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看看穆錦嫿,又看看阮衡,“等等,容奴才想想。大將軍定是誤會了,皇上是想讓令妹入宮,不是什麼穆小姐!”
“是嗎,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一大羣人把阿芫弄丟了?”阮衡狹長的眼眸微眯,“難道在福安總管的心裏,父親堂堂鎮國大將軍,守得住邊疆,守不住阿芫?
還是說福安總管覺得阿芫一個弱女子能在衆目睽睽之下逃走,穆家小姐也能衆目睽睽之下躲到我們的馬車上?福安總管,如果不是皇上的安排,您能給在下一個更合理的解釋?”
阮衡太明白阮震霆的意思了,事已至此,就要把這口鍋扣到皇帝頭上,扣得死死的,揭都揭不下來那種!!
此時此刻,福安懵了,馬車裏的穆錦嫿也懵了。
沒過多久,皇帝也懵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貴妃呢?”
福安小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皇帝整個人:“?”
還怪他嘍?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爲了讓穆錦嫿進宮設了這麼精妙的計劃?
皇帝氣笑了,“穆氏,你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既然不是他做的,阮家人的反應也不像是假的,那就只能是穆錦嫿的問題了。
“不想和親,所以來這一出移花接木?”皇帝冷笑,“穆家真是教出個好女兒。”
“皇上明鑑,臣女絕對沒有逃避和親的想法!”穆錦嫿跪在地上,眼眶已經含淚。
她不傻,當然知道皇帝盛怒。而這怒意不會往阮家撒,那就只能拿她來撒氣了。
她怎麼樣不重要,若是連累穆家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皇帝氣得牙癢癢,好不容易纔把阮震霆盼到燕京來,結果阮震霆是來了,阮芫沒了。
福安提了一句,便聽皇帝吩咐道:“先派人去找貴妃,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皇上,大梁那邊……”
“讓他等着!”
“諾……”
秉持着他沒見到貴妃,梁鈺也別想抱得美人歸的原則,皇帝把穆錦嫿送到了寶華寺喫齋唸佛。
人已經送到,阮衡當即提出要出宮尋找妹妹。
既然是去找阮芫,皇帝哪有不依的。“快去,勞煩舅兄了。”
一聲舅兄險些沒讓阮衡左腳拌右腳來個平地摔,他假笑了一聲:“皇上不必如此。”
“應該的,貴妃的兄長,朕自然要敬着。”
“皇上說這話還是太早了。”阮衡終於捅破了窗戶紙。“阿芫還麼找到,就算找到了,皇上也未必能如願。況且,臣覺得父親的猜測有道理,皇上應當是想讓穆小姐進宮呢。”
阮衡看了皇帝一眼,只見他身上穿着明黃色的衣袍。雖然年輕,眉眼間卻帶着常人無法承受的威懾力。
阮衡想着,這樣的一個男人若非帝王,也並非不是女兒家的好歸宿。
時間緊迫,阮衡不敢在宮裏耽擱太久。剛出宮便騎着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飛馳出了燕京。
與此同時,福安正跪在勤政殿請罪。
“皇上,奴才有罪,奴才知道錯了。”
皇帝瞥了他一眼,“你回回都這麼說。”
“皇上,奴才真的知道錯了。”
“哦,錯哪兒了?”
福安:“錯、錯在……”
“滾出去。”
“諾。”福安麻溜地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