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大把歲數了,福安看着都有些於心不忍。“穆丞相,您別磕了,皇上這會兒正補覺呢,您磕得再響他也聽不見呀。”
穆丞相執意要磕,福安也是無奈。
他纔不敢叫皇帝起牀呢,皇帝有起牀氣,怕怕。
不知過了多久,皇帝幽幽轉醒。
福安趕緊扶他起來,“皇上,穆丞相在門外跪着磕可許久的頭呢。”
“是嗎,你心疼了?”皇帝一邊在福安的伺候下穿衣,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可我怎麼記得,殺母留子的主意就是穆丞相提出的呢?”
聽了殺母留子四個字,福安當即打了個哆嗦。
見他嚇得跟個鵪鶉似的,皇帝挑眉:“他跪在外面是想求什麼?”
福安打量着皇帝的神色,緩緩開口:“求一個能親自送穆小姐去大梁的機會。”
“他怎麼不一起嫁去大梁呢?”皇帝不輕不重地開口,“堂堂丞相不想着爲百姓做實事,竟成天想着去大梁。怎麼,他和大梁有勾結?”
此話一出,福安當即跪下,冷汗直流。
年輕的皇帝淺淺淡淡地說着話,甚至眼裏帶着笑,可這未達眼底的笑意卻讓福安如墜冰窖。
“罷了,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提也罷。”皇帝親自扶起福安,勾脣:“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少管閒事。
眼下穆錦嫿和親不重要,誰送她去、怎麼去、能不能安全到達大梁都不重要,朕的貴妃不日就要回京纔是正經事呢。”
福安聽明白皇帝的敲打,當即表態:“喏,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把貴妃回宮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皇上儘可放心!”
“嗯,下去吧。”
“喏,奴才告退。”
福安走了之後,皇帝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副捲起來的畫。
緩緩打開畫卷,一個穿着大紅色衣裙的妙齡少女便出現在眼前。
少女脣紅齒白,雙眸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