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慕宴洲撇了下嘴角,厲聲質問着,“今天在這裏說的這番話,你們究竟在心裏醞釀多久了?”
“股權股權?”他冷嗤着,望向幾個人的目光裏帶着滿滿的不屑,“在你們的心裏,除了錢跟權就沒有其他的了?”
被這樣攻擊,幾個伯伯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慕宴洲,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其中一個垂心撓肝的喊着,“那是生養我們的媽!她走了,我們的難過不會比你少半分!”
“不過做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他轉頭看了慕宴洲一眼,質問反駁着,“難道你一定要我們愁雲慘霧的躺在家裏悼念嗎?”
“就是!”有人接過了話茬,意有所指的哼哧了一聲,“有些做戲的事,我們可做不出來了。”
慕宴洲冷眼旁觀的看着他們急於爲自己辯駁的樣子,不住的在心裏冷笑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了,“您們不要再爭了,奶奶早就已經立好遺囑了。”
“這怎麼可能?”有人咋咋呼呼的喊了一聲,“媽立了遺囑,我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就是啊!這麼重要的事,媽怎麼可能瞞着我們?”
“慕宴洲,你……”
有人想要發難,但話說到一半就被人制止了。
冷着臉的慕宴洲沒有理會他們,直接擡起手做了一個響指,“管家,你進來吧!”
隨着一聲令下,抱着一個牛皮紙袋的老管家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在慕老太太身邊服侍了一輩子的老管家,幾個伯伯交換着眼神,臉上的表情有些拉跨了。
“早就在一年前,老太太就已經在律師的公證下立完遺囑了。”老管家在慕宴洲的身邊站定,慢條斯理的打開了牛皮紙袋,“根據老太太生前的遺願,公司五分之三的股份都交給孫子慕宴洲,至於剩下的五分之二則均分給其他幾個兒子。”
慕宴洲獨佔鰲頭的拿了五分之三,而他們其他人只能均分剩下的五分之二。
這樣一來,慕氏集團不還是在慕宴洲的手裏嗎?
這跟他們料想之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不過這畢竟是老太太的遺願,幾個伯伯心裏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他們低頭交換着眼神,臉上的表情乍青乍白的。
幾個男人的心裏顧忌良多,一旁的女人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一個伯母用手在會議桌上拍了下,一臉不忿的起身,“大家都是慕家的子孫,憑什麼慕宴洲可以拿走五分之三的股權?”
“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我們其他人都去喝西北風嗎?”頓了下,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由上至下的將老管家打量了一番,語氣裏帶着懷疑的道,“老管家,你是從小看着慕宴洲長大的,自然也是偏心他的吧?”
這番陰陽怪氣的話一出,老管家立刻氣得臉色鐵青了。
“三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管家用力將手裏的牛皮紙袋往前一推,“你是在懷疑我造假?”
“三伯母,奶奶的遺囑是在律師行做過公證的!要是你們任何人的心裏有疑慮的話都可以去律師行把存檔調出來!”他冷笑了下,一伸手搭在了老管家的肩上,朗聲的道,“我不在意這些身外物,我可以把自己的股份甚至是慕家所有的一切全都讓出去!”
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全都匯聚了上來。
慕宴洲勾了下脣,話鋒一轉,一字一頓的道,“我跟慕家所有的一切全都脫離關係之後,慕家所有的發展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幾個伯伯微張着嘴,一臉被驚呆的樣子。
慕宴洲主動要跟慕家脫離關係,那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愁的。
在公司這麼多年,慕宴洲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他們閒散慣了,根本就難以擔起公司的重任。
至於其他的小輩,那就更加不要說了。
一個個全都志不在此,要是慕宴洲真的離開了,公司恐怕只能走向衰敗了。
“宴洲,這是媽的遺願,我們全都是尊重的。”有人深思熟慮之後,一臉陪笑的道,“你也不要說置氣的話了!要是你跟慕家脫離了關係,在天有靈的媽該有多傷心,你說是吧?”
“你攔着他做什麼?”有人野心膨脹,厲聲冷笑着,“慕宴洲真的以爲公司離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嗎?”
“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了誰是不行的!”頓了下,他用眼梢的餘光睃了慕宴洲一眼,“他真的以爲外面的人聽到慕宴洲的名字就聞風喪膽了嗎?那還不是仗了慕家的勢?”
“你懂什麼?”
“我怎麼不懂了?”那人冷哼了下,大聲的道,“我告訴你們,儘管放心把公司交給我!我一定會管理得比慕宴洲好一百倍!”
“你瘋了?你這麼多年遊手好閒,我們憑什麼把公司交給你?”
“我爲什麼遊手好閒,還不是因爲媽偏心嗎?”
兩撥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直接吵了起來……
慕宴洲用眼梢的餘光斜着他們,眼底泛起了冷冽的光芒。
“我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考慮清楚再找我吧!”
說完,他將雙手背到了身後,擡步就朝外面走去了……
他一走,會議室裏的爭執聲變得更加激烈了。
聽着他們三句話離不開一個錢字,慕宴洲輕蔑地冷笑着。
不過就是一羣被金錢支配的狗而已!
他們還想要出人頭地的立於不敗之地?
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晚上,慕宴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他握着手機的車鑰匙,搖搖晃晃地撞開了大門。
一時沒有站穩,他的身子朝旁邊一偏,直接將旁邊裝飾的花瓶掃到了地上。
花瓶落地的脆響在靜謐的夜色之中被放大了無數倍。
已經睡下的寧薇聽到了動靜,第一時間被驚醒了。
她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三寶,急匆匆的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