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的心裏有了盤算之後,就回去了。
晚上,她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慕宴洲推開了房門,堂而皇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男人無入無人之境的樣子,寧薇氣得牙根都癢癢了。
不過經過幾天的交手,她也知道了慕宴洲是什麼樣的人。
硬碰硬,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而言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屏住了呼吸的寧薇自顧自的走到梳妝檯坐下,打算無視這個男人。
當寧薇目不斜視從面前走過的時候,慕宴洲有些莞爾的勾了下脣,忍不住輕笑了下。
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托腮的盯着面前的人。
他炙熱的目光讓人有一種芒針在背的感覺,寧薇的心裏微微有些鼓動,但面上還是一個沒事人一般的樣子。
慕宴洲盯着她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
片刻之後,他隨意拿起梳妝檯的瓶瓶罐罐研究着。
寧薇下定決心不理睬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他的種種行爲熟若無睹。
慕宴洲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手一滑就將乳液摔到了地上。
聽到一聲悶響,寧薇用眼梢的餘光瞄了一眼,只覺得心裏微微有些無奈。
不得不說,慕宴洲現在的種種行爲,跟一個故意引起大人注意而搞破壞的小孩子無異。
就在她心裏想着的時候,慕宴洲輕挑了下眉,又把一瓶精華摔了。
這一次,寧薇連看都沒有看,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不過就在她起身的瞬間,男人的手突然纏上了她的腰。
她的心裏一驚,本能地掙扎。
男人微微一笑,動作很是強硬的將她攬進了懷裏。
她控制不住的踉蹌了下,頓時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就在他們發生身體接觸的瞬間,慕宴洲的喉頭輕震着,低低的笑了。
莫名的,那低沉而沙啞的輕笑聲無可抑制的撞在她的心頭,一下又一下的。
被弄得渾身不自在的寧薇偷偷將雙手握成了拳頭,強忍着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將她的樣子看在眼裏,男人的眸色一深,其中有幽幽的光芒流轉着。
隨即,男人擡起手來回在她的手臂上輕撫着。
男人的動作很輕,但手指所到之處卻引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慕宴洲,這分明就是在挑戰她的底線!
黑着一張臉的寧薇摩挲着後槽牙,有些忍無可忍的揮開了男人的手,控制不住的低吼出聲了,“堂堂慕少是有肌膚飢渴症嗎?”
她本不想理睬慕宴洲。
不過到現在,還是她再不出聲的話,還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想到這裏,她瞪着眼睛,一臉慍怒的樣子。
慕宴洲看着她,寵溺的輕笑着。
“我今天出去了一點,可能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吧。”慕宴洲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很是認真的盯着她,“不過你放心,就算我有肌膚飢渴症,也是對你而已。”
聞言,寧薇翻了一個白眼,簡直無語了。
什麼叫就算有肌膚飢渴症也是對她而已。
她……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
寧薇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
只是一開口,男人的臉已經在瞳仁裏放大了。
下一秒,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的脣上啄吻了下。
出手之快,簡直是把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驀地,寧薇的臉爆紅了。
看着她臉色的熱意從臉頰蔓向了耳根子,慕宴洲淺勾着薄脣,有些得意的笑了,“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說完,慕宴洲神采飛揚的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瞬間,咬牙切齒的寧薇轉身就撲到了牀上。
她忍不住用手背在殷紅的脣上抹了一把,氣得掄起拳頭在牀上捶着。
該死的!
她這是被慕宴洲輕薄了?
離開房間的慕宴洲走到書房門口的手機,手機就響了。
見來電顯示是顧二哥,他第一時間接了起來,“怎麼了?”
“蘇啓舟來找過我了。”顧二哥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斟酌了片刻,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啞了,“蘇啓舟旁敲側擊的,在跟我打聽你和寧薇之間的關係。”
“你是怎麼說的?”
“這麼重要的事,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我哪裏敢胡說八道?”顧二哥輕嘆了一聲,又道,“蘇啓舟還在裏面坐着!我是藉着尿遁出來給你打電話的。”
“那真是辛苦你了。”慕宴洲笑着清了清嗓子,“既然他對我和寧薇的事有興趣,那你就如實告訴他吧。”
“你說真的?”
“當然!”
“好,我知道要怎麼做了。”顧二哥答應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慕宴洲看着逐漸黑下去的手機屏幕,神色流轉,表情隱隱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了。
顧二哥包括其他人,都不知道顧婉心重生在了寧薇的身上。
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事,只有他和寧薇。
所謂的合作……
他想,他基本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錯了,寧薇確實是失憶了,但她應該還記得顧婉心時候發生的所有事。
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在婚禮上重遇了。
既是如此,那按照顧婉心的性格來看,她下一步要走的事應該就是報仇了。
墨雲霄已經進了監獄,按現在的形式來看,寧薇是沒有辦法奈何他的。
不過幸好,還有一個顧婉凝!
當年小七的死,顧婉凝至少要負百分之七十的責任。
想到這裏,心裏有些不淡定的他用力籲出了一口濁氣。
隨即,他眯着眼睛撥通了手下的電話,直截了當的開口了,“顧婉凝現在怎麼樣了?”
也不知道電話裏究竟說了什麼,他不由得將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找一個醫生給她看看,千萬別讓人死了。”他輕彈着手指,語氣裏不帶任何溫度的囑咐着,“等她能走了,就把她從裏面放出去了!”
頓了下,他似是有些不放心,又開口補充了一句,“好好派人看着!記住了,千萬被讓她從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否則……”
他的話到這裏就戛然而止了,但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