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程冬弈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大羣人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爲首的就是在拍賣會上見到陽光少年的鬱子修。

    此時他搖晃着手中的摺扇,眼神懶洋洋的看着自己這個方向,似笑非笑的眼神讓程冬弈心頭一顫。

    如果在其他地方遇到的話,也沒有什麼所謂,反而也很樂意與對方交好,可是看了看不遠處倒在地上的易江,心裏總歸是沒有底。

    “程師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你我也真是有緣。”鬱子修彷彿沒有看到地上的人一般,神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和當時在拍賣會場上一般無二。

    但是對方越是這個做法,就會讓程冬弈更加的戒備對方,一開始的交流,真的讓程冬弈以爲對方是個陽光少年。

    時間長了之後,甚至都有一些忽略掉在那種土匪窩裏面長大的孩子,再單純又能是什麼簡單角色。

    彷彿是察覺到了對方謹慎的目光,鬱子修笑容更加的耀眼,快步走上前去,完全忽略了倒在腳邊容貌盡毀的易江。

    “不知鬱兄來此是爲了什麼?”程冬弈由於謹慎的原因,眼睛死死的盯着對方,朝退了一步,躲過了鬱子修伸過來的手。

    鬱子修察覺到了對方十分明顯的排斥,面容卻不見絲毫的端倪,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的和煦。

    “我這是特意趕上來的,想和許師姐談一筆買賣。”鬱子修很快就知道了眼前的情況,腦中思緒轉動,停了一下就回答對方。

    這個鬱子修從小就在土匪窩裏邊長大,見識了不知道多少人,心中的城府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這一次,突發奇想想要過來分一杯羹,其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是打算過來活動活動手腳。

    畢竟這一次買的東西非同尋常,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孟婆莊居然只派許青槐一人前來,獨挑大樑,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誰知道,原本只是打算過來試探一下,結果就撞到了別人打算打主意的樣子,那正好有人提前替他踩一踩陷阱。

    不過現在看來,明顯沒有外援,不然的話,許青槐現在也不會是這個狼狽的模樣了。

    “買賣?”程冬弈神色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眼神越發的警惕,自己這邊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不少人都受傷了,現在無論是誰都對他們都有着很大的威脅。

    “對啊,”鬱子修點了點頭,轉身就朝着許青槐的方向走了過去,看到對方渾身帶着着無數的傷痕,眼神也絲毫不變。

    “許師姐,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這邊有不少的療傷丹藥,需不需要給你拿過來一些?”鬱子修像是十分爲人着想一般,貼心的湊過去,彷彿真的是過來幫忙的。

    可惜沒有人看得到,他身後隱藏起來的邪惡的光芒。

    許青槐剛纔受了十分嚴重的傷,此時臉色蒼白,但是她又歧視那種傻白甜的性子,絲毫不理會鬱子修的搭茬,“沒關係,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謝謝師弟關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鬱子修笑了起來,側臉上邊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只不過下一秒他的狐狸尾巴就露了出來,突然之間靠近許青槐,低聲說“不過,師姐,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看一下,你剛纔拍賣得到的遠古令牌呢?”

    意識還有一些恍惚的許青槐,聽到對方的話之後,猛然之間擡起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對方,心中突然之間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惱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鬱子修淡定的轉過了頭,根本沒有將對方的怒火放在眼裏,反而是氣定神閒。“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嘍,師姐剛剛經歷了大戰,需要休息,不如就把遠古令牌交給我們保管,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搶走它。”

    “轟!”突然之間,一陣石頭碎裂的響聲傳了出來,轉過頭之後,就看到程冬弈丹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鬱兄,有些話可是不能隨便說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程冬弈邁着步子走了過來,不着痕跡的擋在其他人身前,眼睛卻是盯着鬱子修,神色十分的強硬。

    對方這樣的作態,倒是讓此刻的鬱子修心中有一些打鼓,不過這種情緒一閃即逝,很快又笑出聲來。

    “師姐,我這剛來,也不知道你和黑無常弟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直接毀了人家的容,呦,真的是可憐的緊呀!”鬱子修忽然之間換了一個話題,眼睛慢慢地轉到了能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易江身上。

    此時易江整個人縮成了一個團,身上隱約的有一些燒焦的氣味,但是身上的黑袍卻完好無損,明確可以看出他們的身份,原本俊俏的臉此時已經變得坑坑窪窪的,一些地方還泛着酸水,讓人看着有一些恐怖。

    因爲剛纔的巨大沖擊,現在的易江已經毫無意識倒在了地上,但是這明顯可以作爲一個很好的原因讓鬱子修利用。

    程冬弈很快的就注意到了對方滿是威脅的語氣,特別是如果弄死了易江一行人,並且把屍體都處理乾淨也就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現在人都攤在了地上,而且鬱子修根本不會讓他們處理這些人,這樣子的話就很麻煩。

    黑無常雖然只是冥界十府之一,但是這些十府之人抱團特別的緊,眼下傷了人,萬一被捅出去的話,估計沒有什麼好果子喫。

    “哦?鬱兄這是什麼意思?這裏的這些人我可都不認識,可別什麼事情都栽到我身上。”程冬弈僅僅只是遲疑了一秒鐘,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壓根兒就不打算承認眼前的這些事情是他乾的。

    鬱子修神色之間突然變得有一些陰鬱,不過剎那之間轉瞬即逝,反而掛着更加熱烈的笑容。“程師弟,你可千萬不要多想,只不過是有一些題這些年輕人可惜罷了,小小的年紀就被人傷成這樣,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該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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