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斑斕香氣襲人,各種別出心裁的禮物像垃圾般擺在走廊兩旁,有貴重的,也有平凡的,但它們的主人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借着這些輕重不一的禮物打動一顆芳心,只要擁有了今天生日的那個女人,可以少奮鬥一個世紀,而且她還是個溫柔漂亮的女人。

    程冬弈皺了皺鼻子,望着走廊上琳琅滿目的各種鮮花禮物,心裏像打翻了一個老陳醋罈子般酸溜溜,雙掌揚起運勁往前一掃,兩股正陽氣破掌而出,只聽得呼呼一陣風響,走廊兩旁的禮物鮮花被兩股灼熱的飆風捲起,呯呯咚咚一陣亂響飛到了走廊盡頭,真個兒像垃圾般堆成一座五顏六色的小丘。

    “叫你們得瑟!”程冬弈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隨後又變作了無奈,他可以毀掉一批禮物,可以後呢?誰又能保證不會有第二批,第三批……只要其中有那麼一件打動了嫂子的心,那後果會怎樣?想到這裏,腳步好像灌了鉛似的徒然變得沉重起來。

    走廊盡頭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裏面探出一個女人頭來,是韓雪,剛纔程冬弈揚掌拍飛禮物時難免會鬧出些動靜,裏面的女人自然要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原本放在走廊兩旁的禮物鮮花全堆在了一起,還在嫋嫋冒煙……

    程冬弈腳下一個滑步溜到了門口,嚇得韓雪把頭往回一縮呯一聲關上了房門,但沒過幾秒又再次打開,這妞兒瞪着一雙烏溜溜的杏目瞪着門口程冬弈,偏頭望一眼那堆不成樣的禮物,臉皮子沒來由一陣發燙,把身子往後一撤示意門外的人進來。

    程冬弈伸脖子往門內望了一眼,不禁吐了吐舌頭,偌大的會議室內坐着很多人,除了天鴻集團所有高層外還有幾個生面孔,這羣人好像在開會,剛纔鬧出的動靜肯定被所有人聽到了耳內,轉念一想,反正都這樣了,管他個腿兒!

    想到這裏,程冬弈略整了一下衣襟面帶微笑走進了會議室,他走到會議桌旁擡手對衆人打了個招呼,落落大方的坐到了白冰身邊的空位上,還順手拿起面前的礦泉水揭開蓋喝了兩口,猛不丁發現對面的陸吟雪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再看一眼手中的礦泉水瓶兒,好像是有人喝過的,管他的,一口兩口都是喝,索性再來上一口。

    白冰望了一眼身旁的小叔子,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低聲說道:“很快就散會了,你先坐坐。”

    程冬弈點了點頭,只覺椅子腿兒被人踢了一腳,轉頭一看,只見韓雪站在他身後,腮幫子鼓得像吹大氣的蛤蟆似的,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坐的椅子應該就是這妞兒的,還有桌上的礦泉水!

    白冰伸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夾頓了頓,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各位,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了,從後天開始公司的大小事務就交由韓雪和陸吟雪負責,當然還有在座的各位,大家都是天鴻的主人,希望大家能像以前一樣相互協作,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公司像往常一樣,散會吧!”

    天鴻集團的高層們都認識程冬弈,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意外,大家很有默契的收拾好東西離開,劉有福特意繞了半圈過來在他肩膀上輕輕擂了一拳,低聲說道:“你小子後天也去吧?注意安全。”

    劉有福說完話也跟着衆人一起離開了會議室,很快就只剩下了三女一男,白冰對站在一旁的韓雪說道:“韓雪,你去叫人把走廊上的東西清理一下,貴重的就退回去。”她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處理起來輕車熟路。

    韓雪閃了程冬弈一眼,低聲說道:“東西都已經被他堆到一塊了,現在想揀出來都難,看來要多叫幾個人來分揀纔行了。”

    程冬弈不以爲然的擺了擺手道:“揀個屁,叫人弄到一塊點火燒了,誰送東西難不成還想着要回去?”

    韓雪被哽了一下,米碎牙磨得嚓嚓響,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傢伙每次來都要跟自己過不去,難道是八字對衝?記得第一次在桑拿中心見到他的時候感覺很好的,現在好像已經找不到半點當初的感覺,或許是他身邊的女人都太優秀了,讓人無法接近吧!

    白冰莞爾一笑道:“算了,今天我們不提這些煩人的事兒,等我換件衣服一起出去喫飯。”說完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出了會議室,只剩下程冬弈和二女。

    程冬弈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望着一身職業裝的陸吟雪問道:“雪,後天嫂子要出遠門嗎?”他特意找了個還沒冷卻的話題,在看到走廊上那些禮物後他心裏有種危機感,在他潛意識裏希望嫂子能陪在自己身邊,就像以前一樣。

    陸吟雪點頭道:“是的,明天下午白姐要飛去日內瓦參加世界珠寶展銷會,本來我是想跟她一起去的,可她不同意,公司每天都有太多事情要處理……”

    程冬弈皺了皺眉頭道:“什麼破展銷會這麼重要,叫公司派個人去不就得了,犯得着親自去折騰嗎?”

    陸吟雪閃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次展銷會關係到幾份大合同,以爲都像你這種甩手掌櫃嗎?白姐爲了公司傾注了太多心血,她每次都會說這家公司是你的,她只是幫你守着,等你畢業了再交還給你。”

    程冬弈咧了咧嘴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搞什麼珠寶行,反正也不差錢,在我看來能過點安逸的生活比什麼都強。”

    陸吟雪苦笑道:“你就是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像你這樣的就是一輩子勞碌命,一天大小麻煩不斷,印象中很少見你在家裏呆上三天。”這一點她深有感觸,眼前的小男人就是個轉動的陀螺,極少見他停下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會忙得腳不沾地,她們更向往一個冷暖可依的懷抱。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好像還夾雜着男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程冬弈轉頭循聲一瞟,透視之眼瞬間穿牆過去,他看到走廊上來了一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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