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正帶着三個孩子坐在車裏等着。
透過車窗看向了車廂裏其樂融融的畫面,慕宴洲輕扯了下脣,臉上的戾氣頓時蕩然無存了。
他的目光一軟,取而代之的事無盡的溫柔。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寧薇的身體雖然虛弱着,但精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差了。
“爹地!”三寶眼尖的看到了他,拼命擡起手朝他揮着。
隨即,大寶和二寶全都側眸看向了他。
對上了一張張朝氣蓬勃的小臉,慕宴洲調整了一下情緒,快步走了上去。
“事情都辦好了嗎?”
一看到他,寧薇莞爾的勾着脣,溫柔的笑着。
四目相對,慕宴洲頓時有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心裏的戾氣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都辦好了。”他輕笑着答應了一聲,順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隨即,他自然的將三寶接過來抱進了懷裏,“我們去喫飯吧,你想要喫什麼?”
寧薇還沒有開口,三寶高高舉着手,興高采烈的道,“爹地,我想要喫牛排!”
聞言,慕宴洲輕輕用手在小丫頭的頭頂上拍了下,“聽媽咪的!”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寧薇莞爾的勾了下脣,噙在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了。
“聽三寶的吧。”她偏着頭想了想,一副徵詢意見一般的看向了大寶和二寶,“可以嗎?”
“可以!”大寶異口同聲的點頭答應着,“我們聽媽咪和妹妹的!”
之前慕宴洲就已經暗中叮囑過了——
以後所有的事都要以家裏的兩個女生爲重。
因爲……她們永遠都是被捧在掌心裏的公主!
經過治療,寧薇的病情已經逐漸好轉了。
只是每一次治療的過程都很痛苦,慕宴洲陪在一旁,只覺得心疼不已,但又無能爲力。
一次治療之後,慕宴洲將渾身都被汗溼的寧薇抱回了臥室,轉身就去準備醒來之後要喫的東西。
不過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寧薇歪着身子暈倒在了牀沿上,地上全都吐出來的鮮血,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驀地,慕宴洲的心裏一緊。
呆滯了幾秒,鐵青着臉的他將手裏的托盤往地上一扔,扯着嗓子的大喊着,“醫生!立刻讓醫生過來!”
吼完,有些精疲力盡的他呆在原地看着寧薇,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他的胸腔裏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衝撞着。
於此同時,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從腦海裏冒了出來——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醫生不是說寧薇的身體已經開始好轉了。
爲什麼吐血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
他的心裏被紛亂的情緒塞滿了,腦袋裏有些空白了……
醫生一收到消息就匆匆從實驗室裏衝了出來。
他們將寧薇扶回了牀上,緊急開始進行處理了。
慕宴洲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眼底的情緒彷彿在被什麼蠶食着一般,逐漸暗沉了下去。
他的雙手用力握成了拳頭,微微有些顫抖着。
“怎麼樣了?”醫生直起身子的一瞬,他慌亂着神色,着急忙慌的追問着,“寧薇爲什麼會吐血?”
“慕先生,我暫時不能回答你的問題。”醫生面色沉重的搖了搖頭,“我替寧小姐抽了血,需要回實驗室做一個檢查才能夠確定。”
聽主治醫生這麼一說,慕宴洲頓時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陰鷙着眼神,用力將眉梢往下壓了下。
就在此時,滿頭大汗的顧二少急吼吼的從外面衝了進來,“寧薇怎麼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聞言,慕宴洲沒有回答,只是擡起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下,沉聲的叮囑着,“你在這裏陪着寧薇。”
實驗室裏,主治醫生正在做血液檢查的時候,慕宴洲端坐在椅子裏。
他冷冽着目光,身上包裹着一團黑氣,驀地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氣勢逼人,主治醫生在這種強烈的壓迫感下有些難以集中精神了……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血液檢查的結果出來了。
看着結果,主治醫生擰着眉,表情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
“到底是什麼問題?”慕宴洲抿着脣,冷冷的問着。
“有人給寧小姐注射了誘導因子。”主治醫生用力捏着手裏的報告,硬着頭皮的開口了,“寧小姐體內的元素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異,現在……已經恢復之前最糟糕的樣子。”
最糟糕的狀態?
這意味着寧薇之前的罪都白受了!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聲,倏地揚起手在椅子的扶手上拍了一把,手背上青筋暴起的。
話音未落,他側眸朝管家看了一眼,目光凜然的彷彿淬上了冰霜,“立刻讓所有的醫生到實驗室集合!”
給寧薇注射誘導因子?
關於寧薇的病情,這些醫生是最清楚的。
最爲重要的是,能夠進出寧薇的房間又不被發現任何異常的。
除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別的人選了!
“是。”
管家答應了一聲,連忙轉身去辦了……
片刻之後,十來個醫生被叫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好端端的,怎麼把我們全都叫過來了?”
“寧小姐的病情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了吧?”
他們交頭接耳討論着的時候,慕宴洲緩緩的走了上去,他的表情駭人,一雙眼睛如同野獸一般猩紅嗜血。
“是誰給寧薇注射了誘導因子?”他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的,周遭的空氣更冷了,“主動站出來!否則要是讓我查到的話,我會讓那個幕後下黑手的人生不如死!”
氣氛凝結到了冰點,幾個醫生的後背已經被汗溼了,一雙腿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不過他們一個個雖然被嚇得不輕,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
見狀,慕宴洲怒極反笑了,“敬酒不喫喫罰酒!很好!”
隨即,他舉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冷聲吩咐着,“把他們送回房間裏!不許隨意走動跟外面聯繫!”
等醫生被“送”回房之後,他涔薄的脣緊繃着,目光漆黑一片的注視着前方。
諾大的實驗室裏充斥着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吁了一口氣,又開口了,“立刻徹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