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邪白了眼變臉如此之快的程冬弈:“給你吧,到了,往下飛吧。”

    “好嘞!”程冬弈開心地接過靈草,然後駕駛着大寶劍就和神行幾人回到了破爛樓下方。

    一日的勞累,又是割草,又是打小野怪的,程冬弈幾人都很是累了,直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不過,程冬弈走進房門以後,滿眼八卦地貼着牆根聽着隔壁神行和連翹的動靜,臉上滿是猥瑣的笑容。

    只是聽了許久,隔壁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程冬弈撇了撇嘴:“無聊~”

    然後便撲到牀上進入了夢鄉,夢裏程冬弈忽地想起自己是有透視之眼的,不用貼牆跟,是直接可以看現場直播的!當下就在夢裏猛地拍大腿,奈何已經睡着了,程冬弈也懶得再醒了,又接着睡了。

    一夜好夢,夜晚的下界格外的安靜,巡察的超級兵繼續着他的使命,不過他們的腦海裏早已經少了程冬弈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砰!”程冬弈正在夢裏傻笑着,卻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硬生生吵醒。

    “誰啊!”程冬弈不耐煩地閉着眼睛跑去開門,透過眼縫,程冬弈一眼瞧見了正沉着個臉的有邪,許是在外邊裝久了,這個有邪,只要是面對他和那些斧頭幫幫衆們便板着個臉,搞得他們欠他錢似的!

    程冬弈將門大開,然後轉身又飛撲到牀上,一動不動。

    有邪無奈地看了眼程冬弈:“今天是到廣場上交靈草的日子,咱們得快點出發,你回來再睡。”

    程冬弈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又接着進入了夢鄉。

    沉默許久,有邪淡淡說了一句:“再問你最後一遍,起不起!”

    耳邊是有邪冰冷的聲音,不知怎得程冬弈忽然想到有邪那駭人的白光,連忙撲騰站起來:“起起起!”

    程冬弈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有邪下了樓,彷彿變臉一般,有邪剛下了樓就瞬間換成一副憨厚討好地笑容。

    “幫主,您小心臺階。”程冬弈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呵呵!”這個世界最危險的就是您了,我只用小心您!

    程冬弈擡眼望去,只見烏泱泱一大片的人,斧頭幫的幫衆們早就醒來了,神行和連翹也被人早早就叫醒了。

    程冬弈打了個哈欠被有邪拉到了臺階上,然後站在那裏,程冬弈看着有邪走下臺階一時尬住,看了眼臺下一雙雙盯着自己一眨一眨的小眼睛,這意思,是讓他講兩句?

    既然,要講,那咱必須得講個振奮人心,讓人洶涌澎湃的!

    “咳!”程冬弈一掃自己懶洋洋的氣質,衝着臺下的斧頭幫幫衆們深深鞠了一躬。

    “衆所周知,我們斧頭幫是整個聖境大陸最次的,整個下界最次的,是整個低資質區最次的!”

    看了眼臺下有些緩緩低下頭的幫衆們,程冬弈接着又說道:“今天,我們站在這裏,站在破爛樓前,這塊我們用靈草和低資質換來的20平米的地盤前,我的面前站着的是一羣在屈辱中呻吟的幫衆,在被上界定義之後,早就沒了鬥志和驕傲的幫衆!”

    “那些高資質的,那些上界的上神們騎在我們脖子上作威作福,他們隨意踐踏我們的尊嚴!我們生而爲人最寶貴的尊嚴!”

    “這世界上,除了麪包,除了金銀,除了享受,還有一樣東西比生命更重要,那就是尊嚴!”

    沉重地看了眼臺下眼中已經開始冒着不甘,捏緊拳頭的幫衆們,程冬弈大聲吶喊道:“你們告訴我,你們是選擇爲我們的尊嚴而戰,還是選擇繼續爲那些騎在我們頭上的人賣命?”

    “尊嚴!我們要爲我們的尊嚴而戰!”臺下一些年輕人和中年人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心大聲喊道。

    一些老年人們眼眶也都已經溼潤,手腳開始發抖,曾幾何時,他們也是堂堂的聖境武者,那個地球大陸的王者,馳騁江湖的風雲人物,就因爲來到這裏,被一塊破石碑莫名其妙地測試出低資質,然後就一輩子待在了這20平米的小地方,縱使壽命能夠延長,但他們當年的銳氣和尊嚴卻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

    臺下斧頭幫的幫衆們越想越激動,看着臺上彷彿神一般的人物,程冬弈,齊齊舉起右手,大聲呼喊道:“我們要尊嚴!我們要尊嚴!我們要尊嚴!”

    震天動地的呼叫聲響徹在整個低資質區,路過破爛樓上空的渾身包着傷口的張恆被突然的叫聲嚇得渾身一顫,原本腿腳就被打的不太方便,再被這麼一嚇,張恆一個站不穩,直直就掉了下來。

    “啊!”伴隨着斧頭幫幫衆的呼喊聲,張恆的慘叫聲也叫的極歡。

    “咳!”程冬弈見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一聲咳嗽,原本激盪的人羣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雙眼冒星星地望着臺上的程冬弈。

    程冬弈被盯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看向有邪。

    “額……”

    有邪正一張一張地抽着紙巾,擦着一直往下掉的眼淚:“太他麼感動了!”

    程冬弈撓了撓頭,一時有些無奈,這個世界的人淚點太低了吧。

    過了許久,終於整理好情緒,斧頭幫的幫衆們收好擦眼淚的紙巾,一個個挺直腰板,跟在程冬弈身後,昂首挺胸,氣宇軒昂地走向了廣場。

    程冬弈走在最前邊,感受着身後投向他的一道道炙熱的目光,一時有些後悔,早知道他不講那麼激動人心了!

    原本他是打算和神行連翹一起乘着大寶劍過去呢,結果……

    看了眼身後一個個看向自己的目光,程冬弈有些無奈,氣氛都烘托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木的辦法張口先走……

    畢竟,那麼偉大的形象他都立住了!

    一路奔波,浩浩蕩蕩的斧頭幫終於到了大廣場,程冬弈望向中間的圓臺和石碑,心中滿是懷念,自己就是在那被分到20平米小房子的。

    等斧頭幫趕到,太陽已經快到正中間了。

    其他資質區的早早就到了,因爲他們離市中心比較近,所以很快就能趕到,白虎幫,青龍幫也先後趕到。

    斧頭幫被安排在了廣場最後邊最角落的位置,程冬弈用透視之眼查找着唐國斌幾人的身影,不知道幾日不見,他們怎麼樣了。

    “咚!”巨大的鐘聲從天際飄來,一聲聲的迴音彷彿清水一般洗滌着人們的心靈,原本喧鬧的人羣在聽到這聲音後紛紛安靜了下來,一臉虔誠地望向天空。

    然而,除了,剛剛接受過程冬弈洗腦的斧頭幫幫衆們,他們此刻每個人的臉上倒是精彩萬分,有不甘,有怨恨,有不滿,甚至還有想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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