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默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嗯。”
“褚教授,剛剛挺身而出的你實在太仗義了。我芫姐愛沒愛上你我不知道,但那一刻你絕對是我的光!”
禇默:“……”
“褚教授,你是教什麼的啊?”
禇默:“物理。”
“那我能去A大旁聽你的物理課嗎?我物理時常不及格。”
禇默:“……可以。”
“褚教授,我不能和芫姐睡一起,那我今晚能和你睡一起嗎?我能抱着你睡嗎!”
禇默:“?”
走神回來的阮芫:“?”
這傻孩子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禇默慶幸自己握着方向盤的手沒抖,否則今晚三人必定車毀人亡。
然而罪魁禍首邱星河笑得沒心沒肺,禇默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越發覺得自己之前的判斷有誤。
邱星河和阮芫配?
配個鬼。
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邱星河的黏人和插科打諢,甚至各種無厘頭的行爲,禇默至多覺得無奈,並生出任何厭煩的情緒。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覺得邱星河的眸底氤氳着淡淡的心酸。
見了鬼的,這貨竟然會心酸?
阮芫還穿着睡衣加風衣外套,夜晚的涼風灌進車裏,禇默很自覺地關了車窗。
“今晚華庭酒店人多眼雜,你們去我那兒住一晚好了。”
阮芫沒拒絕,從風衣裏面的口袋裏拿出那塊玉佩,順手便塞到了禇默的口袋裏。
西裝褲的口袋。
“玉佩還給你啦。”
真要說起來,這塊玉佩並不是顧臨洲的。如今再回到禇默手裏,兜兜轉轉也算是物歸原主。
玉佩的意義兩人皆是心知肚明,只是一個願送,一個願收。
阮芫眉眼彎彎,伸手從禇默西裝褲的口袋裏又拿出了那塊玉佩。
車內空間本就相對密閉,氣氛陡然微妙,後排的邱星河酸得有些牙疼。
玉佩觸手升溫,可就在這一刻,阮芫也明白這是恰到好處的曖昧。
恰到好處,不多不少,卻也不會再多。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塊玉佩象徵着禇默的身世,象徵着他的過往,象徵着他來時的路。
禇默的前半生都在失去中度過,失去顧家少爺的身份,又失去褚父褚母的庇護。來時的路太過艱辛,以至於他根本不敢再向阮芫踏出一步。
……
“阿芫姐姐!”阮芫剛進門,便被小糰子撲了個滿懷,嘴裏還嘟囔着:“要抱抱!”
禇默嘴角微抽,單手將他撈進懷裏,“褚曉你這麼沉,好意思讓人家抱嗎?”
褚曉:“……”
褚曉掙扎了兩下,隨即認了命似的老老實實趴在禇默肩上,軟軟糯糯地撒着嬌:“舅舅,我想媽媽了~”
奈何禇默根本就不喫這套,“想什麼想,你知道你媽長什麼樣嗎?說吧,做錯什麼了?”
無事撒嬌想媽媽,非奸即盜。
果然,走過來的唐御告了一狀:“這臭小子把我花園裏最喜歡的蘭花拔了,連根拔起的那種!”
禇默捏了捏褚曉的臉,“以後有事說事,別拿你媽說事,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