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環視一週,接着說道。
“當然不是!那叫互相合作,各取所需!
再比如說這幫長沙的神明因爲幫助涅槃宗禍害百姓,所以殿下您應清微所請,以朝廷的名義下令取消那些禍害百姓的神明祭祀,派兵搗毀他們的廟宇,這個也不算清微幫您吧!
至於說那些神明不想自己的廟宇被搗毀,於是想要請您高擡貴手,並在清微面前幫他們美言,願意主動送您一些香火願力,那跟清微就更沒關係了不是嗎?”
“嗯!”
聽着李靖的話,秦王李世民的眼睛逐漸的就亮了起來。
……
唰!
一個灰色的身影身軀一閃,彷如鬼魅一般穿過長安青龍寺僧舍,來到了青龍寺塔的跟前,隨後縱身一躍,手臂在旁邊的塔檐上輕輕借力,身軀扶搖直上,一直來到了塔頂的最高層。
吱呀!
就在灰衣人的雙腳剛剛落在了塔檐上的時候,最高層的塔門已經自行開啓,在一陣‘仙翁,仙翁’的伴奏中,一個悠然的聲音傳來了出來。
“哼醬,進來吧!”
聽到這個稱呼之後,灰衣人的腳下頓時就栽歪了一下,差點直接從塔頂滑下去。
走進塔頂之後,灰衣人簡直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只見塔頂本來應該有的佛龕之類的東西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奇石怪木,飛泉流瀑,好像他走進的不是塔頂,而是山頂一樣。
在他面前的一塊奇石上,正坐着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道士。
他穿着一身白色帶着護肩的奇怪道袍,頭上的陰陽冠的四角鑲嵌着四顆方形的白色鑽石,在光芒之下熠熠生輝。背後斜揹着一把青銅古劍,一張好像是白色玉石做成的古琴擺在他的身前,一個看着十分古樸的蠟燭臺擺在古琴的旁邊。
“抱歉,哼醬!”
年輕道士一邊用雪白的手指在琴絃上輕輕地撥動着,發出了‘仙翁,仙翁’的聲音,一邊隨意的說道。
“貧道剛剛開始學撫琴,現在正在剛剛開始熟悉泛音,可謂班門弄斧,有擾清聽了!”
聽到年輕道士的話之後,灰衣人一臉恭敬地雙手合十,彎腰行禮。
“哪裏,貧僧剛到之時,主上的泛音還有些啞,但是現在就已經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輕重合宜,堪稱進步神速,遠遠超越貧僧當年。”
“哈!”
年輕道士擡起頭來,笑吟吟的看着灰衣人。
聽到年輕道士的話之後,灰衣人的嘴角默默抽動了一下。
“主上你太謙虛了,琴棋書畫那都是小技,主上的修爲和劍術纔是真正實用的東西。”
“嗯,這點我知道!”
年輕道士毫不客氣的點了點頭。
“畢竟要是沒這個劍術,貧道和哼醬你也不可能有現在的交情,說說吧,法華宗那邊對爾朱渙和喬公山他們兩個有什麼懷疑嗎?”
“懷疑談不上……”
灰衣人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但是智越師兄以望氣之法發現東宮現在氣勢晦暗,有不測之事應於北方,所以對這次押送盔甲去慶州的事情確實是十分擔心。”
“哈!”
年輕道士擡起頭,一臉的驚訝。
“望氣發現東宮氣勢晦暗,有不測之事應於北方?……真沒想到,智越大和尚居然還有這種技能,話說他不是高僧嗎?怎麼跟貧道手下的那個舒綽一樣,連這種旁門術數都會啊!”
“這個是佛門的望氣之法……”
灰衣人開口解釋道。
“不是陰陽風水的那種!”
“別扯了!”
年輕道士隨意的擺了擺手。
“到底怎麼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對了,智越大和尚既然發現了這一點,那他沒有勸李建成不要運送鎧甲去慶州嗎?”
“不好勸!”
灰衣人的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
“畢竟這個運送鎧甲的事情是智越師兄用天耳通得到的消息,而本來他是不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所以他也不能挑明,於是……”
“懂了!”
年輕道士利落了點了點頭。
“哼醬你繼續盯着點,看看智越有什麼打算的話,及時通知貧道。”
“是!”
灰衣人低頭答應了一聲,接着剛擡起頭,他就看到年輕道士已經朝着自己丟過來了一個黃色的罐子。
“這裏面的藥物可以治療任何傷勢,不!哼醬你不要收起來,拿在手裏就好,反正你馬上就用得着了……”
在看着灰衣人聽話的把罐子握在手中之後,年輕道士嘴角微微翹起,雪白的小手已經按在了面前的琴絃上。
“現在,貧道這邊還有幾個實驗需要哼醬你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