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返七零,賺賺錢養養崽 >第二十一章 明騷要人命
    “娘,你看看我哥。”春麥指着石頭。

    “豬蹄子,豬蹄子!”石頭大笑。

    春麥看看自己的手,也笑。可不是豬蹄子嗎,李彎月給她包了兩層的桑葉,又拿線纏上,手指都成了豬蹄子。

    到喫飯時,春麥端起粘粥就喝,一點不看菜,她不饞,她有紅指甲就行了。

    一雙筷子伸進她碗裏,“妹,喫雞蛋。”

    石頭跟春麥別看互相嫌棄,心裏他還是緊張這個妹妹的。

    “哥,你這樣,不愁娶不上媳婦。”春麥聽着,大人掛在嘴邊上的,男孩就是娶媳婦,他哥這麼會心疼人,指定能娶上媳婦。

    李彎月發笑,閨女你說她懂吧,她不太懂,你說她不懂吧,又會說些大人話。

    “哈哈,咳。”李彎月被嗆住了。

    崔潤山給她輕輕拍背。

    “娘,你笑啥,說出來我也樂呵樂呵。”春麥放下碗問。

    “娘想起個好笑的。說是一個羊倌,人家問放羊幹啥,他說賣錢,賣錢幹啥,他說娶媳婦,娶媳婦幹啥,他說生娃,生娃幹啥,他又說放羊。”李彎月自己笑的前仰後合。

    “娘,他沒說錯,可也真好笑。”春麥也跟着笑。

    “娘,你從哪聽來的?”春麥好奇,娘知道的事情,有好多別人都不知道。

    壞了,她又忘了這時候沒這個笑話,李彎月隨口說:“娘去那裏時聽說的。”

    春麥就不問了。

    石頭使勁憋住不笑,木着張臉。

    “石頭,你不喫飯,要成仙?”李彎月看石頭老僧入定似的,手上拿着窩窩頭,就是不往嘴裏放。

    叫李彎月這麼一打岔,石頭哈哈笑起來:“娘,真好笑,他放羊就是爲了生一窩窩孩子再放羊,沒出息。”

    這時候,哪有那麼多有出息的,就是跟放羊的這樣生一串孩子,閨女身上賺點,兒子身上花點,大半輩子就過完了。

    可李彎月不想叫閨女兒子這麼過一輩子,想讓他們走出去看看。

    “那娘等着看你有出息。”李彎月說。

    “我指定有出息。”石頭覺着自己練好了崔潤山教的那些,拳頭硬,就算是有出息了。

    外面蛙聲一片……

    第二天,春麥早早就起來了,“砰”推開李彎月那屋的門,“娘,快給我解開!”

    昨天,她哥笑話她半宿“大豬蹄子”,她都忍着沒解開,雞一打鳴,爹領着哥走了,她就爬起來找娘。

    李彎月揉着眼睛坐起來,旁邊被窩都冷了,“你爹呢?”

    “跟我哥出去了,娘,給你剪子。”春麥遞給李彎月,解開太慢,不如剪開快。

    看來,她又是全家起最晚的,李彎月怪難爲情的,可也不怨她。昨晚崔潤山沒熱的烙餅,自己跟個餅似的,被他翻過來覆過去的烙。

    “娘,你臉咋紅了,發燒了?”春麥把手蓋在李彎月腦門上,又放到自己腦門上,“娘,你真發燒了,大白藥片子呢,我給你倒水。”

