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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屍體，也躺滿了大地。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耀下來，照在這滿是屍體的泥濘裏，照在了那些收斂屍體的活人上。
經過一晚的廝殺，城外十五萬的黃巾有十三萬都葬身於此。
溫言聽到黃巾的傷亡後，久久沒有說話。
而陳勇則是臉上的笑容這麼遮掩都遮不了，他本人也沒有遮掩的意思。
溫言、劉虞、陳勇、楊旭這四人站在城頭看着下面那些忙碌的士兵，就這麼聊了起來。
陳勇：“子喻，這一戰的首功是你的了！”
溫言知道，這功勞早已就分配好了，現在說出來，不過是看在自己是年輕人，好讓自己在劉虞、楊旭兩人面前漲漲面子。
“全賴校尉的指揮得當。”
這時候商業互吹還是很有效的，聽到溫言的吹捧後，陳勇哈哈大笑起來，用手拍拍溫言的肩膀以示親切。
劉虞撫摸着鬍子，也笑着對溫言說：“子喻，沒想到一年不見，就闖下了偌大的名聲啊，果然是名家子弟。”
楊旭雖然昨晚收了傷，但經過包紮後也只是面色發白而已。
所以他也站在這兒恭維了起來：“溫司馬真是年少有爲，上次大破十五萬黃巾，這一次又有殲滅十五萬黃巾的首功，看來校尉之位是指日可待了。”
······
就這樣，四人都在說着這些沒有營養的話，期間溫言也想將話題引導到這次的黃巾之亂的事件上面。
可是他們很快就又轉移了話題，對於這次的起義，根本就不在乎。
溫言心想，若不是如此，那麼太平道也不會成爲漢朝這座大廈的掘墓人了。
又和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後，溫言就下去查看自身的損失了。
清點完後，溫言心中充滿了感慨。
雖然近代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這一說法，但古代又何嘗不是如此？
溫言這此率領一千一百破陣騎、八百胡刀騎士、一百普通騎兵，一共兩千騎。
一戰過後，破陣騎剩餘八百七十七人，胡刀騎士剩餘四百七十三騎，至於那普通騎兵，剩下的都可以用十隻手指數出來。
剩下的普通騎兵都成爲了五階的存在，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爲六階的，到時候也可以補充到破陣騎那裏了。
這還是人員上的損失，他們身上的鎧甲、兵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都要修補或者替換。
溫言計算了一下，這次戰鬥起碼要兩三千金和不少的時間才能恢復。
心疼的他立馬命令士兵去戰場上找回同僚的屍首，對他們說是讓他們魂歸故里，實際上是將這些人的鎧甲回收再利用。
不過溫某人還是要點臉面的，所以也就含蓄一點。
突然，徐巖衝忙地跑到自己身邊，語氣中帶着幾分急切：“主公，瑾瑜他不行了！”
溫言聽見後，也來不及說什麼了，直接就來到傷兵營。
溫言一來到傷兵營，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甜腥味和聽見哀嚎聲。
若是這場戰鬥演變爲長久的拉鋸戰，這傷兵營就不是甜腥了，而是腐肉的味道、屎尿的惡臭了。
準確的說是王珂屍體的身旁。
溫言看着王珂那一副猙獰的面貌，無悲、無喜，一年多的軍旅生涯，數次大戰，讓他見管了生死離別。
借用去年和劉虞說的那句話，“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更何況王珂他不是將軍？
徐巖看着和他一同認主效忠的王珂，一同訓練兵馬的王珂，淚水已經無聲的流下了。
溫言擡起自己的右手，用手去將王珂那滿目猙獰給撫平，好讓他看起來安詳一點。
做完這一切後，他對徐巖說：“子壑，瑾瑜他是何人？”
徐巖強忍傷心道：“涿郡范陽人。”
聽到這個後，溫言想了想，雖然傳送陣已經使用不了了，但這些距離范陽也不遠，快馬加鞭之下也就兩三天的事而已。
於是說道：“將瑾瑜的屍首帶回故里吧。”
雖然溫言之前已經說了讓屍體魂歸故里，但並不是現在，而是等到這次戰亂結束之後，而且這些屍體都要火化的。
火化在古代軍隊裏是很常見的，因爲軍隊不可能讓屍體長久地不下葬，但古代又有魂歸故里之說法，所以火化就出現了。
徐巖聽到後十分感激溫言，告別溫言後就扛着王珂的屍首出去了。
就在溫言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發現，王珂的身旁躺着一個渾身漆黑的人。
這是？
被雷劈的那些人？
溫言走近一看，發現這居然是韓當？
而且看他胸膛還有上下浮起，還活着？
溫言心頭因王珂的死亡而低落的心情瞬間就一掃而空。
走近一看，看到韓當的眼珠子亂動，兩人四目相對。
溫言就率先開口了：“義公，你沒事！”
溫言趕緊抓住韓當的手，以示親切。
韓當看見溫言後本來還想着掙扎起身的，但溫言卻阻止了韓當。
“不要動了，義公你先休息養好身體。”
韓當苦笑了一聲說道：“主公，這次的雷劈得我是渾身痠軟無力啊。”
雖然聲音有些小，但溫言看他的精神頭並沒有什麼問題，也大概知道韓當並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心裏知道他沒有大礙，嘴上卻還依舊關切問候着韓當。
又閒聊了一下，溫言也知道當初韓當是被那道雷劈得當場昏厥過去了。
要不是他的內勁在應激作用下替他擋住了大部分傷害，當時不是也要脫去半條命。
溫言也知道了，被雷劈到的數十人裏，除了韓當以外就只有兩人活了下來，其餘人都當場身亡。
走出充滿了哀嚎的傷兵營後，溫言接到了一葉青荷的來信。
信中恭喜溫言晉升到了二流武將，同時還說了她已經將暗影上次潛入黃巾軍裏面的視頻和文字弄好了，問是不是現在發出去。
這時候，溫言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那道系統提示就是因爲這個啊。
按照《征伐》的尿性，這不得全服通告？
溫言翻看記錄，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因爲他之前沒有理會這系統提示的原因，所以它就默認了“是”這個選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