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他咬牙切齒的在書桌上捶了一把,一張寧薇抱着大寶和二寶的照片從抽屜裏飄到了地上。

    視線落在那張笑得燦爛的臉上,他雷霆震怒的冷哼了一聲,一擡腳踩了上去。

    寧薇,居然帶着他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當爸爸!

    這個該死的女人真的當他是死了嗎?

    慕宴洲按耐不住得想要奪回大寶和二寶,但季風城的警惕性高,無論什麼時候將三個孩子保護得滴水不漏的。

    慕宴洲派手下嘗試了好幾次,不要說是將兩個孩子搶回來,壓根就沒有辦法接近。

    ……

    晚上,三寶寧豆豆纏着要跟寧薇一起睡覺。

    之前分開了那麼長時間,寧薇的心裏對寧豆豆有愧,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寧薇側身躺着,溫柔的替寧豆豆掖了掖被子。

    見她忽閃忽閃的瞪着一雙大眼睛,半點睡意都沒有的樣子,寧薇的嘴角不由得輕勾了下,“快閉上眼睛睡覺。”

    “媽咪……”寧豆豆撒嬌的往她的懷裏鑽了下,輕扭着身子,來回的在她的懷裏拱着。

    “怎麼了?”見狀,寧薇的目光一柔,擡起手輕輕在女兒的背後上輕拍着。

    “媽咪,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小丫頭輕仰着頭,用手指比劃了一個動作。

    寧薇看着她,輕輕用手指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下,“你問吧!”

    這個小丫頭鬼精鬼精的,現在居然還學會套她的話了?

    寧薇有些暗自在心裏想着,但脣角不斷往上勾着,笑意有些止不住了。

    不過下一秒,當寧豆豆問出口的瞬間,她的表情一僵,笑倏地停留在嘴角了。

    “媽咪,那天的兇伯伯就是爹地嗎?”

    兇伯伯?

    聽着寧豆豆有些奶聲奶氣的說話,寧薇的心裏既覺得有些好笑,又隱隱覺得有些心酸。

    大寶和二寶至少還跟慕宴洲正式相處過。

    而且他們是男孩子,在心思方面自然沒有小女生那麼細膩。

    反觀三寶……

    心思一轉,寧薇半垂着眼睛,目光不偏不倚的定格在了寧豆豆巴掌大的小臉上。

    “是啊!”想了又想,寧薇伸出手在小丫頭的臉上輕揉着,輕聲細語的問道,“他那麼兇?三寶害怕嗎?”

    聞言,寧豆豆認真的皺了皺小鼻子,似是在認真思考着這個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重新看向了寧薇,點了點頭之後,又開始搖頭了。

    見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寧薇的心裏有些失笑了。

    這樣……究竟是害怕還是不害怕呢?

    她的心裏正想着的時候,寧豆豆再度朝她的懷裏鑽了鑽,一雙手用力摟着她,“媽咪,他那麼兇,我還害怕。”

    “不過我知道,你們一定會保護我的。”

    聽了這話,寧薇輕輕用手在她的頭頂上揉了一把,最終還是將心裏的問題問出口了,“三寶,你想要爸爸嗎?”

    “嗯,有一點想的。”三寶點了點頭,用細若蚊吟的聲音答應了一句。

    須臾,小丫頭的話鋒一轉,突然仰着頭用一種無比認真的眼神看着寧薇,一字一頓的道,“媽咪,小哥哥們說了,他不是一個好爹地。”

    “小哥哥們不要,我也不要!”

    小丫頭童言童語的,分外稚氣。

    寧薇看着她笑了,心裏卻微微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落寞感。

    孩子成長的路上,是需要有一個稱職的父親結伴同行的,可惜,她沒有辦法給三個寶貝一個完整的童年了。

    思緒一轉,她一把擁住了三寶,有些不願意再繼續想下去了,“時間不早了,快閉上眼睛睡覺吧。”

    ……

    寧薇不知道,她跟三寶說這些的時候,大寶和二寶正站在門外。

    藉着昏暗的小夜燈,大寶深深地朝牀上相擁而眠的母女看了一眼,擺着一張酷臉的轉身走了。

    “哥!”見狀,二寶的眸子裏劃過了一道狡色,突然倒騰着小短腿的追了上去,三步並作兩步的攔住了他的去路,“媽咪跟豆豆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了。”大寶就跟小大人一樣聳了聳肩,一雙幽深的眸子裏定定落在了二寶有些氣呼呼的臉上,眸色不帶任何起伏的挑了挑眉,“怎麼了?”

    “哥,你就這麼走了?”唯恐驚動了房間裏的寧薇,二寶壓低了聲音,但一雙小拳頭卻攥得緊緊的,“難道你不打算給慕宴洲一點教訓嗎?”

    “教訓?”大寶一臉不爲所動的看着二寶,挑眉反問了一句,“你想要怎麼教訓他?”

    “是我們!”二寶努了努嘴,一把攬住了大寶的手臂,哼哼唧唧的道,“哥,你別忘了,他都對媽咪動手了!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嗎?”

    驀地,大寶的面色一寒,瞳仁裏的光微微閃爍了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轉過頭看向了二寶。

    四目相對,二寶擠眉弄眼的露出了一口森森的小白牙……

    第二天,慕宴洲正在開會。

    投影儀的文字畫面一轉,突然變成了“慕宴洲是豬頭”幾個大字。

    似是爲了應景,這句話的最後還配了一張卡通豬頭的畫面,嘴一張一張的,分外可笑。

    會議室裏的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投影儀的畫面,有些面面相覷的對視着,拼命憋着笑,誰都不敢說話。

    眸色幽深的慕宴洲盯着投影儀的畫面,他的面色一沉,捏着筆的手上青筋暴起。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

    祕書助理有些火急火燎的推門進來彙報着,“不好了,所有的電腦屏幕都……”

    不經意的轉過頭看向投影儀的時候,她抿了抿脣,突然噤聲了。

    “電腦的屏幕都變得怎麼樣了?”慕宴洲用力將手裏的筆往桌上一拍,臉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了。

    “跟……”祕書助理低着頭,哆哆嗦嗦的用手指朝投影儀一指,“跟會議室裏一樣了!”

    話音未落,二寶稚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慕宴洲,你這個黑心肝的打小孩子又沒有人要的大叔!”

    “我告訴你,季風城纔是我們的爸爸,你……根本誰都不是!”

    稚嫩又帶着囂張的語氣迴盪在會議室裏,震盪着每一個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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