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得力咧嘴笑了,露出兩排白生生的牙齒,伸出大巴掌在唐國斌眼前一晃,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唐哥,真有你的。”現在就他一人護着擔架,壓低聲音說話不會被第三者聽到。

    唐國斌掀了掀嘴角,低聲說道:“有那小子在咱們省心,你小子也不是啥好鳥,一副老實模樣,滿肚子彎彎肚腸。”

    恩得力呵呵笑道:“唐哥,我是那啥表裏如一的老實,沒有彎彎肚腸。”

    唐國斌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你老實,現在你小子天境了吧,是那小子用內丹幫你破境的對吧,那天晚上還在哥面前裝,使勁裝。”好兄弟恢復內勁居然沒第一個告訴他這個當哥的,想想多少有些覺得憋氣,但他又暗暗爲好兄弟高興,真心的。

    程冬弈腳踏飛劍緩緩降落,李蘭和所有特種兵都瞪大眼睛望着,那眼神兒跟觀賞啥珍惜動物似的,而且還是百年難遇的那種。

    李蘭心理素質不錯,愣了不超過半分鐘就緩過了神來,可那位從天而降的大兵已經若無其事的扛着飛行器走向了擔架。

    “程彬,你站住。”一聲輕喝讓程冬弈剎停了步子,腳跟輕旋轉過身來,保持立正姿勢。

    李蘭快步走到跟前,低聲問道:“你剛纔在上面有沒有看到血族?”

    程冬弈很果斷的搖了搖頭道:“報告隊長,我看到了,一羣血族好像爲什麼事情在爭吵,就像……就像……”他故意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卻欲言又止。

    李蘭眉頭微蹙道:“就像什麼?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像個什麼樣子?說!”

    程冬弈擡起頭大聲說道:“報告隊長,我瞧着它們就像兩夥流氓談不攏了打架,一夥人摔了酒瓶,另一夥人把手裏的槍都丟了,然後就一拍兩散,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憑心而論李蘭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話,但偏偏又找不出破綻,只能點頭嗯了一聲,低聲問道:“飛行器還能用多久?”其實她對某人使用飛行器去解決個人問題的行爲並不贊同,這相當於公器私用了。

    程冬弈大聲說道:“報告隊長,還能飛很久。”這回答雖說模棱兩可,也算給了李蘭一個滿意的答覆。

    李蘭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這種東西屬於每個軍區的機密,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透露,擡手一揮說道:“你還是繼續照顧傷員吧,有幾個戰友受了輕傷,你幫忙處理一下。”

    程冬弈知道沒辦法推脫準備答應,就在這時躺在擔架上的唐國斌哼哼開了:“哎呦喂!該死的傷口又疼了,老恩,快叫那個會治傷的兵哥兒過來,趕緊的!”

    李蘭眉頭微蹙,對程冬弈擺了擺手道:“你先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是!”程冬弈沉應一聲,轉身一溜小跑到了擔架旁,剛想開聲詢問,忽見得唐國斌在衝他眨眼,心頭暗暗一樂,一本正經的問道:“哪兒疼?”

    唐國斌咧了咧嘴道:“你是醫生我是病號,這玩意還用問嗎?”

    程冬弈點頭道:“當然要問,俗話說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知道你痛在哪裏怎麼個醫法?”

    唐國斌咧嘴笑道:“哥就是心痛,你小子湊合着醫吧!”他就是要故意要調侃一下程冬弈,誰叫這小子藏着掖着。

    程冬弈要是再聽不出大哥話裏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他暗暗傳音到大哥耳中說道:“哥,你消消火行麼,有的事我早想對你明說,可你這人不如老恩低調,目標太大了,我恢復內勁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明跟你說吧,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退出華夏武魂,現在有機會退出犯不着再跳進去,你懂的。”

    唐國斌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好兄弟心中的想法,華夏武魂表面上特權在握風光無限,實際上就是一支隨時準備面對各種非常危機的特殊兵種,現如今武魂好像漸漸失去了高層的信任,用風雨飄搖來形容也不爲過,能夠遠離是非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華夏武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遠離了危險,程冬弈好不容易有了退出的機會,自然不想再介入這些無謂的事情。

    程冬弈是個有着平凡心卻擁有不凡力量的人,他也知道一旦恢復力量遲早有一天會被很多人發現,其中也包括了華夏武魂,他現在仍然會竭盡全力幫助華夏武魂擺脫危機,但他又不想介入某些紛爭,人都是自私的,他更傾向於用另一種方式暗中相助,不求名,不求功,只求個朋友平安自己心安。

    唐國斌沉默良久,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知道爲啥,現在傷口好像不痛了。”

    程冬弈伸手在大哥額頭上輕輕一撫,低聲說道:“我還有一味靈丹妙藥,今晚找個時間試試,咯!就是這個。”說話時手掌稍稍往下移動,指縫中有一顆小人偶似的內丹,五官清晰,彷彿在咧着嘴兒對唐國斌微笑。今晚月黑風高,他要嘗試讓大哥修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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