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都市陰陽金瞳 >狡詐的毒駝子
    海邊別墅有個最大的優點,時刻能享受到帶着鹹溼味道的海風,還有個很大的缺點,就是偶爾會有一隻討厭的海鳥在頭頂拉下一泡新鮮熱辣的鳥屎,就是面對半聖境的巔峯強者也休想這些長翅膀的禽鳥給半點面子。

    程冬弈就碰到了這種尷尬事兒,就在他全神貫注查看地窖旁的情況時,天空中落下幾團白鳥屎,其中一團不偏不倚落在了他肩膀上,窘得他直咬牙,然後擡起頭連半片鳥毛都看不到,只有漫天星斗眨着眼睛嘲笑他的窘樣兒。

    用手指虛彈去肩膀上的鳥屎,只留了個帶海鮮味的白印子,程冬弈繼續用透視之眼掃視平房周圍的景物,他這樣做的目地是爲了找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什麼的,免得被人發現了先一步對祝老爺子不利,既然要救人就要救出個大活人,祝姐一高興今晚肯定會有以身相許的獎勵。

    像祝曉玲這種女人並不依戀男人,既有成熟的思想,成熟的行爲,又有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那滋味如夜來香的芬芳嬌豔,亦如陳年美酒般醇厚香濃。

    程冬弈想着祝姐的獎勵,幹起活來也格外賣力,不到五分鐘光景就被他發現了兩個三百六十度旋轉攝像頭,不過這兩個東西轉動的速度很慢,只要稍加註意就可以輕鬆避過,他瞅了個空當腳下一蹬越過牆頭,矯健的身形彷彿一頭撲向獵物的黑豹,閃縱之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平房門口。

    平房門上掛着一把鏽跡斑斑的老鎖,程冬弈一把抓住了運勁一扭,連門上的鎖釦一塊扭了下來,推門閃身入內,再把門迅速關上,腳下一滑直接掠到了地窖門口,這是一張有些年頭的鐵皮門,不過上面並沒有上鎖。

    地窖裏面原本就沒有什麼貴重物件,外門上鎖都只是個形式,從門上的鏽跡看就知道這地方極少有人來,難怪祝英傑會選擇把老爺子藏在這裏,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老爺子其實就被人藏在別墅裏。

    程冬弈貼近門,這種距離視線已經能完全延伸至整個地窖,這是個約百平米的空間,只有一盞倒扣碗式的吊燈閃着昏暗不明的光,四壁是用老青磚砌成的,看上去有一股子陰森森的感覺,左上角堆放着一些木質老傢俱,一旁還有個專用來儲酒的格式木櫃,可以看到格子上橫放着幾排酒瓶。

    這種豪門大戶都有儲藏好酒的習慣,時不時喫飽了撐的辦個啥酒會趴體什麼的,有些儲備也不用到時候經歷缺酒的尷尬。程冬弈見到地窖中央有個頭髮花白的駝子手裏拿着個長柄木鏟在和水泥,是一種跟牆磚顏色一般無二的水泥,駝子低着頭,身旁的地上還擺着幾袋子顏色不同的灰料。

    就在駝子對面的牆角,程冬弈第一次看到了祝老爺子,這老頭被人綁在一塊木板上,不過瞧他那模樣就算不綁也跑不掉,因爲他實在太老了,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螞蟻了,老人斑分佈狀況就像斑馬身上的條紋似的,無處不在。

    老人嘴上貼了塊膠布,人是躺着的,只能偏頭望着駝子面無表情的和水泥,老眼中淚光閃動,這位曾經縱橫商海的老人心眼透亮,自然能猜到眼前的駝子和水泥想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是被禽獸一般的兒孫算計,心中的傷感不言而喻,現在也只有流幾滴老淚疏泄一下了。

    駝子好像有些累了,放下手中的鏟子挪步朝儲酒櫃走去,就在他走到櫃子前伸手準備去拿一瓶紅酒時,地窖門嘭一聲彈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臉嚴肅的年輕人。

    駝子嘴角掀了掀,手掌往下一落抓住了一個長瓶頸,用兩根手指捏住瓶口的軟木塞輕輕拔出,啵!一聲脆響,木塞已經被丟到了一旁,這貨的手指的確有些力氣,起碼比開瓶器好用多了。

    程冬弈進門後也不正眼瞧拿走的駝子,他邁着大步徑直走到了祝老爺子跟前,同樣伸出兩根手指做剪刀狀在綁人的尼龍繩上一夾,喀嚓!繩子被剪斷,不過斷口處有些焦痕,就好像是被高溫燒斷了似的,不過酒櫃旁的駝子看不到。

    一個是用手指拔瓶塞,一個是用手指剪斷尼龍繩,兩相對比高下立判,駝子嘴角又往耳朵根方向掀了掀,他知道這次遇到了高手。

    程冬弈扶起祝老爺子坐好,伸手揭去他嘴上的膠布,低聲道:“老爺子,齊凱武是我師伯,現在就是來帶您回家的。”

    祝老爺子悽然道:“回家?這裏就是我的家啊!”話音一落,眼中浮起一抹痛苦之色,他無言了。

    錢這東西少了養不活人,太多了就害人,祝老爺子商海沉浮大半生,好不容易兒孫滿堂不用再爲錢這東西勞神,卻不料險些落得個被好孫兒砌牆的下場,這讓他如何不悲?

    駝子抓起酒瓶灌了口酒,咕咚一聲嚥下肚去,偏着頭用一雙混濁的黃眼珠子望着對面的程冬弈,過了半分鐘光景纔開聲說道:“人你可以帶走,我也走,沒必要鬥個兩敗俱傷。”他的聲音好像用鈍器劃刮玻璃似的,聽着一陣刺耳。

    程冬弈笑了笑道:“你這傢伙倒是聰明,行了,留下個名頭你可以走了。”對面的駝子很明顯是個古武者,貌似境界還不低,這傢伙甘願幫人家做泥灰工一定有隱情,反正沒造成什麼後果,放他一馬也無所謂。

    駝子點頭一笑,拎着酒瓶子邊走邊喝,程冬弈也懶得阻他,抱着膀子望着他走到近前,就在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駝子仰頭灌了一口酒,低聲說道:“名字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有個不好聽的綽號,叫毒駝子。”

    話音一落,毒駝子突然把嘴對着程冬弈噴出一蓬酒水,宛如雨點般兜頭蓋面罩住他頭臉,酒水中帶着一股中人慾嘔的濃重腥味,這絕不是剛纔喝下去的葡萄酒,而是一股毒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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