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唉,是我。”
塞林醫生說話直哆嗦:“你來這要幹什麼?抓我回去?這裏不是馬扎爾人的地方。”
杜環笑了:“我們不是來抓你的,只是路過此地,真的,我的腿在前幾天受了傷,想請醫生治一下,結果就遇到你這位熟人了啊。”
“我被驅逐後可沒幹壞事啊。”醫生還是不放心。
“那件事早過去了,你也得到了懲罰,就不提了。”杜環安慰道。
“你們認識啊?”小矮人看來半天沒說話,這回才弄明白。
那邊要拔牙的人見此,就問:“醫生,我的牙好了嗎?”
“好了,你看,剛纔我用力拔掉了。”醫生迅速給人敷好藥。
那人說聲謝謝,把錢給了醫生就出去了。
“還得謝謝你呢,剛纔你進來,我正一直沒能拔掉這病人的牙,你的到來解決了這個難題。”塞林有點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現在可以給我看看腿了吧。”
“好的。”醫生說着,就讓杜環躺好,把腿伸出來給他看。
杜環脫掉靴子,就照醫生的做。
醫生看了一下,對他說道:“沒事的,輕傷,我給你清洗一下,上點藥。每天來洗一次,換一次藥,三天就好了。”
“三天,那豈不是要住這邊?”小矮人道。
“是的,否則你們自己洗,把藥帶上也行。”
醫生說完就開始幫杜環清洗傷口。
杜環躺在問正在洗傷口的醫生:“塞林醫生,你被驅逐後怎麼跑這裏來了啊,大老遠的。”
“我反正回不去了,到了邊境呆了一些時間,算流放吧,結果遇到佐伊國王徵兵大舉進攻波西米亞地區,與西斯拉夫人大戰一場,我爲了逃避戰亂,就跟着逃難的日耳曼人來到了風堡。”
“這裏屬於法蘭克人的地盤嗎?”
“怎麼說呢,日耳曼人的國家很多,法蘭克人最大,這裏是另外一支日耳曼人建立的小國,不過有時候臣服法蘭克,有時候又跟斯拉夫人合作,搞不清楚啊。”
“哦,你倒是非常熟悉這裏了啊。”
“這裏有點像三不管的地方,各種逃難的人都來。”
“那其他小國會不會侵佔這裏呢?”
“不會,幾百年來,很多部族都這樣想的,但誰也沒得逞,最後就這樣了。”
“哈哈,估計這裏偏僻,軍隊容易被拖疲倦,所以大家就不想喫大虧。”
“對了,所以,這裏如同一箇中立的地方,這裏有個伯爵,就是日耳曼與斯拉夫人的混血貴族,兩邊都認可,居然傳了好幾代。”
等醫生把藥上好,杜環就準備告辭。
“你們準備住風堡還是帶藥繼續趕路?”醫生道:“這樣我好給你準備藥。”
杜環對着小矮人,想了想。
“我肯定借錢給你的。”獅毛哥知道他想什麼。
“我們就住風堡了,你有什麼好旅館介紹嗎,塞林醫生。”
“來這地方的人都喜歡住風暴旅館,你們到外面一問就知道,我推薦的沒錯。”
兩人付好錢,就向醫生謝了告辭。
來到街上,一打聽,這風暴旅館在街道另一頭。
於是騎馬來到旅館住下。
到了晚上,杜環覺得自己的腳有點疼。
“是不是這藥太猛了。”
後來發現,腳受傷的地方變紫了。
兩人就回去找醫生,醫生道:“我這藥就是這樣子,過兩天就好,要是疼,我在加點止疼藥。”
兩人謝了醫生再回到旅館。
到了後半夜,杜環覺得疼得更厲害了,就用易筋經療傷。
“肯定有問題,獅毛哥。本來只是輕傷,破了點皮肉,被醫生治療後反而惡化了,我不想用他的藥,來,重新洗傷口,問店家要點水。”
那店家半夜裏被喊醒,沒辦法,叫人弄了水,看到杜環的腿,就對他說:“你這腿怎麼反而變壞了,怎麼搞的,幸虧我備了點藥,專門給客人預備的,等我拿給你。”
“那太謝謝你了。”
一會兒,店家把藥拿來給杜環敷上。
“這藥感覺不錯,你哪裏買的,我明天再去買點。”
“這個誰都知道,彭培醫生啊。”
“那他的診所在哪?”
“就是街角倒數第五家,我們這就他一家診所。”
“原來是他?”杜環與小矮人相互看了一下。
“你們認識?”
