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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吟雪說話的聲音很輕,但身後的郭老耳也不背,從外孫女的語調中已經聽出了端倪。

    “哈哈哈!是程小子來了吧,來得好,真好,看來今朝是讓糟老頭子道歉的好天氣,哈哈哈!”郭老報以一陣朗笑,程冬弈的到來就像一陣春風颳走了所有冰霜,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程冬弈擡手摸了摸鼻子,訕笑道:“看樣子咱們是走不了的,聽老爺子道個歉也不錯,興許還能玩出點花樣來。”

    陸吟雪皺了皺眉頭,側身讓到一旁,壓低了聲音說道:“進來吧,其實我寧願你不出現。”

    程冬弈下巴一點,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放心,答應了事情我一定會來,一個什麼軍演難不倒我。”說完擡步走進了院門,身穿綠軍裝的郭老站在不遠處開滿黃花的槐樹旁笑呵呵的衝他招手。

    程冬弈快步走到郭老跟前,微笑着問道:“外公,前段時間去處理了一些私事,沒耽誤正事吧?”

    郭老朗笑道:“哈哈!沒耽誤,半點都沒耽誤,來得正好,老頭子這次看走眼了,應該道歉。”

    程冬弈笑道:“道歉就免了,你讓小舅把參加軍演戰士的照片送過來,我挑一個順眼的頂上去就行,做面具要花些時間,越快越好。”

    郭老心情大好,居然雙腳一併對程冬弈敬了個軍禮:“是,我馬上叫那小子把照片送過來。”

    程冬弈笑道:“得了,您敬禮我這預備逃兵可受不起,就我這樣的放在戰場上至少要槍斃半小時。”

    郭老尷尬一笑道:“好小子,你在牆外面偷聽呢,行了,大不了今晚外公給你們鋪牀謝罪。”

    程冬弈微微一愣道:“新鮮,聽過剖腹謝罪,泥首謝罪,什麼叫鋪牀謝罪?”

    郭老嘿嘿一笑道:“鋪牀謝罪是外公發明的,就是今晚給你鋪好牀,讓雪丫頭跟你睡一塊,你們喜歡做啥我也不管了。”

    程冬弈咧了咧嘴道:“懂了,您還是先打電話讓小舅把照片送過來吧,最好是附上一份資料和注意事項,別到時候被人發現就砸鍋了。”他也不是什麼得理不饒人的主兒,都肯鋪牀謝罪了也沒必要揪着不放,什麼特種聯合軍演對他來說沒半點挑戰性,去一趟能兌現兩個承諾也不錯。

    郭老轉身一跺腳兩瞪眼,拖長聲音喊道:“把我電話拿過來。”像極了古時候兩軍對陣,雙方戰將搏殺前讓小兵擡兵器過來的架勢。

    程冬弈憋了一肚子笑,暗暗腹緋道,不就是拿個手機麼,我怎麼聽着像孫猴子大鬧龍宮時的詞兒。

    警衛員很快舉着一個老式手機跑了過來,郭老一把抓過手機擼了一把袖子纔開始撥號,老爺子打電話有型有款,擼起袖子的手抓電話放在耳邊,另一隻手叉在腰間,還擡起左腳踏在身旁的槐樹上,那叫一個威風。

    程冬弈沒空欣賞老爺子打電話的範兒,轉身走到了陸吟雪跟前,微笑着說道:“這些日子你沒少爲我的事兒聽閒話吧,真是難爲你了。”

    陸吟雪始終皺着眉頭,低聲說道:“聽多少閒話都無所謂,只要你平安就好,我聽小舅說每次軍演都有很高的死亡率,上次他派去的五名戰士犧牲了四個,剩下一個能活着回來也受了重傷,斷了一條胳膊,要不你還是別去了。”

    程冬弈搖頭一笑道:“放心,這次有我去一定會把小舅派去的人平安帶回來,相信我。”他不是託大吹牛,還真沒把什麼軍演放在心上。

    陸吟雪看着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只能抿脣嗯了一聲,拖着行李箱繞過程冬弈朝院子裏走去,她知道沒辦法改變小男人的決定,能做的只有等他回來。

    郭老已經打完了電話,樂呵呵的走了過來,擡起大巴掌在程冬弈肩膀上重重一拍,大笑着說道:“哈哈!那小子聽到你回來的消息樂壞了,在電話那頭一個勁的傻笑,估麼着也快回來了,我讓廚房準備一桌好酒菜爲你踐行,這一仗要打出咱常勝軍的威風。”

    郭老心情大好,讓廚房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用的都是老部下們送來的山珍海味,滷的臘的,葷多素少,全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郭懷剛帶來了兩罈子陳釀狀元紅,這酒據說是八十年的貨色,一罈子裝酒五十斤埋在地下,挖出來就剩下這十來斤,可謂是酒中狀元,極品中的極品。

    狀元紅是好酒,但也不宜多喝,這酒還有個名堂,聞香即醉,千金難求。只要開壇聞一聞酒香都能讓人面紅耳赤,郭家父子每人只喝了一小杯,其餘的酒全進了程冬弈肚子,他原本就是個好酒的主兒,破境之後酒量也隨之大增,別說是兩罈子狀元紅,就是來個十壇八壇也別想讓他醉倒,酒是千金難買,人是千杯不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郭懷剛從身旁的文件袋中取出三份資料遞給了程冬弈,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裏是三個戰士的資料,都是有千里挑一的精英,你挑中哪個就讓他退出,不過歷屆軍演都會進行嚴格審查,你那個戴面具的法子國內是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到了國外就難說了。”

    程冬弈接過資料輕輕一抖,笑着說道:“國外也沒問題,到時候我可以隨機應變。”說話時隨意翻看了幾下資料,其中兩個都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有一個身體各方面的數據都跟他出奇的吻合,最妙的是這人也姓程,叫程彬。

    “不錯,就他了,簡直是給我量身打造的替身。”程冬弈揀出程彬的資料伸到了郭懷剛面前,張嘴打了個酒嗝。

    郭懷剛接過資料瞟了一眼,淺笑道:“程彬是三年前入伍的兵,身體素質相當不錯,他還是個武學世家子弟,一身橫練功夫很是了得。來時我就跟他們三個說明了替身的事情,其他兩個沒問題,就是程彬這小子倔得很,說要佔名額沒問題,就有一個條件。”

    程冬弈眉頭一挑道:“還有條件?說來聽聽。”

    郭懷剛嘿嘿笑道:“其實條件很簡單,程彬那小子說了,要名額可以,但要把他打服了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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