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前者講的是血性剛勇的男人,後者講的是喜歡被人欣賞的女人。漂亮的女人能吸引衆多目光,她們表面上或許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傲氣模樣,心裏卻在暗暗竊喜得意。

    李蘭被誤闖入房間的唐國斌看了個全景,心中憋屈到了極點,她恨不得端槍衝過去把那個混蛋打成馬蜂窩,可轉念一想又無奈的改變了主意,那混蛋根本不怕普通子彈,而且這種事也不宜讓第三者知道。

    有人一夜輾轉難眠,有人回去倒頭難睡,唐國斌心中也有一份難言的惆悵,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但真正讓他付出真心的只有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已經離開的女人。

    有時候緣份這東西很難捉摸,唐國斌鍾情於柳夢瑤,兩人經歷坎坷走到了一起,就在他同意參加軍演的前兩天,柳夢瑤不告而別去了大洋彼岸,一段苦戀就此無疾而終。

    世人都知道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東西,落花有意逐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勉強在一起只會增加彼此間的痛苦。想通了的唐國斌沒有去追,心中縱有不捨他還是選擇了放手。原本他已經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對女人產生興趣,沒想到剛纔誤闖入李蘭房間居然發現自己有點意思。

    “敢情是哥這段時間憋狠了,怎麼連這種男人婆都能點上火?”用被子蒙着頭的唐國斌喃喃自語,冷不防被子呼一聲揭開,程冬弈端着酒杯在衝他怪笑。

    程冬弈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笑着說道:“哥,你在說什麼點火呢?”

    唐國斌伸手一把扯過被子蓋上,故作不耐煩的說道:“火,哥現在一肚子火,恨不得找個妞兒來敗火,洗洗睡吧!”說完把被子拉上來矇住頭臉,蜷成一團沉沉睡去。

    程冬弈仰脖子把杯中酒一口喝乾,搖頭自語道:“怪了,借個廁所都能上火麼?”

    翌日清晨,華夏特種兵們接到了返回的命令,離軍演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留下一個代表領獎即可,其他人沒必要全留在這裏傻等。

    作爲隊長李蘭留下來領取獎勵,其他人先行回國,但她要留下兩個人陪同,一個是藍光特種大隊的老人,另一個需要臨時挑選。

    兩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在停機坪等候,一臉嚴肅的李蘭站在所有收拾好行裝的特種兵們面前,她用目光在特種兵們臉頰上逐一掃過,唯獨在某人臉上是跳過。

    “我已經記住了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相貌,要回家了,真有些捨不得大家,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是你們的隊長,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們在一起浴血戰鬥過,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華夏軍人的驕傲,當之無愧的鐵血軍人,榮耀與你們同在……”

    李蘭眼眶微紅,朦朧的目光凝視着面前站得筆直的特種兵們,經過這場殘酷的軍演,她心中感慨良多,她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照以往的慣例,要留下兩人跟我一起領取此次軍演的獎勵,現在已經有了一個,還需要留下一個,程彬出列。”

    程冬弈神情一滯,擡腳向前走了一步,低着頭沉聲說道:“報告隊長,我不想留下。”

    李蘭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留下來領獎是件很光榮的事情,我們的戰鬥已經結束。”

    程冬弈搖頭道:“我不能留下,你選別人吧。”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回江城,什麼光榮對他來說不重要,再不回去後院都燒光了。

    李蘭點頭道:“那好吧,一路順風,歸隊。”程冬弈退後一步回到了隊伍中間,暗暗偏頭對唐國斌擠了擠眼睛。

    “恩得力,出列!”李蘭又有了一個人選,恩得力跨步上前,仰頭說道:“隊長,我也不想留下,老婆叫我完事了就趕緊回去,她懷孩子幾個月了,那個妊娠反應比較大。”

    很強大的理由,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留下一個要回去照顧懷孕老婆的好男人。

    李蘭蹙眉道:“嗯,歸隊吧。”話音未落,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報告隊長,我這人陰天打孩子,閒着也閒着,要不我留下來陪你領獎得了。”說話的是唐國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菸在指甲蓋上輕輕點敲,也不擡頭看李蘭一眼,其實不看也知道,這婆娘臉上肯定精彩,誰讓她折騰咱兄弟,就該敲打敲打。

    李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雙噴火的眼睛緊盯着唐國斌,沉默了幾秒咬牙說道:“很好,唐國斌留下,其他人上飛機……”

    “什麼?”唐國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擡頭用一雙滿帶錯愕的眼睛望着李蘭,手中的香菸敲了個空,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李蘭微微一笑,臉上嚴肅的表情也隨之舒展開來,她現在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相信這段時間可以經常享受到這種爽快的感覺。

    程冬弈伸手在唐國斌肩膀上拍了一記,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哥,你保重。”說完轉身跟衆人一起上了直升機,恩得力也衝唐大少眨了眨眼睛,還似模似樣的打了個拱手,驟轉過身來跳進機艙。

    直升機騰空而起,載着勇敢的華夏特種兵們離開了這座曾經浴血奮戰的島嶼,也帶走了一份屬於他們每個人的榮耀,只留下唐國斌跟李蘭大眼瞪小眼。

    江城分區,郭家父子擡頭一架武裝直升機緩緩降落,從機艙內走下來兩名擡着擔架的特種兵,兩人面色嚴肅,步伐沉穩走到郭家父子跟前,擔架上躺着滿臉蒼白的程冬弈,他身上扎着厚厚的繃帶,一半已經被鮮血染紅。

    郭家父子神情驟變,快步走到擔架前,郭懷剛伸手一把抓住程冬弈的手腕,虎目圓瞪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程冬弈咳嗽了兩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碰到對頭了,受了點傷。”

    郭老上前兩步,伸手拂開一名特種兵,接住擔架杆子沉聲喝道:“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擡他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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