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指甲劃破了掌心的她不斷做着深呼吸,總算是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就在她想要先換上衣服離開這裏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門被狠狠踹開了。
寧薇的身體已經探出了一半。
聽到動靜,她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氣,又將身子蜷進了被子裏。
她用雙手揪住了身上的被子,眼神裏帶着惶恐的盯着門口的方向,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慕宴洲匆匆從外面進來了,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是誰!”他低吼的咆哮了一聲,聲嘶力竭的道,“這是誰幹的?”
他怒意滔天,那陰鷙的模樣簡直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寧薇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就跟蝦米一般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寧薇!”慕宴洲單膝跪在牀上,一伸手箍住了寧薇的肩膀,拼命搖晃了幾下,“我問你,這是誰做的?”
他強行隱忍着情緒,但樣子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駭人。
寧薇的心裏在垂淚。
其實不止是慕宴洲,她也想要知道這是誰做的,但關於剛纔發生的事,她根本沒有任何記憶。
被慕宴洲逼問的她緩緩閉上了眼睛,樣子有些艱澀的輕搖了下頭。
見她沉默不語,慕宴洲的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隱隱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怒意滔天的他抓在寧薇肩上的力道緊了緊,一聲聲的質問着,“你爲什麼不說話?告訴我,這到底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
寧薇的心裏防線崩潰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在男人的身上推了一把。
“我也想要知道這是誰的!但是……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紅着眼睛的她學着慕宴洲的樣子吼了回去,“慕宴洲,你不要再問了!”
“我又不是你的誰!你不要管我了!”說完,她用被子裹在身上,連滾帶爬的要下牀。
被她吼過之後,慕宴洲突然緘默了。
當寧薇從眼前爬過,他一伸手,直接將人攬進了懷裏。
“走開!”寧薇用力推着他,“你給我走開!”
“我們先回家。”情緒稍稍冷靜下來的他細心的用手整理了一下寧薇身上的被子,確定沒有任何暴露的危險,他直接抱着人出了房門。
“慕宴洲,你放開我!”
寧薇掙扎着,一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上推拒着。
“別亂動。”慕宴洲用力摟緊了她,沉聲的道,“大庭廣衆之下,你裹着被子,很容易引得人胡思亂想的。”
這話一出,寧薇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了。
被抱着走向電梯的時候,她抿着脣,順從的將頭埋進了男人的懷裏了……
他們上了車之後,慕宴洲吩咐手下的人去買了一套女裝。
“謝謝。”
此時寧薇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了。
她用眼梢的餘光朝男人睃了一眼,啞聲的開口了,“麻煩你出去一下吧,我想要換一下衣服。”
“我幫你!”
說話的時候,男人伸手就扯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別亂動!”慕宴洲一把圈住了她的手,不顧寧薇的掙扎,執意要親自替寧薇穿衣服。
目光一轉,他看着寧薇脖頸處的吻痕,突然有些發了狠。
他的手指貼在寧薇的鎖骨上,拼命搓揉着,一直到吻痕被揉搓得通紅的痕跡覆蓋着,這才停了手。
男人陰鷙着目光,臉上的神情叫人有些捉摸不透。
此時,羞恥萬分的寧薇只覺得鎖骨上火辣辣的疼着。
她低頭看着脖頸上一大片殷紅的痕跡,目光逐漸變得深沉了下去。
她迫不及待想要將那個在幕後下黑手的混蛋揪出來。
但與此同時,慕宴洲的佔有慾也讓她害怕……
兩個各自懷揣着心思,一路上相顧無言。
一回去,寧薇就被抱回了房間。
當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她只覺得心裏狠狠一跳。
渾身上下被一種不好的情緒包裹着的她飛身撲了上去。
“慕宴洲!”她一手搖着門鎖,另外一隻手則用力在門上拍着,一聲聲的喊着,“你憑什麼私下囚禁我?放我出去!”
“慕宴洲,我讓你放我出去!”
“慕宴洲!”
不論她怎麼叫喊,外面都靜悄悄的,一點回應都沒有。
喊道嗓子沙啞的寧薇心裏頓時掀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她的身子順着門板緩緩往下滑着。
隨即,猙獰着眼神的她咬牙切齒的掄起拳頭在門上捶了一下,惡狠狠的自言自語着,“慕宴洲!您這個該死的混蛋!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
她又不是慕宴洲的什麼人。
慕宴洲憑什麼把她關在這裏?
……
樓下,黑着臉的慕宴洲坐在沙發裏。
到家之前,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段監控錄像。
他有一種預感。
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應該就隱藏在這段錄像裏。
回想着剛纔看到寧薇的畫面,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此時,他的胸口微微有些脹痛,心裏頓時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侵蝕佔據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穩住了呼吸的他顫抖着手指點開了錄像。
寧薇究竟是怎麼樣被帶到酒店房間的畫面已經被剪掉了。
這段錄像的一開始就是蘇啓舟推門走進去。
用力捏着手機的他點開看了快進,紅着眼睛的在心裏盤算了一下時間。
從蘇啓舟進去到出來,足足間隔了一個多小時。
從房裏出來的時候,蘇啓舟這個斯文敗類明顯是衣冠不整的。
“蘇啓舟!”
暴怒的慕宴洲只覺得腦袋裏“轟隆”的響了一聲。
下一秒,面目猙獰的他揚起手,狠狠把手機摔到了地上。
“啪嘰”一聲,手機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了……
“蘇啓舟!你給我等着!”
砸了手機扔覺得不解氣的他惡狠狠咒罵着,一把撈起了茶几上的車鑰匙,轉身就朝外面走去了。
引擎發動,慕宴洲的車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