“不,不認識。謝謝您,老闆。”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裏的老闆,我只是替我們家主人管理這旅館,那你們早點睡,唉,不早了。”
這店家走後,杜環大罵道:“這個塞林醫生,居然害我。”
杜環就把當初安鎮命案的事給獅毛哥講了一遍。
“你怎麼相信這種壞人啊,少爺,這種人的德性永遠不會改變。”
“我以爲他改好了,誰知道他爲當初的事耿耿於懷,想下藥報復我。”
“等天亮了去找這傢伙算賬去。”小矮人忿忿不平。
一夜沒睡好,兩人在氣憤中去找醫生。
來到醫生家門口,敲門,沒人理。
“是不是還沒起來?”
“估計是,怎麼辦?”
“喊啊。”
於是就喊醫生。
有幾個路人看了他們喊,也幫着喊人,最後,小矮人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診所堂內沒人,兩人就往裏屋臥室去看,醫生正睡着呢。
“塞林,塞林,你這傢伙,別裝了,居然想害我。”杜環道。
小矮人上去推了醫生一把,沒反應,杜環一摸鼻息,沒了氣。
“不好,醫生死了。”杜環大驚。
兩人跑到外面立刻叫人報案去。
一會兒,風堡的治安隊長帶着人來了,看了看醫生屍體,問:“怎麼死的?”
“不知道,我們在外面叫了半天,沒人答覆,才破門而入,結果發現他死了。”
“你們找醫生幹嘛?這麼早。”隊長問。
“我們昨晚到他這裏看腳,回到旅館,傷反而厲害了,幸虧旅館店家有備用藥,才幫助了我,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要來找他算賬。”
“你們一大早就是來找他算賬的啊,說不定他是被你們嚇死的呢,你們必須配合我調查此案,來人,把他們帶走。”
“你們怎麼不講道理啊,先驗屍,再問問周邊的人,包括我們店家和剛纔一起幫我喊的人。”
“對啊,隊長,不能這麼草草了事。”周邊有人道。
“那請示一下伯爵,叫個驗屍官來,你們走,去你們住的旅館,在什麼地方?”
“風暴旅館。”
隊長叫人守着診所,自己帶着人杜環和小矮人來到旅館。
“店家在嗎?”
“來了,來了,魯道夫隊長,我是這裏的管家卡布斯基,你找我啥事啊?”
“他們昨晚是住你店裏嗎?”隊長指着杜環二人問。
“是的,他們受了傷,在醫生那邊用藥,結果半夜裏反而嚴重了,我給了他們備用藥纔好些,剛纔早上他們出去了,怎麼回事,隊長,你們抓他們幹嘛,他們沒幹什麼啊?”
“出人命了,卡布斯基,那醫生死了,而這兩位就在第一現場,我懷疑是他們殺了醫生,你說他們被醫生治療後反而嚴重了?”
“是的。”杜環自己承認。
“所以你就殺了他?”
“沒有。”
“昨晚你們出去過嗎?”
“後來去找過他,他說沒事,上了第二遍藥,我們回到這裏,才找店家要水的。”
“對,我發現他腳傷得厲害,這纔給了備用藥他。”
“說不定你去殺了他,早上不過是想看看醫生有沒有死,遮人耳目罷了,你們真狡猾。”
杜環與小矮人連連喊冤枉。
“你說我們怎麼殺的他?是用刀還是什麼,他怎麼死的你都沒弄清就這樣斷定我們是兇手啊?”
“給我搜。”魯道夫下令道。
士兵們立刻就進屋搜查。
一會兒,一個士兵從裏面拿出一包東西送到隊長跟前。
“這是什麼東西?”魯道夫問。
“這不是我們的東西。”
“這是從你們牀枕頭下搜到的。”士兵道。
“打開看看。”
原來是一包粉末。
“老實交代,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你們治療傷口的嗎?”
兩人搖頭道:“醫生給我們的藥沒有用,我們扔掉了,店家給的藥不是這種。”
“難道是店家自己的?”
“我們店裏沒這種東西,這應該是他們的吧。”
正在爭辯,有士兵來報:”驗屍官到了,在驗屍了。”
魯道夫把杜環的東西全部收走,帶着店家卡布斯基、杜環、小矮人等一起回到醫生家。
驗屍官見隊長來了,立刻彙報:“魯道夫隊長,我接到伯爵命令就趕來了,剛纔驗過屍體了,是中毒,一種被稱爲睡夢昇天的藥。”
“那你看看,是不是這種藥?”魯道夫把搜到的藥給了驗屍官。
驗屍官看了看,再把藥放在一個容器中,加入水,然後從自己包裏拿出一點粉末倒入水中,水立刻變爲藍紫色。
“就是這種東西。”驗屍官點點頭。
“謝謝你幫我破了這案子,我宣佈,兇手就是這住在風暴旅館的兩個人,來人,帶走,等稟報伯爵後就按照本地方的法律處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