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海龍幫的海盜們沒有一個身上不揹着幾條人命的,不管被動或者主動,用一個詞來形容這羣人最貼切,那就是窮兇極惡,當然是人都想活着,這幫海盜也不例外。
程冬弈雙瞳牢牢鎖定了女海盜手中的遙控器,這是一種捏緊式遙控器,裏面有個壓下的彈片,只要她捏住的力道減弱彈片就會閉合,從而引爆炸藥,這玩意看似嚇人,其實要把它失效不難,只需一個快字。
“條件很簡單,除非你能讓躺在地上的那位……”話說到一半程冬弈故意偏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屍體,齒縫中蹦出兩個字:“復活!”話音一落,王芳面如死灰,捏着遙控器的手掌一陣顫動,她想鬆開,卻猶豫了半秒。
嗆!一道暗青色的冷電在王芳瞳孔中瞬閃即逝,糾結中的她想鬆開手掌,可已經晚了,她完全感覺不到手掌的存在,痛覺遲了一秒才順着神經傳遞至大腦,鮮血從她高舉的斷腕中噴出,她沒有喊叫,大睜着雙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嗤啦!
大塊頭海盜胸前的馬甲發出一聲裂響,整個脫落下來,還未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一隻大手撈走,程冬弈右巴掌裏捏着一隻五指緊握的人手,鮮血順在斷口處滴滴答答往下淌,左手中拎着那件粘貼着黑索金炸彈的馬甲,偏頭對唐大少淡淡一笑道:“好快的刀,我先去把這些破玩意丟進海里,這裏的事情你搞定。”
話音未落,人影一閃掠出了餐廳大門。唐大少手中長刀一指對面的海盜,寒聲道:“不想死的給老子跪下,雙手抱頭……”
程冬弈飛身掠到甲板邊緣,甩手將炸彈馬甲丟進咆哮的巨浪,過了半分鐘左右才把那隻斷手丟進了茫茫大海,在他看來女海盜殺人奪命,砍掉一隻手不冤。做完這一切他悄悄從排氣口溜了進去,躲在牆角用透視之眼悄悄觀看大廳內的情況。
唐大少已經讓占強帶着一大羣男人用繩子把海盜們一股腦捆了,這羣人居然誰也沒有想過要穿上衣褲,彷彿是一件很豪邁的事兒。
大家都是剛從海龍王嘴邊轉了一圈回來的人兒,赤誠相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凡來外面旅遊的男女都見過世面。
唐大少手持長刀站在原地,那形象高大威猛得不像話,指揮着一羣男的綁人,任憑那個痛暈在地的女海盜淌血,不少劫後餘生的女客都過來向他道謝,一時間鶯鶯燕燕,好生熱鬧。
程冬弈見事情處理妥當,並指連點把僵立在原地的幾個海盜解了穴,順手在他們黑甜穴上點了一下,閃身從排氣口鑽了出去,悄然潛回了房間,草草洗漱一下矇頭睡去。
這一夜風疾,直到第二天睡醒起牀,程冬弈才發現唐國斌一宿都沒回房,不用說這哥們昨晚肯定是享受了一番英雄的待遇,樂不思蜀了。
正思忖着,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接下來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程冬弈眉頭一皺,視線隔門一掃而過,只見門外站在大鬍子船長和一個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還有春風滿面的唐大少,這廝身旁還有個小鳥伊人,很漂亮的一棵白菜,昨晚鐵定難逃豬嘴。
程冬弈咧了咧嘴,踏着雙拖鞋上前打開了房門,也不等門外的人進來就自顧自轉身走到牀邊坐下打了個哈欠,他想用這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想麻煩。
唐大少挽着妹兒走了進來,笑呵呵的說道:“哥們,才睡醒呢?”他昨晚過得相當愜意,船長給他安排了一間豪華舒適的大房不說,還來了好幾撥以身相許的妹兒,差點沒把他榨乾了,最後還留下個眉眼順的談起了臨時戀愛。
程冬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睡得挺舒坦,還以爲是送早餐的來了。”挑眼望了望門口的船長和中年男人,似乎在等着他們開腔。
中年男人正是霍振康,他是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昨天經歷了一番兇險後他通過和船長占強的關係找到了唐國斌,爲的就是要報答一下這兩位高手,當然他不可能像那些大方妹兒一樣搞什麼以身相許,他有自己的報答方式。
大鬍子占強上前兩步,笑着說道:“昨天的事情真是謝謝您了,我做夢都沒想到船上竟然藏着兩位高手,謝謝!”
程冬弈不以爲然的說道:“小事,誰碰上這種事情都會出手的,同在一條船上也是一種緣分。”
占強笑着豎起了大拇指:“高手就是高手,您的恩情姓佔的記下來,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言語一聲……”
程冬弈咧了咧嘴道:“得了,別說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現在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幫忙。”
占強一愣,連忙應聲道:“您說,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程冬弈點頭道:“其實這事兒不難,等船到了地方你先讓我們下船,怎麼處理那些海盜我管不着,在事情捅出來之前通知我們離開就好。”
人怕出名豬怕壯,程冬弈並不想爲了這件事惹上一身麻煩,他知道船上人多嘴雜,這事兒鐵定瞞不住,但只要在執法機構介入前讓他們離開就行了,風頭出多了就成了麻煩,他可不想太多人知道。
唐大少嘿嘿一笑道:“你小子放下這份操心,哥已經交代過了要低調處理,他們來是請你喫大餐的,別墨跡,趕緊換衣服!”
程冬弈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指着唐大少說道:“你也知道要低調啊!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