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晨宇進門就看到了程冬弈和武癡,但從他臉上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他現在的身份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他低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今天我們來送東西的,東西送完我們立刻就走,各位自便。”

    話說得好聽,但在場的沒有人動筷,被一羣荷槍實彈的大兵圍着任誰都會緊張,賓客中有幾個膽小的碰倒了酒杯,咣噹破碎聲格外刺耳。

    程冬弈呼一聲站起,眯眼望着對面的龍晨宇,淡淡的說道:“新鮮,送禮的見得多了,還沒見過帶着幾支破槍來送禮的,哥今天是伴郎,要送什麼東西交給哥就行……”

    “不用了,有什麼東西我來收。”一個低顫的女聲打斷了程冬弈的話,李蘭和唐國斌手牽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兩人不緊不慢的走到龍晨宇面前,靜等他把東西取出來,唐慶生揹負雙手站在兩人身後,這種場合交給小兩口處理最好。

    龍晨宇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扁平小盒子和一封信疊放好用雙手捧到李蘭面前,沉聲說道:“東西在這裏。”

    李蘭伸手取過東西,低聲說道:“東西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

    “是!”龍晨宇應了一聲,腳後跟旋動轉過身來,右掌往上擡起。所有士兵呼啦一聲轉過身來,列隊跑出門外,來時一陣風,去時無影蹤。

    程冬弈好奇心作祟,運動透視之眼在李蘭手中的小盒子上掃了掃,盒子裏裝的是一個電子車鑰,看來李援朝送給女兒的結婚禮物是一輛車,看來李長官還是關心着寶貝女兒,先來一個下馬威,再送上一份厚禮,真夠老謀深算的。

    李蘭把手中的小盒子塞進了唐國斌手中,低聲說道:“你來打開,看看李長官給咱們送了什麼禮物?”她已經習慣了叫父親做長官,這種獨特的稱謂反而顯得更親切幾分。

    唐國斌伸手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電子車鑰,從logo上看還是一輛很特別的豪車,他用兩根指頭捏起電子車鑰掂了掂說道:“好車,不過李長官送的禮物太貴重,要提防有人背後嚼舌頭。”

    李蘭淡笑道:“放心,李長官的禮物來路一定沒問題,送來了大方收下就是。”

    唐國斌嘿嘿笑道:“這車來得真是時候,我們可以開着它蜜月旅行。”

    李蘭臉上露出一絲疲態,低聲說道:“就你聰明,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陪好客人,我有些累了,進房間躺會。”

    唐國斌臉上頓時露出一抹緊張之色,急道:“我扶你進去。”

    李蘭搖頭道:“不用,我自個兒進去就好。”說完對在座賓客露了個笑臉,轉身上樓去了。

    唐國斌端起酒杯對衆賓客虛虛一敬,朗聲說道:“老丈杆子這是給我個下馬威,想讓我以後怕老婆門都沒有,來,大家繼續喝酒,男人大丈夫,喝醉又如何?大不了改明兒酒醒了跪搓衣板去。”

    唐慶生適時擡手在兒子後腦上拍了一巴掌,笑罵道:“瞧你這點出息,改明兒老子給你弄塊釘板,那玩意兒跪起來帶感。”

    哈哈哈哈……賓客們都被唐家父子的話兒逗樂了,報以陣陣鬨堂大笑,原本緊張的氣氛頓時消弭於無形。

    婚宴足足進行了兩小時才結束,唐家父子喝了個酩酊大醉,被人擡着進了房間,唐國斌今天特高興,想醉也就醉了,正主兒都成了醉貓,鬧洞房也成了空談,賓客們各自散去。

    程冬弈讓兩對半女友各自離開,他把孟士誠夫婦安排到了天鴻酒店暫住,自己也開了一間單房在酒店住下,洗漱一番躺在牀上看了會電視,不知覺已經到了半夜。

    叮咚!門口傳來一陣響鈴聲,程冬弈從牀上彈起赤着腳走到了門前,打開門見到門口站着睡眼惺忪的塔娜,她穿着一套蘭花小方格睡衣,俏臉蛋紅撲撲的,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眼中竟含着點點淚花。

    哇!塔娜一聲大哭撲進了程冬弈懷裏,把他撲得後退了半步,忙不迭低聲安慰道:“這是怎麼了?說給我聽聽……”話剛說到一半,嘴脣已被封住。

    塔娜摟着程冬弈的脖子忘情的吻着。

    面對熱情似火的小嬌妻程冬弈無法拒絕,呯!門被她用腳後跟磕上。

    撲通!程冬弈被塔娜推在了牀上,四瓣脣終於分開,他咧了咧嘴說道:“你今晚這是怎麼了?跟變了個人……不,沒變的。”他所有的疑惑都成了空。

    程冬弈伸手輕拍塔娜後背,柔聲問道:“你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塔娜側臉貼在他光滑的胸膛上,低聲說道:“我剛纔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夢見天好黑,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洞,洞口閃着紫色的光,你手握一柄長劍飛進了洞裏,不管我們怎麼哭喊你就是不回答……”

    “一個閃着紫光的洞?”程冬弈皺眉問了一句,拍在塔娜後背的手掌停頓了下來。

    塔娜聲如夢囈般說道:“我知道是夢,但我還是怕,真的很怕你會離開,醒來時枕頭已經溼了好大一片,我也顧不得許多就穿着睡衣來找你了。”

    程冬弈把手掌移到她臉頰上輕輕撫動,柔聲說道:“傻丫頭,夢境裏的東西都是與現實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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