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慕氏集團的辦公室裏發出了爭執之後，慕宴洲就派人在背地裏保護着寧薇。
季齊羽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再靠近寧薇。
鎩羽而歸之後，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的他，只能回去跟季爺爺和季奶奶道歉了。
他斟酌了半晌，這才用精煉且簡單易理解的話將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聞言，季爺爺和季奶奶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看着他們一臉失落的樣子，季齊羽的心裏也有些不好受。
“爺爺奶奶。”他低着頭，喉頭輕輕滾了滾，語氣裏滿是歉意的開口了，“對不起，是我把這件事情辦砸了。”
“齊羽，別這麼說。”唉聲嘆氣的季奶奶擺了擺手，語氣裏滿是唏噓和悵然的道，“這不能怪你，我和你爺爺都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說起來……”
遲疑了幾秒，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隨即，她的眼眶微微發燙的開始淚目了，似是喃喃自語的開口唸叨着，“真要追究責任，那也是我們不好！要是我們早一點出手的話，寧薇也不至於對我們避而不見。”
說着說着，季奶奶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她嘆息着搖了搖頭，哽咽的聲音，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滿是自責和懊惱，“都怪我們不好！寧薇……寧薇這隻怕是記恨上我們了……”
“別難過了。”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季爺爺一伸手攬住了她。
與此同時，手不斷在她的後背上輕拍安撫着，“其實現在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我們的身體還硬朗，總能等到她原諒我們的那一天。”
聞言，紅着眼眶的季奶奶搖了搖頭，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嗚咽。
見狀，季爺爺想了想，用力咬住了後槽牙，用力將季奶奶的手握在掌心裏，耍無賴的道，“寧薇不願意回來見我們，那我們還不能過去找她嗎？”
聽季爺爺這麼說，季齊羽的心裏有些犯難了。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
想到慕宴洲的時候，他用手在眉骨上輕揉了下，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爺爺，慕宴洲那邊……”
“慕宴洲怎麼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季爺爺吹鬍子瞪眼睛的低斥了一聲，“我跟你奶奶是寧薇的親人，想要跟寧薇見個面，也不是犯法的事吧！”
驀地，季齊羽啞口無言的不敢吭聲了……
另外一邊，顧二少聯繫上季寒昀的時候，季寒昀有些意外。
不過約見面的時候，他還是乖巧的過去見了……
兩人一見面，顧二少詢問起了近況。
坐在對面的季寒昀用雙手捧着咖啡杯，問一句答一句的樣子頗爲乖順。
不知道怎麼的，季寒昀說起了和寧薇合作的事。
聽到寧薇的名字，顧二少的神情一恍。
“寧薇？”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輕呷了一口，順勢多問了一句，“你怎麼想到跟一個女人合作了？難不成，她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對於寧薇，季寒昀是真心佩服。
頓了下，他意猶未盡的朝顧二少看了一眼，主動提議道，“不如找個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吧。”
“不用了。”似是想到了什麼，顧二少輕笑着用手指在下巴上輕撫了下，“我跟寧薇已經見過面了，上次她一路跟蹤着我……”
跟蹤？
季寒昀聞言，臉上的表情一震。
寧薇跟顧二少素不相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此時，他的心裏有些疑惑，但當着顧二少的面前，卻沒有拆穿這件事情……
寧薇調整好了情緒，又重新回公司了。
只是她剛走到公司樓下就被人叫住了，“寧薇。”
循着聲音，她緩緩轉過頭，頓時對上了一張陌生的臉。
“老人家……”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手一把被人握住了。
“寧薇，我……”季奶奶的聲音哽咽了下，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裏打着轉，嘶啞着聲音的道，“我是外婆！”
寧薇一怔，本能地想要將手抽回來。
她掙扎的時候，季奶奶用力握着她的手，語氣裏帶着哀求的開口了，“寧薇，我知道你的心裏恨我們！”
“但這一次，我和你外公專程趕過來就是想要見你一面。”
頓了下，她吸了吸鼻子，再開口的時候，用一種鼻音很重的聲音道，“現在你外公就在那邊的包廂裏等着。”
“就當……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坐下來跟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季奶奶淚涕橫流的哀求着。
見她這樣，寧薇的心不可抑制的軟了。
遲疑了幾秒，有些沒有辦法拒絕的她幾不可見的點着頭答應了下來。
一見她應允，季奶奶頓時破涕爲笑了。
“好好好！”季奶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不斷用手在寧薇的手背上拍着，喃喃的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
包廂裏，季齊羽正陪季爺爺等着。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的時候，他們條件反射的起身了。
拉着寧薇過來的時候，季奶奶一直都隱忍着情緒。
可是走進包廂的瞬間，她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她看了一眼寧薇那張跟寧母有七八分相似的臉，一下子撲進了季爺爺的懷裏，放聲的大哭了起來，“你看到沒有？寧薇……寧薇簡直跟她媽長得一模一樣。”
寧薇看得出來，此時季奶奶所有的情緒都是發自內心的。
老實說，看着季奶奶哭得不能自制的樣子，她的心裏被觸動了，莫名有了一種於心不忍的感覺。
就在她的心裏猶豫的時候，季齊羽微微往前了一步，壓低了聲音得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叮囑了一句，“寧薇，你好好安慰一下奶奶吧！”
“她最近一直都睡不好，每次想到你總是忍不住哭了。”
頓了下，季齊羽嘆息了一聲，語氣越發低沉沙啞了，“你看看，奶奶的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