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馭愣了一下,沒聽說大梁的太子身子骨不好啊。
只是梁鈺既然這麼說了,秦馭收起酒壺,轉而給他倒了杯茶。“這茶叫雪頂含翠,入口香醇,殿下可以試試。”
梁鈺這次倒是沒拒絕,很給面子地嚐了一小口,稱讚:“好茶。”
這淺淺淡淡的語氣加上面無表情的臉,讓秦馭覺得……就是在敷衍他。
喝了茶,象徵性地吃了一點東西,梁鈺終於開口:“本殿這次來蕭國,是爲了和親一事。無論如何,本殿希望能見到穆姑娘。”
秦馭心想我也想讓你見,關鍵這得皇上開口才行啊。而皇上現在在幹嘛呢,在翊坤宮裏陪貴妃娘娘。
無奈之下,秦馭只好委婉地開口:“按照原本的行程,您是三日後才抵達燕京。這提前了些,着實有些突然。殿下稍微等等,明日……也許會有宮宴,到時候您見了皇上,一切都好說了。”
明日也許會有宮宴,有沒有的他還真不敢說。
見了皇上之後好不好說,秦馭心想也還打着問號呢。
於是梁鈺和秦馭兩人互相敷衍着,沒過多久也就散了。
下午的時候,秦馭再次進宮求見蕭昀霽,福安催了好幾次,他才捨得從翊坤宮裏出來。
勤政殿裏,蕭昀霽挑眉:“說吧,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秦馭在他不屑的眼神裏似乎看懂了一句話:你最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否則朕弄死你。
訕訕摸了摸鼻子,秦馭才道:“皇上,大梁的梁鈺殿下已經入住驛站了。怎麼說也是大梁的皇子,咱們不能太不正視。”
秦馭:“……”
重視是重視,怎麼感覺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得了命令,內務府和禮部就忙起來了。
阮芫象徵性地把月季派過去看兩眼,也算是對得起自己貴妃的身份。
次日,月季給阮芫梳了個極爲華麗的髮髻。眼尾微微上挑,雙眸含水,眉心的花鈿更添了幾份妖嬈。
月季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她是按照端莊大方、雍容華貴的妝容去妝扮的,可是雍容華貴是有了,怎麼和端莊二字越來越不沾邊了?
倒是美得濃烈,美得淋漓。
蕭昀霽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月季拿着一根髮釵在發愣。“怎麼了?”
月季回神,匆忙行禮。
倒是阮芫回頭,眉眼彎腰:“大概是覺得臣妾不夠端莊。”
蕭昀霽從月季手裏接過髮釵,“好看不就行了,端不端莊有什麼要緊的,朕的貴妃就是要美得驚心動魄、過得肆意瀟灑纔好。”
古代常說的端莊二字,也不知壓制了多少女子的天性。從此被規矩束縛着,再也回不到最初模樣。
蕭昀霽倒覺得阮芫怎麼樣都好,她未施粉黛時已是絕色,梳妝之後自然豔冠羣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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