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太陽灼熱耀眼,知了叫的人心煩意亂,李寬在馬背上曬得汗流浹背。
紫鸞和青玄倒是還好,一個修煉五行火術,不懼炎熱,一個修煉五行水術,更是自帶空調功能。
“什麼鬼天氣,真是熱死個人。”
李寬大罵着,準備停軍找個陰涼處歇息。
再走下去,他扛得住,可大唐戰士都要快中暑了。
還沒下令,趙子龍駕馬走至李寬身前。
“主人,一公里外尋得一處湖泊,遠觀還有幾間遮陽草屋,或許可以暫時歇腳。”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李寬當然高興。
“走,去那裏歇息,晚上可以連夜趕路。”
趙子龍點點頭,一聲令下後,疲憊的將士一聽可以歇息,撒丫子的開跑。
馬蹄聲如雷,就算不想聽見也沒辦法。
小湖的木屋前,身穿輕紗白綢,腰間掛着一抹綢緞的吳絳仙最先發現這動靜。
出門,黑眸遠視下,一張飄揚的寫着“唐”字的軍旗映入她的眼簾。
頓時,吳絳仙眼神冷冽。
這裏雖是隴右道,但處於深山中,極少有人來此,怎麼會有軍隊過來。
震驚之下,吳絳仙連忙往木屋內走去,裏面可是有重要的人。
木屋內,傳來草藥的清香氣,身穿淡綠色衣服的慕容月一手搖蒲扇控制火候,一手抓草藥瞅準時機放進藥爐中烹煮。
一個白色的身影衝進屋內,接着就是急促的聲音。
“慕容姑娘,大事不好,千人唐軍正往這邊趕來,速度極快。”
慕容月臉色一變,煮藥的手也不動了。
“千人唐軍?他們怎麼回來這裏?”
“那我們怎麼辦?”
年級尚幼的慕容月可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事,顯得有些慌亂。
吳絳仙倒是冷靜。
“不用慌,軍隊是在前方,我們可以從後邊離開,後山有一條小路,直通外面,很好逃走。”
慕容月點點頭,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猛然間,想起了什麼。
“我記起來了,前幾日大雨,山體塌方,那條小路被泥沙擋住了。”
吳絳仙臉色大變,最後嘆了口氣。
外面,李寬所帶的唐軍已經到了湖邊。
馬兒喫草,士兵暢聊,後勤兵裝水,一幅和諧的景象。
到了陰涼處,可以避開酷熱的暑天,李寬心情也是大好,要不是人太多,他都想進河水裏面洗個澡。
雖說只是個幾萬平的小湖,但環境優美,四周樹木鬱鬱蔥蔥,碧綠的湖水像是鑲嵌在大地是上的一塊綠寶石。
環視周圍,李寬很快就發現了不遠處的茅草屋。
屋頂上還有寥寥炊煙升起,一看就知道有人居住。
“這地方還有人?”
抱着好奇的心思,李寬往茅草屋走去,直覺告訴他這地方住的人不簡單。
空氣中飄散的藥香味就能看出來,能在深山熬藥,光是這份心境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離草屋三十米遠,李寬停下了腳步,大喊道。
“請問有人嗎?我乃大唐太子李寬,恰逢路過,停留幾個時辰,若有打擾,還請多多包涵。”
草屋內,無人迴應。
誰都沒想到,來的竟然回事瘋太子李寬。
這傢伙,可是整個大唐最出名的人物。
明明有人,卻無人說話,有情況!
李寬眯着眼睛,心中已有了答案。
光天化日之下面對唐軍而不做迴應,裏面大概率有隋朝餘孽。
想到這裏,李寬大喝。
“子龍,聽我命令,帶人把這片地方圍起來,須水泄不通!”
趙子龍持槍大吼。
“是!”
一聲令下,原本休息的千人立馬嚴陣以待。
肅殺之氣在這原本平靜的山林中悄然擴散。
草屋前,李寬揹負雙手。
士兵們早已站好整形。
弓箭手在後,拉滿了塗抹了毒藥的弓箭,騎兵在前,隨時準備衝鋒陷陣,步兵則在中央支援防禦。
氣氛驟然凝重,李寬嘴角勾勒出笑意,他已經看見了屋內的身影,是兩個女人。
屋內,吳絳仙握緊了手中的短匕,從縫隙處觀察着窗外。
“太子華服,此人必定是瘋太子李寬,身旁就是袁天罡的兩個徒弟,紫鸞和青玄。”
吳絳仙說道,眉頭緊皺,似藏着無盡的煩憂,心情也是低到了極致。
慕容月聽見這話,心裏越發煩躁,拿起桌上的瓷瓶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運氣太差了,她故意選了在深山老林煉藥,沒想到還會碰到李寬。
“絳仙姐姐你先走吧,我手上的毒藥,保命足矣。”
吳絳仙搖了搖頭。
“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聽說瘋太子李寬好色成性,以你的姿色,落入他手,必定沒有好下場,我陪你一起,還能周旋片刻。”
“剛剛我已飛鴿傳書尋求救援,等着吧。”
片刻之後,依舊無人應答,李寬踏上了木屋前的臺階。
臺階是有木板搭建,踩上去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讓人誤以爲這座房子撐不了多久。
房前豎立了一尊石碑,上面用篆體刻着幾行字,雖小,但清晰。
“不救軍兵,不救佛僧,不救道家。”
李寬臉色鐵寒。
不救佛僧,不救道家也就罷了,不救軍兵,這真是對大唐的侮辱。
也就只有大唐的軍隊,才能稱得上是軍兵。
善醫者,不視人之瘠肥,察其脈之病否而已矣;善計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紀綱之理亂而已矣。
在這三不救之下,這句話顯得格外可笑。
李寬越發確定,裏面的人就算不是隋朝餘孽,但和隋朝餘孽也有關係。
“隋朝餘孽,早晚要滅了你們,讓我大唐內部安穩。”
隋朝餘孽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爲了帝王之位。
無儔劍在手,幾道劍光閃過,大理石所鑄的石碑崩裂成粉末。
真氣迸發,直接掀翻了大門,門內兩個俏麗的身影映入眼簾。
吳絳仙身穿白紗薄衣,腰別一條長白腰帶,身材妖嬈誘惑,看得人心底莫名升起一團火。
慕容月淡青布衣,腰間掛着一個藥袋子,神情似要與人拼命,看得人覺得可愛。
千名士兵一看屋內是女人,警惕心去了大半,只有李寬看着兩個女人,眼神依舊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