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建成,地惟長嫡,位居明兩……而引奸回以爲腹心,聚甲兵宮廷之側……雖其行未發,其過未彰,尚有可愍……着於東宮讀書,庶宏日新之德,以永無疆之祚……
東宮內率可達志,爲人奸邪,愚心不悛,凶德彌著,即行革職,流放巂州,遇赦不赦。其餘東宮上下人等,務當自省……”
太子李建成躬着腰,站在東宮嘉德殿的門前,臉色忐忑不安的聽着面前的裴寂宣讀着這封來自自己阿耶的旨意,直到聽到讓自己在東宮讀書的話之後,心情纔算放鬆了下來。
阿耶既然做了這種決定,那就說明這次對自己的懲戒又過去了……
而與此同時,專門被押解過來跟着他一起接旨的可達志則是感覺到了一陣的荒謬。
明明自己是忠心耿耿的按照太子殿下的意思做事的,結果現在太子殿下啥事沒有,但他卻被聖人給直接流放了,而且還是遇赦不赦的那種。
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唰!
唸完之後,裴寂緩緩地將手中的詔書合了起來,朝着李建成遞了過來。
“太子殿下,請接旨吧!”
“是!”
李建成答應了一聲,然後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雙手,將詔書接了過來。
“孤接旨!”
“嗯!”
裴寂看着李建成這麼識相的動作,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後一擺手,他身後的幾個元從禁衛立刻上前,一把按住了可達志,然後直接朝着嘉德殿的門外拖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可達志掙扎了一下,然後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了李建成。
“太子殿下,屬下對您忠心耿耿啊,請救救屬下啊,太子殿下……”
李建成默默地轉過頭,看着嘉德殿的內側,彷彿充耳不聞一樣。
不多時,還在掙扎的可達志就被那幾個元從禁衛徹底拖了出去,殿內再也聽不到他的說話的聲音了。
“另外,太子殿下,聖人有旨,長林兵既然是爲了對抗突厥準備的,那就全數發往馬邑去對抗突厥,即日啓程。”
裴寂先是大聲的宣佈了對長林兵的處置決定,然後才小聲的對李建成說道。
“其中長林兵中如果有東宮的屬下,還請太子給老臣一個名單,老臣到時候會放他們回東宮。”
聽到裴寂的話之後,李建成的眼前瞬間就是一亮。
“是,多謝裴公!”
“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謝!”
聽到李建成的話之後,裴寂默默地擺了擺手。
“交結邊將是什麼罪名,太子你心裏清楚,這次爲了那三百突騎的事情,聖人已經下旨申斥了羅藝,還下令將給太子你送突騎的幽州長史王詵給降職爲北燕州刺史了,不日羅藝就要進長安請罪。”
聽到裴寂的話之後,李建成頓時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他好不容易在軍中找了一個支持者,結果就出了這個事情……經過阿耶這麼一敲打,羅藝怎麼還敢跟他走得更近一點呢。
“好了,太子……”
事情辦的差不多之後,裴寂對着李建成拱了拱手。
“是!”
李建成雙手抱拳,對着裴寂深施一禮。
“還請裴公回去對阿耶美言幾句,就是孤誠心知錯,在宮中認真讀書。”
“好,請太子放心!”
裴寂答應了一句之後,轉身就朝着嘉德殿的門外走去,而他帶來的那些元從禁衛們則是呼啦啦一窩蜂的跟了上去。
等到裴寂消失在外面之後,李建成這才感覺到自己雙腿有些無力,他想要邁步,結果腳下一軟,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呵呵呵呵……”
坐在地上的李建成猛地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他的拳頭已經重重的敲在了身邊的地上。
“該死的老二,你想不到孤可以這麼簡單就脫身吧!哼!想要孤的位置,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
此時,遠在齊王府內的李元吉也已經得到了李淵對於長林兵事件最後的結果。
“切……”
李元吉嘴角一撇,隨手將手中拿着的一卷書籍丟到了一邊。
“居然讓老大就這麼過關了,看來孤這個阿耶還是偏心的可以,本來孤還想着萬一這次有機會的就在老大的身上踹一腳的,現在看來孤之前未雨綢繆的邀請老大與女神一起飲宴還是對的……”
想到這裏,李元吉扭頭對着旁邊的僕役擺了擺手。
“去,給我把宋玄白,司命君和玉峯先生他們幾個請來。”
“是!”
一刻鐘之後,宋玄白他們三個人就出現在了李元吉的面前。
“齊王殿下……”
宋玄白對着李元吉拱了拱手。
“不知道請貧道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無他,就是想問一問這次神靈飲宴的事情……”
李元吉對着宋玄白說道。
“畢竟這次宴會孤的大哥也會去,所以孤現在有點擔心。”
“殿下有什麼好擔心的?”
宋玄白晃着手中的拂塵,從容不迫的說道。
谷</span>“對於西王母之類的女仙來說,殿下你是齊王或者是太子其實根本無關緊要,因爲凡俗的地位,權勢之類的東西對超然世外的女仙來說毫無意義,所以殿下大可不必覺得女仙會因爲太子殿下在場,就忽視了殿下您?”
“不不不……”
李元吉擺了擺手。
“孤相貌英武,而且耐力持久,相信其餘的那些女仙應該都從之前的姐妹哪裏知道了,所以孤不擔心自己,孤擔心的是大哥萬一得不到女仙的青睞,到時候遷怒於孤的話怎麼辦?”
李元吉的話音才落,一邊的宋玄白和司命君還沒有說話,玉峯山神的目光中已經帶出了一點驚訝的表情。
話說齊王殿下您長得如此尊容,爲何能擁有如此自信?
難道是齊王府裏鏡子比較少的緣故嗎……
“殿下的思慮果然周密……”
宋玄白雖然也有些被李元吉的話給震到,但是他還是很有職業精神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