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份的時候,他跟李世民在洺水一戰,全軍覆沒,只剩一千多人逃往了突厥,可以說是大敗虧輸,把自己在河北的地盤也丟的一乾二淨。
就在劉黑闥覺得自己的大業要崩潰的時候,對面的李淵陛下居然亮出了一個神操作……
他首先是迫不及待的將李世民召回了長安,接着反手撤掉了山東道行臺,斬斷了秦王李世民利用陝東道大行臺插手河北的全部可能性,導致了李世民雖然收復了河北,但卻沒有辦法對河北民政做出任何安排。
這個舉動使得河北雖然名義上歸屬了唐朝,實際上還是他劉黑闥自己的地盤。
然後在曹湛、董康買等人重新招兵買馬,自己又捲土重來之後,短短數月之間就重新光復了整個河北。
本月初,觀州刺史劉君會投降之後,現在整個河北境內,唐軍最大的隊伍就是眼前的這支由淮陽王李道玄所率領的人馬了。
只要擊潰他,自己就能重新佔據河北!
忽然,劉黑闥看到對面旌旗擺動,一支打着李字旗號的騎兵竟然整隊而出,緩緩的向着他們的方向靠攏,看樣子是打算趁他們立足不穩的時候突襲。
“哈哈哈……”
劉黑闥又看了看出來的那支隊伍的旌旗之後,猛然揚鞭大笑了起來。
“對面的唐軍這是瘋了嗎?就連李世民都不敢帶人直衝某的軍陣,他們居然也敢以卵擊石。”
他用力的一揮自己的馬鞭,在空氣中帶出了尖利的嘯音,朝着對面的唐軍一指。
“傳令下去,讓先登營頂住這波唐軍的進攻,然後等到對方疲憊之後,再調騎卒一舉把他們驅趕回去衝擊唐軍的營寨,徹底擊破唐軍!”
“是!”
隨着劉黑闥的命令下傳,一隊披着重甲,手持盾牌長槍的士兵隨着鼓點從隊伍中走出,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在他們的對面,李道玄正帶着騎兵壓着步伐,逐漸的逼近了上來。
“舉盾!”
隨着口令,這些身穿重甲的士兵同時舉起了手中的大盾,一杆杆長槍從盾牌的間隙中刺出,好像成了一個鐵刺蝟一樣。
李道玄一揮自己手中的長劍,對着劉黑闥的軍陣一指。
“其疾如風,起!”
隨着話音,李道玄的身上的氣勢已經跟身後的那些騎兵連接在了一起,以這些這些騎兵爲節點,李道玄的氣勢快速的向着身後延伸了開來,一直將騎兵前排的大部分騎兵都囊括在內之後纔算是結束。
就在他的氣勢達到了一個最高點的時候,李道玄猛然一聲大喝。
“動則有威,進不可擋!”
話音未落,在李道玄以及跟他聯繫在一起的騎兵的上空就出現了一枚巨大的金色箭矢。
“中!”
一聲呼喊之後,金色的箭矢破空飛去,朝着劉黑闥的軍陣的方向射了過去。
唰!
金箭帶着破空之聲,穿過了劉黑闥軍陣前方的那些持着盾的重步兵,一直深入了軍陣內部十幾丈的地方纔算是停止。
砰!
在缺口出現之後,李道玄眼神一亮,手中的長劍用力一指。
“有破綻,跟着孤,衝!”
說着,他雙腿用力一夾,胯下的駿馬發出了一聲嘶鳴之後,開始加快了速度。
在他身後的唐軍騎兵也跟着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整個騎兵隊伍好像是一支鐵流一樣,向着劉黑闥的軍陣的缺口就撞了上去。
“不動如山,起!”
又是一聲斷喝之後,唐軍的騎兵周圍似乎籠罩上了一層無形的鐵甲,四周的步兵刺來的長槍在他們身體外三四釐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一時間,李道玄所率領的騎兵竟然在劉黑闥的軍陣之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小山上的劉黑闥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一臉不屑的揮了揮手中的馬鞭。
“這個黃口孺子居然還是兵家傳人……”
說着,他扭頭看向了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面色沉毅的將領。
“定方,你去讓那個李道玄看一看,誰纔是真正的兵家傳人。”
“漢東王,”
蘇定方有些遲疑的說道。
“如果某離開的話,您的安全……”
“無妨!”
劉黑闥一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的說道。
“先不說某也是久經戰陣的,而且就算是定方你不在的話……”
劉黑闥伸手指了指一個騎在馬上,帶着一頂很大的皮帽子,穿着一件皮袍,腰裏還帶着一面鼓,打扮的古里古怪的老頭子指了指。
“還有處木昆努爾薩滿保護某的。”
“呵呵呵……”
這個被稱爲處木昆努爾的薩滿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蘇將軍放心去吧,只要有老夫在,漢東王就一定安然無恙。”
“好!”
蘇定方瞥了處木昆努爾一眼,然後雙手抱拳,對着劉黑闥行禮。
“那某去了……”
說着,蘇定方一催自己胯下的駿馬,從山坡上直衝而下,在衝到山下的一隊騎兵中間的時候,他隨意的一揮手。
“風林火山,起!”
一瞬間,這些騎兵的氣勢就跟蘇定方本人連在了一起,隨後這一隊人馬順着軍陣中間的縫隙,朝着李道玄所在的方向就衝了過去。
沿途路過的所有兵卒,不管是騎兵還是步兵,都被蘇定方跟自己鏈接在了一起。
越向前衝,蘇定方自己的氣勢也跟着越來越旺盛,還沒有衝到軍陣一半地方的時候,在他的頭頂上已經隱隱的出現了一條黑色的蛟龍。
“氣成龍虎!”
處木昆努爾薩滿看着蘇定方的威勢,發出了幾聲怪笑。
“老夫之前還不知道,原來漢東王還有如此強大的手下。”
“哈哈哈……”
劉黑闥揚着馬鞭,笑的十分驕傲。
“當然,在當今的這些兵家弟子中間,敢說自己能超越定方的人最多一掌之數,至於說那個小兒李道玄,定方彈指可破,看……”
劉黑闥用手朝下一指,薩滿跟着低頭看去,正好看到蘇定方帶着騎兵正面撞上了李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