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時空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歷史,冥界強者衆多,勢力林立,各種天材地寶,功法靈寶更是數不勝數,而這類禁忌靈寶既然可以被人們懼怕封藏終歸證明了它的不同。

    冥界所有的靈寶大致分爲天地玄黃四類,再往上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神級,而禁忌靈寶大多來自遠古戰場的遺留靈寶,總有一些人無意間得到,從此一飛沖天,有一些也會被靈寶中的惡靈佔據身心,從此淪爲無情的殺人機器。

    程冬弈其實也說不上自己屬於哪一種人,說意志堅定其實也不然,他只是比常人更加重感情,很輕易的被感情所牽絆,一旦牽掛的人多了,總希望趕緊提高能力,但是顧忌多了也就會更加謹慎。

    其實大概程冬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盯着眼前的這個充滿誘惑力的禁忌靈寶多長時間,終究還是謹慎過了頭,“算了,終歸你害人不淺,我找人超度了這些冤魂吧!”

    也不知道是程冬弈的話,還是因爲其他的事情,鬼魂幡的幡布不停地顫抖着,有一點褪色的骷髏圖案此時一陣又一陣閃耀,還有紅色的血液順着竹竿流了下來,程冬弈恍恍惚惚間也聽到了一些人的哀嚎。

    “狗賊,放我出來,我要把你們撕碎。”

    “好疼啊,奴家再也不敢了,別打了。”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只求一生問心無愧。”

    鬼魂幡不知道見證了多少人的悲歡離合,生命消逝,靈魂的哀嚎感嘆經久不息,被迫上山當土匪的壯漢,命運悽慘流落紅塵的娼妓,一心爲民的政客等等。

    程冬弈的心神彷彿和鬼魂幡聯繫到了一起,他的眼前不知道浮現出多少的人影,他們死態各異,人生迥然,每一個人都在表述自己的不幸,人生的遺憾,而人山人海中,混跡在當中的一個稚嫩幼童引起了程冬弈的注意。

    因爲這個孩童表情無悲無喜,沒有情緒波動也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空洞的假人,他渾身上下黑氣環繞,衣衫破碎傷痕累累,帶着骷髏頭的衣袍裹着白皙的身子,鮮血順着傷口留下。

    “你是?”程冬弈恍恍惚惚之前,身影瞬間移動,手指伸出來的時候居然發現自己可以觸碰到對方的細嫩手臂,這個發現一下子把程冬弈從朦朧的環境中打了出來,但是最後一刻,程冬弈死死地抱住了小孩的身子。

    陡然落在地上的程冬弈額頭不停地冒出冷汗,但是他低頭就看到渾身受傷的孩子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眼神盯的人發慌,程冬弈稍微鬆了一下手,就見到小孩子猛地跳出程冬弈的懷抱,盤腿坐在桌面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你是什麼東西?”程冬弈眼神戒備的盯着小孩,之間對方一擡手,鬼魂幡直接落在了對方手裏。

    “那你又是何人?想要拿這幡做什麼?”小孩子擡眼看了一眼程冬弈,語氣帶着引誘,手邊還漂浮着一個棕黃色的紙,寫着契約兩個大字。“又是一個企圖雄霸一方的人類麼?想得到這鬼魂幡其實也容易,只要簽訂契約,它就是你的。”

    “這是什麼意思?”程冬弈不明所以的看着懸浮在眼前的契約,並沒有從上邊看到多餘的字。

    小孩子無趣的揉了一下眼睛,“這不就是你們人類的目的,廝殺變強?我是鬼魂幡的魂靈,只要你答應,那麼一切都是你的。”

    “我不需要”程冬弈盯着魂靈,眼神充滿疑惑“難道之前鬼魂幡的擁有者都和你簽訂了契約?你要的是什麼?難道殺了這麼多人你還不滿足?”

    不知道那句話刺激到了眼前孩童一般的魂靈,他無悲無喜的臉猛地擡起,眼睛充滿了紅血絲,不知道上下打量了多長時間,才諷刺一般嗤笑一聲。

    “無滿足的難道不是你們人類?自私,貪婪,永遠不知滿足,這裏所有的冤魂都是人類自己殺的,最終殺人者也回到這裏,難道不好麼?”魂靈彷彿看到了漂浮在地上死狀可怖的人,語氣冰涼刺骨。

    程冬弈頓時啞然無語,卻是殺戮者被殺者都是人類,自相殘殺,野心塗塗,但是又想爲人類爭辯什麼“可是也有初心永恆,善良可敬的人啊。”

    魂靈煞有其事的點頭,絲毫不反駁“沒錯,而這些爛好人也同樣躺在這裏,而且死的更慘。”

    說完這句話,魂靈像是累了,靠在牆上閉着眼睛“不用爭論這些,說出你的目的吧,別以爲我不知道,傷我這麼嚴重的人就是你。”

    程冬弈眼前彷彿再一次出現了剛纔漫天屍體的景象,莫名沉默下來,終是嘆了口氣“我知道世間枉死之人無數,我同樣無法代表任何人說抱歉,只能做到儘可能不傷無辜之人。”

    “確實是一些無用的話。”魂靈毫不客氣的嘲諷,轉身身影飄散化爲黑霧消失在鬼魂幡處。

    程冬弈站起身來,用魂力清掃了一下鬼魂幡的髒污,還留了一些能量修復鬼魂幡損傷的部分,卻被黑霧頂了出來。

    “用不着假好心,我不需要。”魂靈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冰冷無溫度。

    直到程冬弈再一次將鬼魂幡收起來的時候,魂靈再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是幻想,只是落在地板上的血滴終究刺人心神。

    晚上程冬弈一個人躺在牀上,壓根無心修煉,腦海中死狀各異的人終究亂了程冬弈的心神,不過修行總是鬥爭隨行,生死已經稀鬆平常。

    第二天一大早程冬弈就在院子裏來來回回的跑了好多圈,心頭的波濤恢復了一些平靜。

    “噔噔”程冬弈的院門被人敲響,程冬弈打開門就看到許青槐站在門口,愣了一下,“許師姐,這一大早所謂何事?”

    許青槐將手裏的儲物戒指遞給程冬弈,還拿出兩塊紫白相間的石牌,“這是你能兩個人的身份名牌,儲物戒指裏邊是給你和嬌嬌的弟子服飾還有生活用品。”

    “謝謝師姐。”程冬弈將名牌拿在手裏感覺到一陣溫熱,像是質量上乘的翡翠,玉石正面是一朵豔麗的彼岸花,中心雕刻着孟婆莊,背面是“內門精英弟子,程冬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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