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英豪,很響亮的名頭,照片是幾個留學生無意中拍下的,照片裏的唐大少雙手各持一柄長刀,側身斬向兩名持槍人脖子,下一張照片兩人已經撲倒在地,唐大少收刀縱身離開,照片很模糊,足可見照片裏的人動作很快,幸虧相機根本趕不上他們的移形換位速度,連個正臉都都沒拍着。

    呼!程冬弈見唐國斌安全離開,張口長舒了一口大氣,網上這幾張照片還真是揪着他的心,他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其實心裏不抱希望能通,但電話居然奇蹟般的通了,響了兩聲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柔弱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找哪位?”女人說的是島國語言,碰巧是程冬弈在武魂基地就植入了這種語言,雖說聽明白了意思,但腦袋還是一陣發懵,這大哥真是不管身在何方都不忘眠花宿柳,連手機都被人家拿了。

    程冬弈定了定神,鄭重其事的說道:“我找唐國斌,讓他接電話……”不料話音未落,話筒那頭傳來……

    “晦氣!幹啥玩意?手機都送人了!”程冬弈泱泱的罵了一句,準備掛上電話,不料話筒那頭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聲:“誰?”

    程冬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虎着臉沉聲說道:“哥,你還真是不挑嘴兒,還記得那首對聯吧?遲早做弟弟的要給你糊在墓牌子上,打算玩到啥時候回來呢?”

    電話那頭的唐國斌沒了聲音。

    “冬子,哥還有件事兒沒完,等辦完事了就回來成麼?”唐國斌聲音有些發顫,他想回去,但是他還有件事沒完,或者可以說還有個人沒宰掉,只有宰了那傢伙就能兌現他在海邊對着信子屍體發下的毒誓。

    程冬弈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折騰累了就回家吧!別忘了江城還有兄弟,保持聯繫,有什麼困難吱聲。”他現在知道大哥安然無恙有妞相伴,心情也定了下來。

    “嗯!”唐國斌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程冬弈把手機揣進懷裏,忽聽得大廳內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一看,薛國強推門走了進來,有些日子不見,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鬢角已經斑白,國字臉上帶着一抹難掩的疲態,看來混體制當大官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薛大哥,好久不見了。”程冬弈咧嘴一笑,順手把電腦關上起身打了個招呼。薛國強點頭一笑道:“嗯!人是很久沒見了,不過老爺子每天都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今天你過來又給他帶什麼好東西來了?瞧他迷得,我進門都不帶擡頭的。”

    薛老這輩子醉心玉雕,唯一的遺憾就是兒子不能傳承衣鉢,這塊心病直到收了程冬弈做關門弟子後纔算徹底去掉,以前薛國強沒少因爲這事被父親埋怨,可以說他還真託了小程同學的福,耳根子清靜了不少。

    程冬弈笑了笑道:“說不上什麼好東西,帶了幾塊翡翠料子給老爺子無聊時候練練手。”

    薛國強淡笑道:“就你會討老爺子歡心,既然來了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應該爲你接風洗塵,走了,咱們去外面喫飯。”

    程冬弈沒有推遲,跟着薛國強並肩走出了房間,就在兩人走出房門的那一刻,腳步卻齊刷刷停了下來,四道詫異的目光全聚焦在了薛老身上,因爲他們發現老爺子手握着一株翡翠樹橫放嘴邊啃咬,那模樣就像人啃甘蔗似的。

    “爸,這還沒到喫飯的時間,您老就先喫上了麼!”薛國強笑着打趣了父親一句,這對於他來說是相當難得,平時工作實在太忙,很少有時間跟老父親開上幾句玩笑。

    薛老放下翡翠樹擡頭望了兩人一眼,撇嘴道:“你們懂什麼?我這是在測試活玉瓊枝的硬度,順便能品嚐一下玉英的滋味。”

    程冬弈笑着上前兩步說道:“老師,這玩意不頂餓,咱們還是先喫飽肚子,到時候這玩意送給您,喜歡什麼時候測試都行。”

    雖說程冬弈知道活玉瓊枝是件蘊含海量靈氣的奇物,但贈送給薛老也沒什麼捨不得的,這東西如果真對延年益壽有好處的話或許留在老師手中更有用。

    誰知薛老搖了搖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活玉瓊枝是你的機緣,老頭子今生有幸把玩幾次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如果留在手上反而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你小子有心的話以後常來這裏住小住兩天,順便把這寶貝帶來就好。”

    一代玉雕宗師薛紅雲真正的讓人折服的地方除了精湛的玉雕技藝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這份豁達與氣度,說穿了就是人品,老人對活玉瓊枝奉若至寶,毫不掩飾那份發自骨子裏的喜愛,當徒弟提出要把這件寶貝贈送時他卻毅然拒絕了,因爲他懂得什麼時候該放手。

    程冬弈見老師一臉嚴肅的模樣也沒有再繼續堅持,點頭道:“好吧,反正我今天準備在您這兒打地鋪了,您抱着它睡都行,以後您啥時候想看了週末就打個電話叫我過來蹭飯,東江離江城不遠。”

    薛老笑着站起身來,把手上的活玉瓊枝往程冬弈面前一送,說道:“帶着它,這寶貝太珍貴,還是隨身帶着穩妥。”

    一旁的薛國強望了一眼程冬弈手中的活玉瓊枝,淡笑道:“爸,這裏安保措施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薛老雙眼一瞪,閃了兒子一眼道:“這寶貝要是有什麼閃失,把這地方全賣了也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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