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宴洲笑了下,只是笑意還沒有到達眼底,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當着慕老太太的面前,他將雙手往口袋裏一插,似笑非笑的挑起了眉,“我今天爲什麼過來?諸位的心裏不清楚嗎?”
對上了男人冷得像是冰錐一樣的目光,老太太有些失態,身子不由得往後踉蹌了下。
“奶奶!”寧軒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有心在老太太的面前出一把風頭,怒目相斥的瞪向了慕宴洲,“我奶奶好歹也是長輩,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長輩?”慕宴洲的語氣裏帶着嘲諷的輕嗤了一聲,很是不客氣的反問,“想想你們做的那些事,那是長輩能夠做得出來的嗎?”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一轉,由上至下的將寧軒打量了一番,語氣裏帶着絲絲不耐煩,“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們浪費時間,我就問你們一句話,今天是誰對寧薇動手了?”
瞧着慕宴洲戾氣滿面的樣子,寧軒頓時在心裏叫了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慕宴洲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心思一轉,他不由得輕嚥着口水,目光一下一下得閃爍着。
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慕宴洲輕輕挑了下眉,似是確定了目標一般得問道,“是你做的?”
此時,寧軒心裏有些發虛,但還想要逞強。
“是……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知不知道寧薇剛纔對奶奶究竟有多麼不恭敬!”
他結巴着,憋紅了一張臉的替自己據理力爭着,“我這麼做就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
“往後要是她再敢沒大沒小的跟奶奶說話,我還……”
慕宴洲沒有聽他把話說完,五指呈爪狀得掐向了他的脖子。
“慕少!他……他不是故意的。”見慕宴洲怒容滿面的樣子,衆人驚呼了一聲,連忙求饒。
“慕少,求求你放過他吧!”
在一聲聲的哀嚎和求饒聲中,黑着臉的慕宴洲不爲所動的加重了掐在他脖子上的力道。
寧軒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只覺得胸口快要窒息爆炸了。
慕宴洲冷冷得掃了他一眼,棄若敝履得將人往地上一扔……
“咳咳!”寧軒用手按着胸口,面紅耳赤的咳嗽着,似是要將肺咳穿了一般。
“我告訴你們,你們必須過去給寧薇道歉!”眸色冰冷的慕宴洲將一隻手背到了身後。
冰冷扎人的目光緩緩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一字一頓的道,“兩天之內,要是你們沒有取得寧薇的必要。寧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完,他一甩手,徑直揚長而去了。
寧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句話無疑就是判了寧家的死刑!
當然,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畢竟慕宴洲向來都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主!
“現在怎麼辦?慕宴洲要對我們家下黑手了!”
“你現在在這裏當事後諸葛了?剛纔指責寧薇的時候,你可比任何人都要起勁!”
寧家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推卸着責任,現場的場面都有些混亂了。
此時,寧老太太滿腦子都是慕宴洲拂袖而去的畫面。
腦袋裏有些嗡嗡作響的她翻了一個白眼,身子後仰的摔了下去。
“媽,你怎麼了?”
“快……媽暈倒了,趕緊叫救護車啊!”
寧老太太暈倒了,寧家頓時亂成了一窩粥。
……
另外一邊,季風城一收到消息,就立刻回去處理事了。
不過他纔剛將事情的脈絡捋清楚,事情就自動解決了。
甚至還有人牽線搭橋的給他拉了一筆大生意,彷彿是專程爲了彌補他的損失。
心思一轉,季風城一下子猜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坐在辦公桌前沉吟了片刻,他輕彎着手指,若有所思的在辦公桌上輕叩了幾下,直接撥通了寧薇的電話。
“寧薇,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就連寒暄都沒有,他單刀直入的進了話題。
一聽季風城的語氣,寧薇的心裏頓時有數了。
略思量了片刻,她斟酌了下語氣,坦誠得說慕宴洲已經知道了三寶的身世。
聞言,季風城的心裏有些唏噓,總覺得給慕宴洲的教訓還有些不夠。
但這是寧薇自己的決定,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的笑着,“難怪我覺得最近做事順遂了很多,原來是危機已經解除了。”
聽着季風城有些調侃的語氣,寧薇的心裏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風城,抱歉,因爲我們,你受連累了。”
她嘆息了一聲,語氣裏略微帶着一絲愧疚的味道。
聽了這話,季風城不由得正了正神色,語氣很是認真的強調,“寧薇,要是你打從心裏的把我當成哥哥,以後就不要再說這些的客套話了。”
“記住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着你們母子四個的。”
“嗯。”寧薇答應了一聲,聲音裏似是帶上了鼻音。
季風城聽着,不由得輕勾了下脣,“好了,我還要去忙其他的事。”
“要是你那邊出了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
一轉眼就到了週末。
按部就班的上了幾天幼兒園,一到週末,二寶和三寶就興致勃勃得想要出去玩。
坐在沙發裏的慕老太太看着兩個小傢伙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正熱烈的樣子,又擡眸朝慕宴洲和寧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頓時有了主意。
“宴洲,今天你不用回公司吧?”慕老太太笑呵呵得用手在三寶的腦袋上撫了一把,“今天的天氣好,不如你帶着他們幾個出去野餐吧?”
“我沒問題,今天正好沒事。”
見慕宴洲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慕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偏頭看向了寧薇。
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