎般的刺痛,就像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在扎似的,扎進去了還攪上一攪,他心中反覆告誡自己,哥一定要撐住咯,先熬回去再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