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響起李寬的聲音。
“我曾與李靖將軍對戰，他和你實力相差無幾，我當時敗於他手。”
“當日我曾說，一個月內便要到達他的境界，今日就拿你試劍。”
說罷，李寬單手持劍，擺出了與宇文成都一樣的動作。
帶着銳金之氣的劍意從李寬身上涌起。
浩瀚無垠的內力從李寬身上爆發，比宇文成都還要強上幾分，原本就不堪重負的洞窟越發有倒塌的趨勢。
宇文成都臉色變了。
裂天！
這是他自創的裂天！
所有人都震驚了。
李寬竟然會宇文成都自創的裂天。
這一刻，宇文成都再也無法淡定。
“你怎麼會裂天！”
李寬淡淡說道。
“這有何難？看一眼就學會了。”
看一眼就學會了。。。。
衆人不知如何表述複雜的心情，只覺得李寬是個怪物。
沒有多想，宇文成都的鳳翅鎦金钂上氣勢已經凝聚到極致。
“裂天！”
驚喝出聲，宇文成都衝向李寬，鳳翅鎦金钂上，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厚重戰意似乎真的能將天空斬裂。
“裂天！”
一聲低語，李寬持無儔劍以同樣的動作衝向宇文成都。
彈指之間，兩人碰面。
巨大的爆炸聲從鳳翅鎦金钂和無儔劍的接觸點上爆裂，洞窟上面，石頭墜落，看樣子徹底要塌陷。
轟鳴聲如九天之上的雷鳴，炸的人頭皮發麻，耳朵嗡嗡作響。
銳金之氣和劍意交錯飛射，互相對撞抵消。
李寬和宇文成都腳下踩着的大地也已然龜裂出道道裂痕。
“裂天！”
當真是天崩地裂。
僵持之中，系統提示應再次在李寬耳邊響起。
“叮，傳承度+0.5。”
恭喜主人踏入天人合一。
天人合一，李寬劍勢已猶如凝實般。
咔嚓。。。
鳳翅鎦金钂上，一道裂痕出現。
接着，裂痕蔓延擴散，只聽叮咚幾聲。
鳳翅鎦金钂斷了。
金屬落地的“鐺鐺”聲清脆悅耳。
無儔劍斬過去，被宇文成都躲過，沒入石壁當中。
一切，都在轉瞬間發生，快若流光。
空氣安靜。
不僅是長孫無忌，連尉遲恭都驚呆了、
鳳翅鎦金钂乃是天外隕石所鑄，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煉化，用了兩年時間鑄造而成，乃是一等一的絕世武器，堅不可摧，銳利無比。
如今，居然斷了！
慕容永驚愕的張嘴說不出話。
公孫大娘眼神越發冰寒，想要在混亂之中，奪了李寬的性命。
長孫無忌驚歎。
“無儔木劍，果然厲害。”
“若是有兵器譜，木劍無儔之名，怕是會名列前茅。”
天外隕石所鑄的鳳翅鎦金钂都被斬斷，無儔劍的品階只會更高。
如此說來，無儔劍是仙器更能解釋的通。
兩方實力對等，有一方卻能在裝備上有優勢，自然可以獲勝。
山洞中，山石滾動，灰塵不斷簌忽落下。
碎石佈滿了宇文成都的腳下，看着已經被土石掩埋的鳳翅鎦金钂，神情冷漠。
那模樣，沒有絲毫心痛，甚至覺得鳳翅鎦金钂被毀在意料之中。
宇文成都早就明白一個道理，不管是什麼武器，木頭也好，鐵器也罷，甚至是絕世神兵，本質上沒有區別。
有區別的，只是用武器的人。
若是實力足夠，哪怕飛花摘葉，也可萬人之中取敵將首級。
但可以確定的是，年僅二十三歲的李寬與所有人都不一樣，武道之中蘊含着可怕潛力。
才二十三歲就到了天人之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妖孽至極。
李寬揮揮手，沒入石中的無儔劍自動飛回手中。
碎石落下，堵滿了李寬與宇文成都之間的道路，整個洞穴開始大範圍的坍塌。
紫鸞和青玄已經走出洞口，兩人大聲呼喊着李寬的名字，想讓他趕快出來。
李寬當做沒有聽見，劍氣劃出，掀翻了部分攔路的土石，看着宇文成都離開的道路，殺意涌動。
慕容永見此眉頭直皺。
“難道他還要追？”
“瘋子，石道那頭是什麼，誰都不知道，要是追上去，或許就是埋伏。”
慕容永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人。
不過李寬死了也好，省掉了一個大麻煩。
土石被劍氣掀翻了一半，露出了對面宇文成都的身影，他好似知道李寬會追，沒有離開。
“李寬，李世民是賢帝，也是世間罕見的帝王。”
“他一人力挽狂瀾，救大唐於水火中，可他爲人太賢德，哪怕有軍神李靖，哪怕有你這種天才，過於賢德，只會毀了大唐。”
“大唐內部，內亂頻繁，官僚黨羽攀結，李世民在位的時候還能壓得住，他若死，大唐百年必亡！”
宇文成都淡漠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中。
李世民建造了大唐盛世，開創了貞觀伊始，可若李世民不再，到時候就會陷入內亂當中。
這一點，李寬沒有反駁，也無從反駁。
李世民一死，朝政必定大亂，天下則被瓜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武力征服。
但武力乃是下下策，一旦開戰，天下百姓皆陷於苦難之中，到時候又是民不聊生的荒唐景象。
公孫大娘聽見這話沉默，她如今算是李世民的半個手下，沒想到宇文成都會對李世民評價這麼高。
不過，以一人之力，安天下太平，李世民確實做到了，她無從反駁。
石頭倏忽落下，原本劈開了一般的道路又被遮擋，只留有一個小口。
李寬收回無儔劍，氣勢散去。
“天寶將軍，你我各爲其主，你的忠心我敬佩，可你的言論可笑至極，我不敢苟同。”
“爲帝王者，安定之中自當以仁義處事，對自己人心狠算什麼本事，對外敵強悍纔是硬道理，我大唐自建國以來就征戰八方，打的周邊屑小之徒不敢輕易來犯，這難道不是父皇的能力嗎？”
“倒是你的主子隋煬帝楊廣，酒池肉林，貪圖享樂，荒淫無度，天下帝王若真如此，我中原領土早就被外敵瓜分。”
“今日放你一馬，下次見面，必取你項上人頭！”
說罷，李寬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