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爵爺是何等身份的人?
莫要說你區區一個進士,就算是知州老爺,恐怕也難入傅爵爺的法眼。
這小子在金陵肯定是聽過許多關於傅爵爺的傳說,也可能曾經遠遠的望過一眼。若要扯上交情這就有些牽強,不然傅爵爺若是知道他在這裏落難,一句話的事,他卓流雲就能遠走高飛!
不要說直接進入傅爵爺領導的商業部,隨便換個地方,這總是很容易的吧?
可這位縣尊大人到了此地一年三個月又三天了,莫要說挪個地方,這輩子恐怕都得窩在這裏了。
哎......倒是可惜了這樣一個人才。
嚴高心裏一嘆,苦笑道:“我信、我信,夜寒露重,早些歇息吧。”
“急啥?反正這地方沒人管咱們,倒是落了個自在......不是,我當真認識傅爵爺,他也是認識我的!離開金陵之前,燕熙文在四方樓設宴,傅爵爺在四方樓作出了那篇《虞朝少年說》,我就在場,親眼見證了傅爵爺之不世才華!
當然,初見傅爵爺是宣歷八年九月二十五,蘭庭集文祭,傅爵爺初來上京,卻一傢伙搶走了董書蘭......董書蘭你知道吧?戶部董尚書的女兒,原本大家都以爲董小姐是會嫁給燕熙文的,不僅僅是我這樣認爲,整個金陵城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可傅爵爺卻無聲無息就得了董小姐的芳心,所以當時燕熙文想要找回臉面......”
“這些破事已經過去了,而今熙文兄和傅爵爺反成了好友,他在臨江瑤縣那地方做出了一番事業,得了傅爵爺極大的幫助。”
嚴高一怔,卓流雲的這一番話以往倒是沒有聽過,如此看來,這位爺還當真和傅爵爺認識!
難不成兩人未曾有多少交集情感?
想來也是,傅爵爺位高權重,哪裏會將他這小小縣令記在心上。
他的心熱絡了起來,說道:“大人既然和傅爵爺認識,這新政之策,可是傅爵爺提出並一力推行的......”
卓流雲一聽,未等他把話說完就擺了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早已經想過......咱們這雲來縣除了高聳入雲的雲山裏有些野獸山貨,別的還有啥?關鍵的是人!
我也想過招商建立作坊,可特麼的沒人啊!
哎......”
卓流雲一聲嘆息,“現在咱們不具備這關鍵條件,你說寫信給傅爵爺,這不是讓他爲難麼?所以我想了很久,這日子不能這樣過下去,得扭轉而今之局面。”
“這要怎麼扭轉?窮,就沒有人,人越來越少,就越來越窮。”
卓流雲笑了起來,“所以咱們得先解決人的問題。”
“何策能解?”
“不是荒了那麼多田地麼?明兒一早,召集所有的官吏,在縣衙裏開個會。本官想的是,將那些荒蕪的田地,全部重新丈量,收歸縣衙所有......”
嚴高一驚,“大人,使不得,那些田產雖然荒蕪,可也是有主的!以後他們回來要怎麼辦?”
“老子不管那麼多了,所以明兒得一併頒發一個政策,所有田地,只要拋荒一年,就視爲無主!另外......得派人出去散佈一些消息,來雲來縣落戶者,按其人丁分配田產,五年不繳納稅賦,田地產出,皆爲田產所有人所有。”
“你再記一下,每家每戶,添丁者無論男女,皆可獎勵田地,至於獎勵多少,等明兒我酒醒了再定!”