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槍響之後,雲中城校場的靶子上就出現了一個清晰可見的洞孔,火焰在孔洞之中搖曳着,將彈孔變成了一片暗紅之色。
“鳳綱,怎麼樣?”
一襲白衣的孔清站在校場的旁邊,看着眼前的一個跟自己有一些相似的鋼鐵天兵熟練的扳了一下槍栓,再次頂上一顆子彈之後,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漁陽地仙。
“這顆子彈對地仙也應該有殺傷力了吧!”
“還是不行!”
鳳綱看着遠處鑲嵌在木靶上的子彈,微微的搖了搖頭。
“師傅,地仙之所以能稱之爲仙,就是因爲他們都已經拋下了凡人的肉身,脫胎換骨了!就像弟子現在就算是不運氣防禦,您的這個子彈都不可能打傷弟子的外皮,至於上面帶着的火符就更加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師傅,您要是想拿這種武器對付真人的話那絕對沒問題,但地仙的話就……”
“明白了!”
孔清微微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單體不破防的情況下,這些元素攻擊只能是錦上添花是吧!”
說着,孔清扭頭看着旁邊的鋼鐵天兵。
“換雷電穿甲彈,再試一次!”
“是!”
鋼鐵天兵答應了一聲,然後熟練的一推槍膛,將上膛的子彈卸了下來,然後從旁邊打開的一個盒子裏取出了一顆刻畫着符文,隱約跳動着電光的子彈壓進了槍膛。
“鳳綱,你再看這個……”
就在孔清的說話聲音中,這個鋼鐵天兵端起步槍,略微一瞄準,然後一扣扳機。
槍聲還沒有響起的時候,一道電光已經從槍膛裏劃了出來,然後一閃而逝,消失在了遠處的那個木頭的靶子上,此時在場的人才聽到從槍上傳來的響聲。
砰!
“這次還好……”
鳳綱探出神念,在遠處的木靶上轉了一圈,仔細的感知了一下這次的子彈進入的深度。
“雖然也不能重創地仙,但最起碼可以讓地仙流血了!”
“那就是這個了!”
聽到鳳綱的話之後,孔清毫不猶豫的直接拍板定案。
“怕的就是不破防,只要對方能破防掉血,那小傷也可以累積成大傷,一發子彈上去是破個皮,但一百發子彈上去就是遍體鱗傷,一千發上去……貧道就不信對方不死!”
“……”
聽到孔清的話之後,鳳綱默默的眨了眨眼。
他很想提醒自己的這個師傅一聲,地仙是有腿的,絕對不可能傻乎乎的站在那裏等你打個一千來槍,但他張了張嘴之後,還是把這個話嚥進去了。
自己的師傅可是軒轅黃帝啊,怎麼可能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
……
就在孔清正在爲了不久以後青霞子渡地仙劫的事情絞盡腦汁的開始囤兵備戰的時候,在齊王府的後宅之中,李元吉也已經枕着潘師正給他的遊仙枕,酣然的進入了夢鄉。
在睡的迷迷糊糊之中,李元吉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呼喚他,於是他飄飄蕩蕩的跟着這個呼喚他的聲音一路向前,來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所在。他舉目四望,只見四處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清雅之至,宛如仙境一般。
“咦!這個地方不錯啊……”
“不過看來看去,總覺得這裏少了點什麼。對了!這裏要是擺上酒宴,然後再找幾個漂亮的舞姬在白石上跳一下最近在長安很流行的那個肚皮舞,那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聽到他的話之後,正在夢中窺視他的某個馬臉地仙頓時一臉無語的扭過頭,看着另一邊的一個穿着鶴氅的老者。
“安期公,這傢伙就是一個酒色之徒而已,您確定他真的能辦事嗎?”
“王兄此言差矣!”
安期生看着夢中的李元吉,冷笑了一聲。
“酒色之徒不是才更好控制的麼……要真是道德高尚之輩,怎麼可能按照咱們的計劃,從背後去偷襲清微那個小賊呢!”
“也是!”
聽到安期生的話之後,馬臉地仙天門子思忖了一下之後,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安期公,那某就按照潘師正的主意,把這個傢伙引過來了……”
“嗯!”
安期生點了點頭,接着一揮手,在他跟天門子的面前頓時就出現了一棵足有兩三人懷抱的大樹,樹下則是擺放着兩張坐席,一個几案,還有棋盤棋子之類的東西。
“王兄,動手吧!”
……
就在李元吉正在仙境裏一邊瞎轉悠,一邊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遠遠的聽到山後有人長吟道。
“爐養丹砂鬢不斑,假將名利住人間。已逢志士傳神藥,又喜同流動笑顏。
老子道經分付得,少微星許共相攀。幸蒙上士甘撈摝,處世輸君一個閒。”
“……”
聽到這個長吟的聲音之後,李元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
“怎麼孤在哪裏都能碰到這幫該死的腐儒,成天到晚就知道念點讓人聽不懂的東西,真是掃興!算了,孤還是去看看那邊有點什麼吧!”
說着,李元吉一個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
此時,正擺着高士風度,神仙風範,等着李元吉自投羅網的安期生和天門子王綱兩個聽到李元吉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都凝固了!
“這個不學無術的混蛋!”
天門子王綱狠狠的把手中拿着的棋子砸在了一邊的地上。
“什麼叫腐儒……如此超凡脫俗的詩句他都聽不出來,還長着耳朵幹什麼,趁早割掉算了!”
“……”
坐在他對面的安期生也是陰沉着臉,對於這位齊王李元吉,他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講話潘師正給你枕頭的時候,都已經告訴你說這個玩意是遊仙枕,有緣人枕着這個玉枕睡覺,就能在夢中遇仙了,你居然做夢聽到有人吟詩的時候還能覺得對方是腐儒!
別人是心有七竅,你是一竅不通對吧?
“王兄不必生氣,這個齊王就是一個俗人中的俗人,看來咱們之前的計劃得略微改變一點了!”
聽到安期生的話之後,天門子王綱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安期公,你想怎麼改?”
“既然李元吉這個傢伙是酒色之徒,那咱們就只能用酒色引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