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區和窮人區!
在洛水北側的宮城以及宮城旁邊的清化坊,立德坊之類的地方居住的大多是高官顯宦,富賈豪商,而洛水南側的道德坊,溫柔坊之類的地方就是一般的洛陽城居民所居住的地方。
貧富一河之隔,差距十分明顯!
一隻用紙疊成的飛鶴在空中拍打着翅膀,從西側順着洛水直接飛進了洛陽城的道術坊,來到了一間看上去只有一進的低矮的房屋門前,隨後它輕輕地拍打着翅膀,圍着門上下翻飛。
少傾,房門竟然自行打開,露出了一條縫隙!
紙鶴抖動了一下,展開雙翅從房門裏飛了進去。
只見在這扇低矮的房門背後竟然是一個顯得十分寬敞的院子,在院子裏面還有一扇比剛纔的那扇門稍微寬廣一點的門。
紙鶴拍着翅膀,又飛進了第二扇門。
在第二扇門的後面是一處華麗的豪宅,小橋流水,舞榭歌臺,甚至還有一座三層的樓臺,裝飾華麗,珠光寶氣。
但奇怪的是站在第一扇門的外面,是根本看不到這一切的。
在樓臺的頂層正召開着一場宴會,所設饌食珍美,器皿瑰異,就算是王公貴族,鐘鳴鼎食之家也不過如此。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容貌有二十多歲,容狀偉爍,穿着雲冠霞衣的道士,在道士的旁邊還坐着一個穿着霞衣,容貌絕倫的女道士,在他們的兩邊還有三五十名容貌俊秀的玉童侍女在侍候。
坐在客位的是一名穿着青衣的官員,他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端着酒杯,看着主人的眼中更是帶着絲毫不加掩飾的羨慕。
“二娃子,你現在真是了不得啦!”
聽到自己的這個客人這樸素的稱呼,坐在主位的這位二十多歲的道士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元瑰兄,貧道已經出世,你就不要再用這些俗世的稱呼了,直接叫貧道司命君即可!”
“哎呀!小時候咱們一起玩的時候,某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嗎?習慣啦……”
青衣官員一揮手,大咧咧的說道。
“我說二娃子,某以前光知道你家世代都是做道士的,沒想到做道士成仙了還有這樣的好處,看看尊夫人這容貌,就算是九天仙女也有所不及,還有這些妖童媛女……唉!早知道的話,某年少的時候也跟着你去學道了。”
“呵呵……”
道士對着身側的女道士微微一笑,隨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霞衣,瞬間光彩四溢,閃的青衣官員連連眨眼。
“元瑰兄你命定該享受人間富貴,就算是貧道肯幫你的忙,也是無可奈何……咦?”
就在道士說話的時候,青衣官員元瑰兄就看到他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接着就看到他伸手朝窗外揮了揮,隨後一隻用紙摺疊成的鶴從外面撲閃撲閃的飛了進來,圍着道士轉了一圈。
司命君擡起了手,紙鶴乖巧的飛到了他的手上,道士微微一抖手,那隻紙鶴就變成了一疊信紙。
就在元瑰兄還在爲道士這一連串操作驚歎的時候,道士已經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接着隨手將自己手中的信遞給了身側的女道士。
“二娃子……不對,司命君!”
元瑰兄先是習慣性的喊了一句,然後看到上面道士那注視着他的目光之後,嘴裏拌了拌,又把稱呼改了過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事!”
道士輕描淡寫的一揮手。
“貧道的一個道友來信,說想讓貧道夫婦去長安給他幫一個忙……”
“哦!”
元瑰兄哦了一聲,一臉羨慕的說道。
“原來你們這些修行的有道之士們通信都是這麼方便的……”
“也不是人人如此……”
道士有意無意的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霞衣,反射的光彩再次狠狠地刺痛了青衣官員的眼睛。
“想要這麼通信,沒有一定的法力是做不到的。”
“哦……”
青衣官員的嘴裏嘖嘖了兩聲,然後目光從旁邊的侍女玉童的身上掃過,眼中帶着羨慕的情緒,然後又端起了酒杯,朝自己的嘴裏灌了一杯酒。
“二……司命君,你看你們夫婦坐在一起,顯得某這邊是不是有點形單影隻的樣子?”
“哦?”
道士對女道士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眯眯的看着青衣官員,接着就聽到那個女道士用柔和的聲音說道。
“既然元瑰兄是夫君你的舊識,那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裏確實不好,夫君你覺得呢?”
“娘子所言極是!”
道士點了點頭,對着青衣官員說道。
“貧道與元瑰兄你乃是總角之交,不好讓你獨坐,來人啊!”
隨着喊聲,就看到從堂下走出了一個黑衣人,朝着道士一拱手。
“請吩咐!”
在看到黑衣人出現之後,司命君一擺手,笑吟吟的說道。
“去請一位美貌的娘子過來陪伴元瑰兄。”
“是!”
黑衣人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下堂而去,不多時就領了一個穿着粉色衣衫,用袖子掩着面孔的女郎從外面走了進來。
“啓稟司命君,人已經帶到!”
“好!”
司命君和女道士對視一眼,莞爾一笑,用手一指青衣官員。
“去坐到元瑰兄身側!”
粉衣女子沒有說話,盈盈下拜之後,朝着唐元瑰的几案就走了過來。
看着這個女子越走越近,唐元瑰的臉上不禁漏出了好奇的神色,他側過身,探着腦袋,從粉衣女子的衣袖下方看了進去……
“什麼?”
在看到粉衣女子的臉之後,唐元瑰驚叫了一聲,一頭紮在了地上。
“娘子!怎麼是你……”
“哈哈哈……”
聽到了唐元瑰的話之後,司命君拍着自己的大腿,笑的前仰後合,他身邊的女道士用袖子掩着嘴,肩膀也在一動一動的。
“當然了,元瑰兄,今天我們是家宴,你覺得除了你家娘子之外,貧道會找誰來?”
唐元瑰看了看本應遠在千里之外的結髮妻子,瞬間正襟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