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是吧?馬上給您安排!”
他手上一點兒不慢,從櫃子裏掏出大大小小的調酒工具和酒液,五顏六色,一共有七種。
正常來說,雞尾酒的製作用到的材料越多越複雜,所配出來的酒越是考驗調酒師的技巧。
而且這樣的酒一般不好喝,大多數單純是觀賞或是炫技用的。
七宗罪就是這樣一款酒。
但架不住安妮喜歡,而且這酒很貴,雖然調起來費勁,但賺得可不少。
安格列斯看到鮑勃的川劇變臉呆了一下。
只見那身材火爆的貓耳娘穿着性感的熱褲,扭着屁股坐到他身邊。
人高的大槍“哐當”一下砸在一旁,連地板都震了三震。
這玩意兒……
安格列斯眼神一凝。
MK6299型坦式炮,黑虎!
看這架勢,還是改裝過的。
媽媽誒!這一炮下去連成年的驚空龍都受不了吧?
雖然是在流亡街,法外之地,但光天化日下扛着這麼一臺攻城兵器招搖撞市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再者,黑虎炮最少也有20千克重,看她瘦胳膊細腿,卻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女人什麼來頭?
身上也沒有機械改造的痕跡,莫非是將內骨骼全部換成金屬的生化人?
安格列斯低着頭不太敢看安妮的臉。
倒不是慫,就是單純對女人沒啥興趣。
美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別說是碰,就是想都不敢想啊!
酒吧中的其他人看到安妮的反應各不相同。
有的面露驚恐,有的和安格列斯一樣兩眼迷茫,卻唯獨少了垂涎或是淫邪的目光。
很奇怪,這些幫派成員腦子裏成天想的不是毒品就是女人,結果現在來了這樣一個極品貨色反倒一個個畏之如虎。
當然,也有可能是黑虎的壓迫感太強,讓他們的精蟲在上腦的過程中客死他鄉了。
沒一會兒,在鮑勃眼花繚亂的調酒過後,一杯通體呈現七種色彩的酒液推到安妮面前,如彩虹一樣如夢似幻。
看着就不好喝!
安格列斯這樣想。
這酒看起來就像色素嚴重超標的糖漿混合物,黏黏糊糊。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安妮一口蒙了,臉上表情變了又變。
又酸又苦又辣又甜,各種奇奇怪怪的味道衝擊味蕾,人生百態,一股腦涌進喉嚨。
“真特麼難喝!”
安妮吐着舌頭罵道。
她是貓人,味覺格外靈敏,喝一杯七宗罪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
“難喝您還是每次都點。”
鮑勃扶了扶單片眼鏡,語氣有點委屈。
“沒辦法,受虐狂!”
安妮咂摸咂摸味,手指繞着耳邊的黃色短髮,媚眼如絲。
她之所以喜歡七宗罪,正是因爲每次喝完後各種味道的回甘,讓她有種活着的真實感。
人生不總是苦的也不總是甜的不是嗎?
鮑勃給她遞上一杯牛奶,“您來小店喝酒,想來是又幹成了一筆大單吧?”
安格列斯不太喜歡鮑勃的笑。
雖然鮑勃長得挺帥的,但是一副金絲單片眼鏡搭配着那頭白髮再加上大紅的蝴蝶領帶,總給人一種衣冠禽獸的感覺。
嗯~看起來很虛僞。
“大單?”安妮咧開嘴,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當然!老孃只喜歡大的東西,小的只有那些高樓大廈裏穿金戴銀的小姐喜歡!”
“您還是注意些吧。”鮑勃建議道:“最近七區不太平,公安那邊出動了大量警力,聽說還用了上熱武器,您最好避避風頭……”
“啪!”
安妮從口袋裏抽出兩張大鈔拍在桌上,“不用找了,剩下的是你的小費!”
她打斷了鮑勃的話語,扛着黑虎,衆目睽睽下揚長而去。
鮑勃滿臉無奈,攤了攤手,“她總是不喜歡聽取別人的建議。”
“這位是?”
安格列斯疑惑。
“妖風盜——安妮·布洛斯!”
“是她!她不是……”
安格列斯一臉震驚。
她不是被七區八區聯合通緝了嗎?居然還敢這麼張揚地出現在大庭廣衆下?
流亡街只是黑幫的聚集地,不代表公安的勢力滲透不到這裏。
正相反,流亡街好幾個大型黑幫背後都有官方的背景。
“她這個人啊,一直都是這麼天不怕地不怕!”鮑勃露出追憶的神情,“人到死都是少年,少女也一樣。”
“今天心情好,請你喝酒。”
他說着,從剛剛製作七宗罪的邊角料里扣出一杯蛇膽酒推到安格列斯面前。
“這杯,不記賬上。”
“那哪行啊?”
安格列斯受寵若驚,但身體很誠實,連忙搶過酒杯一飲而盡。
“嘔!什麼酒?苦的!”
“沒品味,”鮑勃翻了個白眼,“這酒可比你以前喝過的都貴!”
“恕我沒這個口福……真是謝天謝地!”
“滴滴!!”
手臂上突然傳來振動,安格列斯擡起機械臂,紅藍色的光在手腕上來回閃爍。
“怎麼?”鮑勃正在收拾調酒工具,“誰的電話?”
“是我的大活兒來了!”
安格列斯喜笑顏開,“你等着,等我回來,把之前欠你的酒錢全部付清!”
說完,他火急火燎地衝出酒吧。
鮑勃愣了愣,搖頭苦笑。
“一般做出這種承諾的沒一個有好下場的……希望你命夠硬吧,小兔子。”
……
這是敖螭來到傳承地的第二天。
說實話當他第一眼看到那五光十色的漫天霓虹燈時確實有被小小驚豔到。
入眼全是打扮潮流的半獸人拎着包在宛如白晝的街道上談笑。
空中飛過大大小小的驚空龍,背景卻是在一座科技高度發達的城市。
畫風有些清奇。
好在他也是有見識的人,經歷過幾次遺蹟,有一次還穿越到了古代,雖然沒得到心儀的傳承,但多多少少還是拓寬了眼界。
遺蹟中發生什麼事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