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這口音怎麼也得是大佐級別的,還以爲他姓龜田呢。”
“天道、衛宮你們的原型是日島人,快用你們家鄉話交流交流。”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故鄉の櫻花應該開了吧?”
“滾!我們是藉由主人格的記憶塑造的,主人格不會說日語我們也不會!”
“……”
衆分身竊竊私語。
顯然,他們把清緣太上這個名字當成了一個日島名,畢竟日島那個國家啥樣的姓氏都有,住在松樹邊上都能叫松下,家門口有口井都能叫井上。
再結合這鋥光瓦亮的光頭,他們嚴重懷疑清緣可能是從某個日島寺廟逃出來的酒肉和尚之類的。
清緣懵逼了。
以他的人仙之體想聽到這些人在悄咪咪說什麼再簡單不過,甚至可以說是震耳欲聾。
但奈何文化水平有限,他們說什麼壓根聽不懂!
這個時候要是日天在邊上就好了,可以讓他翻譯翻譯。
“你滴,”應世緋卡着嗓子試探道:“什麼滴乾活?”
清緣:???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想起日天常過的一句話,用在這裏做答似乎比較合適。
“你說你馬呢?”
此話一出,兩方皆是不再言語,場面僵持,陷入了某種尷尬的氛圍。
龍國文化勃大精深,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場合,什麼樣的境地,你都能用這句話來回答那些聽不懂的問題。
“咳咳!”
最後還是清緣率先打破僵局。
他們兩隊人馬彼此之間都有顧慮,苗易在於看不出清緣的實力,害怕自己烏鴉嘴應驗,之前自己好像立過一個“只要不出現入聖級”的flag,再考慮到自己的喫癟體質,額……
以至於現在真的出現一名疑似入聖的怪人,他有些惴惴不安。
這羣分身對付超凡巔峯的塔爾塔羅斯綽綽有餘,但真的讓他們去打入聖,那隻能是送菜。
清緣自不必多說,前後一共13名天命之子,把脖子洗乾淨放在他面前拿刀架着他都不敢用力。
這些個天命之子個頂個命硬,時不時還能爆個種,萬一真把他反殺了怎麼辦?
身爲曾經的世界親兒子,清緣再清楚不過。
自己的底牌永遠比對手多,越階戰鬥以一敵百更是不再話下。
“本座只是想親手殺死這頭邪獸,賺取天道功德而已,還望各位青年才俊不要阻攔。”
他如實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天道功德?”苗易聽着這個詞有些出神,“噗!”
笑了。
原來是個中二病?
“我們的目的是要取這怪物身上的某樣東西,你我之間並不起衝突。”
他藉着分身的口說道。
“原來如此。”
清緣鬆了口氣。
這感覺就好像遊戲裏散人玩家和工會合作打boss,工會承諾boss的最後一絲血讓散人來砍,首殺榮譽歸散人,爆出來的裝備歸工會。
“條件我答應了。”
清緣點頭。
“那麼,請吧。”
應世緋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伸出一隻手示意清緣可以動手了。
他從沒用過什麼色號的口紅,但嘴脣一直是最爲豔麗的硃紅,泛起的光澤亮晶晶的好像鋪了一層透明的霜,再搭上那酒紅色如晚霞紅雲一樣秀麗的長髮,不管是什麼人第一眼看去都會被這驚豔的美麗所折服。
當然,前提是你不知道他是男孩子。
清緣活了幾千年,什麼傾國傾城紅顏禍水沒見過,也不過是小小驚訝了幾分。
如果自己還只是個500歲的小娃娃,可能真的會忍不住追求這“姑娘”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散去,一羣人站在塔爾塔羅斯山一樣高的腦袋上,土黃色的皮膚就好像鄉野農間的黃土地,談笑風生的樣子恰似一羣辛苦勞作的農民準備開墾荒地。
他們也不過問身爲“荒地”的塔爾塔羅斯的意見,因爲今天無論如何,這大章魚都必死無疑!
耶穌也留不住!
雖說雙方和解,但該有的戒備心苗易還是留了,想來清緣也是一樣。
他沒傻到真的聽信什麼天道功德之類的鬼話。
等塔爾塔羅斯被解刨後第一時間拿到鑰匙,然後撒丫子就跑,有時空之門在,就算這勞什子清緣太上真是入聖也追不到他們。
給他喫屁,誒嘿!
清緣擡起手臂,劍指朝向斜上方,青空劍意順着指尖向上延伸。
青金色的光不斷拉長,不斷拉長,最後突破天空足有百米。
他用不了靈力,但不代表不能動用氣勁。
沒錯,嚴格意義上來說青空劍訣不是仙人神通亦不是玄機妙法,只不過是一門凡人武學罷了。
只是不同的劍法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使出來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就好像同樣是武當派,其他人還停留在武俠的階段,但張三丰已經開始修仙了,你找誰說理去?
所有分身看着那百米長的劍光,鋼鐵般堅硬的質感從光芒上傳來,好像一柄古老的青銅四方古劍,銳利的鋒刃刺得人眼睛疼。
苗易絲毫不懷疑這一劍能輕易削掉一座小山。
也就是說,真的可能是入聖?
他在心裏嘀咕。
總感覺此人的力量和神通者完全不是一個體系。
是錯覺嗎?
“功德,功德,貧道來了!”
清緣滿臉興奮。
三百尺青鋒長劍,落子終斷無名崖。
“開……”
似乎是某個大招的名稱,動漫小說裏主角總要擊殺反派的時候清晰喊出自己的絕技名稱。
一是氣勢如虹,二是念頭通達,三是裝逼過癮。
畢竟“認真一劍”和“三千輪迴上斬昏君下斬奸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舉世無雙裝逼劍法”這種炫酷的名字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可是未等他絕招出口,身下的塔爾塔羅斯忽地開始顫動。
是因爲感受到死亡的來臨而害怕?
不,不是。
無數的骨刺“嘩啦”一聲扎出,一瞬間,廣場一樣寬闊的章魚腦袋已然不能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