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爺行事,豈容你置喙?”
見江宛霜如此,王麻子也心生畏懼顫抖着開口。
卻不曾想還未說完,就被推門進來的屈山給打斷了。
屈山着一身黑衣,肩上披着黑色披風,手握着腰間配着的長劍。
劍眉飛揚,氣勢凌厲。
一雙狹長的眸子死死盯着江宛霜,一步步朝着牀邊走來。
“屈山!”
王麻子方纔還後悔派屈山出去了,現在看到來人,不由得驚喜。
江宛霜眯了眯眸子,轉身就見到不掩殺氣的屈山。
有意思。
“瞧瞧,這麼兇做什麼?”
“我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
江宛霜重新坐下,臉上掛上笑容。
她的心中大底有答案了。
屈山手中握緊了佩劍,眸子深處殺氣翻騰。
就是這個野丫頭,殺了屈義!
他方纔接受到主子命令正欲出去辦事。
卻聽到府中丫鬟說來了一個治病的小姑娘。
他就立馬趕過來看看。
果不其然,正如他心中所想。
就是江宛霜!
“的確不是我做的。”
王麻子先是驚喜,一轉念卻又消停了下來。
他不打算指着屈山能對江宛霜做些什麼。
屈山屈義二人武功不相上下,屈義在江宛霜面前都過不上半招,他是個聰明人。
不如早早歇了那心思。
“怎麼,屈山護衛這樣看着我?”
江宛霜摩挲着手裏的茶杯,漆黑的瞳仁對上屈山的眸子。
屈山手背暴起青筋,看得出來他忍得很辛苦。
雖說他恨極了江宛霜,可主子沒有發話他自然不能動手。
“哼!”
屈山並不回話,只冷哼一聲。
“方纔只是句題外話。”
“我主要是來醫你的。”
江宛霜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站起身來。
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她纔不會和屈山多做計較。
“阿羨,盯緊了他。”
“有動作就幹掉他!”
當然她也不會傻傻的認爲自己有能力去和屈山抗衡。
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了靈羨。
“你想怎樣?”
依着江宛霜上次的行事風格,王麻子肯定不會相信江宛霜是真心實意的。
“還能怎樣?”
“當然是治病啊!”
江宛霜翻了個白眼,她下的可是毒,其他人能治好他纔怪。
“讓他出去!”
縱使有靈羨盯着,一直有個人在背後涼嗖嗖的盯着自己,那種感覺是真的不好。
江宛霜看着王麻子,既然他是主子,想必一定命令的動屈山。
……
王麻子最終還是妥協了,狗命要緊。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
這輩子都沒這麼憋屈過。
想他當年在京城,出了那樣的事兒,他都能全身而退。
現如今卻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裏。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感覺這個江宛霜昏迷醒來之後就變得異常邪乎。
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屈義是怎麼死的。
一是爲了自己,二也是爲了屈山。
命他出去,肯定是能保住他的性命的。
屈山聽了王麻子的命令,想說些什麼,最終欲言又止。
咬牙切齒的退出去了。
江宛霜自然不會食言,她從靈羨那拿來解藥,化進茶杯裏遞給王麻子。
“說好的十萬兩銀子。”
“待會兒一分錢都不能少給我。”
江宛霜給他喝的確實是真真正正的解藥。
王麻子驚恐的看着江宛霜手裏的茶杯。
他喝還是不喝?
最終他還是喝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不喝江宛霜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等着他。
不如少受點兒罪。
心中卻是愈發的恨了。
若不是因爲那件事,自己怎會至今都不能回京城?
又何至於在這兒遇見了江宛霜!
“給,當然給你……”
王麻子原來只當是江宛霜害他,沒想到喝完之後雙腿竟有了知覺。
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那現在就拿來吧。”
“我很忙的。”
江宛霜給他的確實是真正的解藥,只不過裏頭多加了點兒東西。
只是現在還看不出來罷了。
她盤算着,等到王麻子下次重金求醫的時候,她是不是又可以大賺一筆?
江宛霜收了錢,高高興興地出了正屋。
荷娘還在這屋外頭等着,於是乎她倆打了個照面。
“下次有這等好事,記得通知我。”
江宛霜本都已經出來了,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
轉身進屋笑嘻嘻的說道。
隨後在屈山憤恨的目光中離開了。
待江宛霜走後,王麻子又砸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真憋屈!
他不能回京城,當初來的時候沒帶暗衛。
這些年來雖然培養了不少,質量上確是不盡人意的。
況且……江宛霜很是邪門!
江宛霜離開了王府,便向着姜公煥的茅草屋去了。
再次確定劉義並無大礙,江宛霜才放心的回了客棧。
這趟沒白出去,又賺到了十萬兩銀子。
江宛霜的心情甚好。
想着屈山的那個樣子,江宛霜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她就喜歡別人看不慣自己,又幹不掉她的樣子。
翌日。
“主子,馮世去了朝陽城。”
月書盯着他,一有發現就回來彙報。
“他去朝陽城做什麼?”江宛霜疑惑。
“他去見了一個男人。”
“此人看起來甚是眼生。”
“屬下多方打探才得知,這是滿香樓從京城新來的管事。”
月書將自己查到的如數稟報。
“滿香樓……張家?”
江宛霜疑惑,京城怎麼又派了人前來?
況且前些日子張夫人和張芷荷不是被關押起來了嗎?
聽說張掌櫃四處走動,打點了不少銀錢,上頭纔有人勉強出面。
這才判了張家母女二人關押十五日。
若不是如此,尋常的盜竊之罪少說也會被關個三五年的。
江宛霜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判的太輕了。
這才幾日又蹦躂起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想必張掌櫃也是恨極了自己。
“沒錯。”月書答。
“那劉大壯呢?”
江宛霜又想到了那個人,他當初可是給王麻子辦事的。
自己不得不多注意一點。
“小姐,外頭有人求見。”
江宛霜話音剛落,月書還未回答,清茶便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