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也不在意,在他心裏有個四千人能抵達這裏已經就是成功了。
看了看夜色,今晚並沒有月亮和星星,整片大地都被暗黑所籠罩。
這十分適合溫言今晚的行動。
“穿鞋!拿刀!”
這筏子上就兩樣東西,鞋子和彎刀,其餘的防護用具都沒有。
之所以帶鞋子是因爲山路崎嶇,你不穿鞋子恐怕連一里路都走不了。
“悉悉邃邃”
衆人紛紛來到筏子旁邊尋找鞋子穿起來,手裏握一柄彎刀。
這彎刀有0.8米長,十分適合單手持握。
他們很快就已經穿戴完畢等待命令了。
看着這五千身上還掛着水滴的士兵,他們實力不一,有三階、四階、還有五階的。
這是溫言自重生來第一次掌握這麼多的軍隊,一時間放佛又回到了以前。
不過又有所不一樣,前世的他是一名領主,上陣打仗可以說是很少的,大多數都是交給NPC武將。
現在卻是自己親自披甲上陣,而且還是偷襲白起的軍營,這白起在歷史上可是有着“殺神”的稱號的,溫言的心中難免有些緊張的。
但表面上可不能表露出來,將是兵的膽,“將熊熊一窩兵熊熊一個”。
溫言壓低聲音說道:“諸位已經成功一半了,現在每人排成一隊用手搭着前方的肩膀行走。”
也是夜盲症的問題,這四千多人的隊伍裏除了溫言那五百人外沒幾個是能夜裏看得清東西的。
所以現在趕路只能採取這方法了。
因爲待會是凌晨發起進攻,那會兒天也已經矇矇亮了,也就不會因看不清而砍傷自己人。
於是一條延綿一公里的隊伍出現在河流旁了,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着,雖然緩慢但勝在安全。
…………
趙軍營地,四點半
一些人在各個帳篷裏穿梭着,他們不斷地叫醒士卒,被叫起來的人也有些懵。
現在外面還是黑漆漆一片,還沒到集合的時間啊?
不過他們也迅速起來,因爲叫他們起來的無不是身穿甲冑的將領,他們還叫他們去集合。
很快,整個軍營都動了起來,這些人朝着一處方向匯聚,如果在高處看下去,這些人彷彿無數的水滴匯聚成一片湖泊一般。
來到這裏,許多人已經聞到了一股肉香味,咽口水的聲音不絕如縷,但並沒有引起騷亂。
“將士們!”
一聲大吼從高臺上傳來,衆人對這聲音十分的熟悉。
這是主帥趙括的聲音,每天進攻前趙括都會在這兒激勵他們。
所以他們以爲這一次也想往常一般出兵一萬,但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們連肉香味也忘卻了。
“我們沒有援軍了!”
這一句宛如平地驚雷起,一時間絕望、恐懼、憤恨佔據心頭。
他們絕望是被圍,他們恐懼是被圍,他們憤恨也是被圍。
不過由於下方有將領在,所以並沒有引起大的騷亂。
趙括感受到無數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自己,身體也因這有點僵硬,但還是一如既往地講下去。
“沒有援軍又如何?”
“我們這裏有三十萬之多,他們秦軍一樣也攻不破!”
“今天,大決戰的時候到了!”
緊接着趙括的親兵,所有將領的親兵都將營地裏的帳篷拆毀,簡易護欄給推倒,好不熱鬧。
這是經過全體同意的,沒有破釜沉舟的信念怎能一躍而就?
三十萬人看着這一切,心中明悟起來,今晚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個晚上了。
“將士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我們的身後是上黨,是邯鄲,是趙國!”
“你們的親人就在這兒,難道你們願意親人被俘虜、家園被破壞、國家被滅亡?”
“孰可忍孰不可忍!”
……
一番話下來,趙括總算是將三十萬人的士氣調動起來,吩咐他們喫人生的最後一頓飯。
他們這才知道爲什麼會聞到這麼濃郁的肉香味,原來是“最後一頓飯”了,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
…………
終於到了,溫言他們終於來到了距離河谷口三裏處的地方了。
雖然是走的,但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也是耗費了不少的力氣,一行人走到這裏都已經是氣喘吁吁。
現在已經是凌晨五點了,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小時,溫言趕緊叫他們坐下回復體力。
只要天矇矇亮,就是他們突襲的時候。
…………
此刻的天際已經露出了些許白邊,夜間聚集在一起籠罩大地的霧氣也逐漸消散。
黎明的曙光揭開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清晨。
可是,在這燦爛的黎明前卻隱藏着殺機。
溫言在黎明前開啓了他的技能【夜襲】,爲四千多人提供掩護。
…………
“哎,你說裏面的那羣人能撐多久?”
正在站崗的一名秦兵打着哈欠對旁邊的人說。
本來站崗是不允許說話的,但這處地方比較偏僻,而且只有他們兩人,加上即將結束這一站崗了。
另一人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後纔回答他:“這還用說?肯定就這幾天的事,他們追擊的時候並沒有攜帶糧草。現在都已經將近半個月了,裏面的人還有喫的?”
“我覺得他們還能撐個十來天。你看他們這幾天攻得那麼猛,像是被餓了好幾天的樣子嗎?”
“怎麼可能……”
兩人就這個話題開始爭論起來,並沒有察覺到附近與之前有些許變化。
…………
“軍侯,這已經是極限了。再往前就會被發現了。”
王珂在溫言旁邊壓低聲音,用手指着那兩名正在交談的秦兵。
溫言他們已經是摸到秦軍的一百米的範圍之內,這個距離已經能看清前方的防禦工事以及站崗的那兩人了。
溫言看了看那兩人又看了看左右,心中有些可惜。
要是多帶一把弓箭,現在就能摸得更近了。
不過溫言很快就不再糾結這事了,壓低聲音說:“進攻!”
不再遮掩身形,一馬當先從草叢裏躍出。
一些聽到溫言命令的也緊隨其後,其餘沒有聽見的也看見了前面的人的行動,也跟着他們的步伐衝出來。
除了溫言的那一聲,全程並沒有多餘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