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沒有防備,寧馨兒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季總,你這是在做什麼?”坐在季寒昀身邊的男人嘖嘖了兩聲,一雙眼睛不住的在寧馨兒的身上打着轉,嬉皮笑臉的調侃着,“這不是你帶過來的人嗎?”
“怎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頓了下,他擠眉弄眼的朝季寒昀使了一個眼色,語氣裏滿是調侃的道,“季總,這美人要是摔疼了,你不心疼嗎?”
“你又知道這是我帶過來的人了?”季寒昀白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哂笑了下,直截了當的道,“她家要跟我談合作,明白了嗎?”
說到合作兩個字,季寒昀有意加重了音調。
這話也不知道究竟是說給寧馨兒,還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的。
季寒昀翻臉比翻書還快,簡直就像是在耍着人玩一般。
寧馨兒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心裏氣憤得不行。
但聽季寒昀提起合作的事,她還是強硬將怒氣壓制了下去。
今天,她本來就是代表寧氏集團來服侍這些人的。
只要能夠談成合作的事,再大的氣,她也忍了。
她的心裏正想着的時候,坐在季寒昀身邊的男人擡眸看了她一眼,有些吊兒郎當的勾了勾手指,輕笑着開口了,“還愣着做什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趕緊過來倒酒啊!”
停頓了少頃,他有些大喇喇的擡起手在季寒昀的肩上搭了下,語氣裏滿是調侃的笑着,“我告訴你,這一次的合作成不成。”
“不僅在季總,我們幾個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聽明白了嗎?”
男人此時頗有些拿着雞毛當令箭的感覺。
聞言,寧馨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下。
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挨個給每一個人倒酒……
就在此時,寧薇緩緩得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來了?”一看到寧薇,季寒昀笑了笑,主動讓到了一旁。
“嗯。”寧薇點了點頭,也沒有客氣,直接在季寒昀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寧副總,久仰大名。”
一旁邊的男人主動舉起酒杯,態度諂媚而殷勤。
見狀,其他人也紛紛圍了上來,主動跟寧薇敬酒……
看着眼前的畫面,寧馨兒的心裏有些不平衡。
她正在倒酒的手抖了下,酒頓時撒到了外面。
“小心一點。”有人甩了一個白眼上來,語氣不善的警告了一句。
鮮明的詫異,讓寧馨兒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她用力咬住了下脣,目光裏有些忿忿地望向着寧薇,一雙眸子裏滿是猙獰的恨意。
“寧薇。”葉淮南在一旁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這才起身湊了上去。
看着他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寧馨兒的心臟頓時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
心臟憋屈得要命,她的氣也不打一處來了……
“葉淮南!你這麼討好她有用嗎?”一時沒有忍住,寧馨兒用一種嫉妒的眼神盯着寧薇,咬牙切齒的笑着,“你別忘了,當初是你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
“你給我住嘴!”葉淮南鐵青着臉,直接摔了酒杯,“寧馨兒,你是什麼身份?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寧薇輕搖着手裏的酒杯,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彷彿……她根本就不是當事人一般。
“葉淮南,我是你的未婚妻!”寧馨兒的眼睛有些紅了,她一伸手指向了寧薇,大聲的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她就是想要破壞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寧薇的手一揚,一杯酒不偏不倚的潑到了她的臉上。
“寧薇,你敢潑我?”雙目瞠圓的寧馨兒一愣,氣急敗壞的要撲上去。
寧薇冷冷地看着她,直接揚起手甩了一個巴掌出去,“寧馨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在這樣的場合裏,你有資格叫我的名字嗎?”
“不過就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頭而已。”一旁的人開口附和了一句,順勢用手肘在季寒昀的身上撞了下,輕笑着調侃了一句,“季總,這究竟是誰送過來的人?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聞言,季寒昀淡淡的笑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此時的寧薇氣場強大,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睥睨衆生的女王。
被一聲聲調侃的話刺激的,寧馨兒有些控制不住的渾身發抖了。
孤立無援的她用力咬住了下脣,轉身就要走。
一直都冷眼旁觀看着這一幕的季寒昀突然開口了,“等一下。”
那一刻,寧馨兒就像是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一樣,眼眶紅紅的轉頭看了過去。
她滿心期待着季寒昀會說幾句公道話,哪裏知道——
男人開口的話,瞬間將她打入了永不超生的十八層地獄。
“寧小姐,你確定要走嗎?”季寒昀輕輕用手指在嘴角上抹了下,目光幽幽一轉,語氣裏帶着一種玩味的惋惜,“要是你走了,那我們之間的合約可就算作廢了。”
事到如今,寧馨兒也算是明白了。
季寒昀跟寧薇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說不準,今天鬧這麼一出就是爲了羞辱她。
想到這裏,寧馨兒屏住了呼吸,只覺得心裏的情緒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動着。
她用力閉上了眼睛,挺直了後背倔強的離開了……
曾幾何時,寧薇纔是被她踩在腳底下的。
現在,縱是所有的事情全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向寧薇低頭。
不過就是一紙合同而已。
她就不信,少了這個合作案,寧家還能真的倒閉了不成……
“這還是一個有脾氣的!”見寧馨兒昂首挺胸的走了,有人笑着調侃了一句。
在場的人說說笑笑的,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寧薇淡淡地坐在那裏,嘴角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葉淮南站在一旁,靜靜地盯着寧薇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