    “娘沒發燒。”李彎月拉下閨女的手握在手裏,給她解開包的紅指甲。

    閨女那手,試誰的腦門都燙手,得慢慢給補。

    春麥老老實實叫李彎月解開,一根根手指頭,前面都成了紅色的,春麥把兩隻手放到眼前,看不夠地看。

    “娘,我出去玩。”飯都沒喫呢,春麥就跑了出去,一個人看沒意思,她得叫其他閨女看看,她也包紅指甲了。

    “呀,春麥,你也包紅指甲了?”九兒問。

    街上,有些小閨女挎着簍子,在撿牛糞。

    牛糞是好東西,得起大早撿。

    “我娘給包的。”春麥伸出手給九兒看,剛包好的,格外紅。

    “撒謊,你娘能給你包?你是野種!”三嫚挎着簍子過來,奚落春麥。

    她家裏加上她,三個都是閨女,連名都沒有,就這麼大嫚二嫚三嫚的叫。

    她最恨的,就是有爹孃疼的小閨女,他爹都罵她姐三個是“賠錢貨”。

    “我沒撒謊,就是我娘給包的,我敢發誓。”春麥豎起兩根手指頭。

    “發誓?發誓是大人的事,除非……”三嫚大步過去,搶起一個小閨女面前的牛糞放進簍子裏,撿不夠數,回家沒飯喫。

    “除非啥?”春麥問。

    “把紅糖拿出來分給俺們。”三嫚也想嚐嚐紅糖水啥味,是不是比村裏的甘蔗還甜。

    “春麥,別聽她的,我信。”一個小閨女叫二丫的,走到春麥身邊,拉着她的手說。

    三嫚就是想喫春麥的紅糖。

    “我也信。”九兒也說。

    “走,去我家。”春麥拉着九兒和二丫回了家。

    “呸,還糖水,喝了一肚子涼水吧,野種!”三嫚在身後罵。

    “就是,三嫚姐她就是說大話。”有閨女幫着三嫚說話。

    三個人到了李彎月家,看到煙囪裏冒煙,兩個小閨女就不往裏走了,娘都教了,不能在人家喫飯。

    “沒事。”春麥一手扯着一個進了門。

    “娘,今天的紅糖水我們三個人喝。”春麥喊。

    “好。”李彎月頭回見到閨女領小閨女回家,可高興了。

    以前的“李彎月”對閨女兒子比後的都不如,村裏孩子也不願意跟他們玩,石頭還好點,能打,有一幫男孩子跟着他,春麥就孤單了,只能跟在石頭後頭。

    李彎月進屋端出三碗紅糖水,又抓了一把棗出來,叫春麥拿出飯桌子小板凳,三個人在院裏喝。

    春麥飛一般進去拿了。

    “嬸子,謝謝。”兩個小閨女都懂事地說。

    李彎月摸摸兩人的頭,進去忙了。

    有一個提包還剩最後一點,李彎月想趕緊編好,跟崔潤山一起去黑市賣賣看,順便看看還有啥賺錢的道兒。

    兩個小閨女玩了會就走了,怕耽誤李彎月家喫飯。

    石頭回來時跟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咧着嘴一直笑,李彎月叫他洗洗喫飯,他非給比劃兩下子。

    李彎月看着石頭比劃這兩下,挺像樣子,問:“誰教你的?”

    “還有誰,當然是我爹。”石頭崇拜地看着崔潤山,今天他爹教了他一套新拳,可帶勁了。

    崔潤山,他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公安局的馬爭先叫他“老崔”,局長還跟他聊天,他又教兒子這些,他不光是城裏插隊的知青吧。

    李彎月走到崔潤山身邊,崔潤山低下眼,燙人地看她。

    李彎月別開眼,她就鬧不懂,崔潤山怎麼能用這樣的目光看老樹皮樣的她,叫她這麼看長的好看的崔潤山,她都做不到。

    “崔潤山,你是幹啥的?”

    以前的“李彎月”雖然滿腦子都是崔潤山,可關於崔潤山是幹啥的,一點沒有。

    “我是你男人。”崔潤山還是直勾勾看着李彎月。

    “誰問你這個,正經點。”李彎月擰了他腰間一下,都是肌肉,硬邦邦的,連點皮都擰不起來。

    “晚上任你咬。”崔潤山面不改色。

    李彎月聽的酸倒了牙,崔潤山敢說,她都不敢聽。

    “你不說,今晚上甭想碰我。”李彎月也就只能想出這一招了。

    “你不是要去那裏,趕緊喫完飯走吧,晚了好地方都沒了。”崔潤山率先走進了屋裏。

    對,還是去黑市要緊,回來再問崔潤山也不遲,李彎月低頭往屋裏走,“咚”撞在一堵肉牆上,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摟住了。

    “媳婦,你不知道你男人是幹啥的?”崔潤山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李彎月,聲音裏有些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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